第1卷 第172章 爭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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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卻不,仿佛什麼都沒看見一般,由宮扶著,緩緩走向一旁的紫檀木椅坐下,才抬眼看向謝奕修。

“皇帝登基不久,諸事繁忙,哀家本不該來打擾。只是有一樁事,事關我大梁的面,哀家思來想去,還是得親自來與你說一聲。”

的語氣不急不緩,卻帶著一不容置喙的力。

謝奕修眸微斂,垂手立在一旁,姿態恭敬:“皇祖母請講。”

“再過不久,便是各地藩王京朝覲述職的日子了。”太皇太後端起宮奉上的茶,用杯蓋輕輕撇去浮沫。

“皇帝自流落在外,長于民間,對朝中這些規矩禮法,想必還不太悉。尤其是那些藩王,個個都是皇室宗親,輩分高的,連哀家都要稱一聲皇叔。若是在接待上出了什麼紕,失了我皇家的面,那可就了天下的笑話了。”

珠簾後,裴輕窈屏住呼吸,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太皇太後絕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關心皇家面的人,這麼說,必有後文!

果然,只聽太皇太後話鋒一轉:“哀家想著,泊辭那孩子,自在宮中長大,于這些禮節最為嫻,與各地藩王也多有走。不如,這次接待藩王的事宜,就全權由他去辦吧。一來,能為皇帝你分憂,二來,也免得底下那些不懂事的奴才,怠慢了貴客。”

謝奕修聞言,眉心幾不可查地一蹙。

讓謝泊辭去接待藩王?

這哪里是分憂,這分明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接待藩王,看似只是個迎來送往的禮節事務,實則卻是拉攏人心、培植勢力的絕佳機會。那些手握兵權的藩王,向來是朝廷最為忌憚也最需要安的力量。

若讓謝泊辭借此機會與他們私下結,達什麼協議,那後果不堪設想!

這是要明目張膽地為五皇子鋪路,從他這個新君手中分權!

“皇祖母多慮了。”謝奕修的語氣依舊平靜,卻帶著一冷意。

“此事,孫兒早已下旨,由禮部尚書協同鴻臚寺卿共同辦。禮部諸位大人皆是國之棟梁,斷不會出什麼差錯。”

這是在明著拒絕了。

太皇太後的臉沉了下來,啪地一聲將茶盞重重放在幾案上,杯中茶水四濺。

“禮部的人懂什麼!”冷聲道。

“他們只知道照本宣科,懂得如何與那些皇親國戚打道嗎?皇帝,你莫要忘了,你這個皇位,坐得還不安穩!”

珠簾後的裴輕窈,張得手心全是冷汗。

攥著一串玉珠,冰涼的也無法讓狂跳的心冷靜下來。

謝奕修眸一寒,正開口反駁,卻聽太皇太後又悠悠地開了口。

“無妨,既然皇帝信得過禮部,那便讓泊辭從旁協助吧。他剛回京,也沒什麼正經差事,總不好整日無所事事。”

退了一步,卻依舊達到了最初的目的。

一個協助的名頭,足以讓謝泊辭名正言順地手此事。

謝奕修薄抿,他知道,今日若不答應,太皇太後絕不會善罷甘休。

他正思索著對策,卻聽太皇太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話鋒陡然一轉,目銳利如刀,直直地向他。

“說起來,哀家倒是聽說了一件趣事。”

的聲音不輕不重,卻讓簾後的裴輕窈心狠狠了一下!

“聽聞此次北境大捷,不日便要凱旋歸朝的疾風將軍,正是裴相的二公子?”

謝奕修的眸里寒芒一閃。

只聽慢條斯理地繼續道,“裴家如今可真是風頭無兩啊。裴相是百之首,大公子是戶部侍郎,二公子又立下這不世之功,手握重兵……嘖,再加上一個即將主中宮的皇後兒。”

每說一句,裴輕窈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最後,太皇太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謝奕修,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皇帝啊,如今朝局未穩,人心浮。這裴家的風頭,是不是太盛了些?你應當不希,在這迎接藩王京的節骨眼上,裴家……再出什麼岔子吧?”

的威脅!

這已經不是暗示,而是將刀架在裴家的脖子上!

用裴家的安危,用二哥的兵權,來迫謝奕修在五皇子的事上讓步!

珠簾之後,裴輕窈死死咬住下,幾乎要咬出來。

握著玉珠的手,指節因用力而寸寸發白。

就知道太皇太後和沈家,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裴家!

前世的噩夢,仿佛又要重演。

那種眼睜睜看著家族走向深淵,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窒息,再一次將攫住。

了拳頭,帶來一陣刺痛。

這痛楚,卻讓的思緒,有了一清明。

以為會看到謝奕修的忍,或是權衡利弊後的退讓。

畢竟,新帝基未穩,太皇太後與沈家盤踞朝堂多年,勢力固。

無異于以卵擊石。

然而,只聽到謝奕修的一聲輕笑!

這突兀的笑聲,讓太皇太後臉上,瞬間布滿了錯愕與震怒。

“你笑什麼?!”厲聲質問。

謝奕修緩緩抬起眼,眸深沉如夜。

他依舊是那副恭謹的姿態,語氣卻已截然不同。

“孫兒在笑,皇祖母恐怕還不大了解孫兒。”

他微微側首,燭火在他俊無儔的側臉上投下明暗織的影。

將他周與生俱來的疏離與矜貴,襯托得愈發迫人。

“孫兒確實不是在皇宮里長大的,自見慣了市井間的爾虞我詐,也聽慣了地無賴的威恫嚇。所以……”

他頓了頓,角的弧度加深了幾分,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尋常的威脅,對孫兒沒什麼用。”

他這是在暗諷太皇太後的所作所為,與市井無賴無異!

“你——放肆!”太皇太後氣得渾發抖,猛地從紫檀木椅上站起。

珠簾後的裴輕窈,驚得幾乎忘了呼吸。

謝奕修卻仿佛未見太皇太後的雷霆之怒。

“皇祖母息怒。”他聲音依舊平穩,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

“孫兒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與其費心敲打孫兒,不如多為五弟的婚事心。”

他話鋒一轉,快得讓人猝不及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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