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75章 藩王發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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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之責,本是鎮守一方,如今他竟以剿匪不力為由,想調回京城福?

這簡直是天下之大稽!

更是對皇權的公然挑釁!

一時間,殿氣氛凝滯到了極點。

謝泊辭臉上的笑容都有些掛不住了。

這和他提前得到的消息怎麼都不一樣,這靖北王要干什麼?

腦子是不是壞了!

裴守勤面沉如水。

他端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眼眸深,閃過一冷厲。

這兩個老東西,一唱一和,一個哭窮要錢,一個推責任想回京。

分明是聯合起來,試探新君的底線!

所有人的目,都匯集到了那高高在上的龍椅。

謝奕修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他甚至還慢條斯理地為自己斟了一杯酒。

他并未看底下那兩位慷慨陳詞的藩王。

反而將目投向了末座的永安王。

永安王是三位藩王中最年輕的一位,也是先帝最小的弟弟,論輩分,還是謝奕修的皇叔。

“永安王叔,此番一路舟車勞頓,可還習慣?”

謝奕修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了每個人的耳中。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將淮南王和靖北王的表演打斷。

他們就像是兩個在臺上唱念做打的戲子,演得正起勁,卻被臺下最有分量的看客直接無視了。那份尷尬與難堪,幾乎要從臉上溢出來。

永安王顯然沒料到皇帝會突然點他的名。

他愣了一下,隨即站起,臉上帶著幾分桀驁不馴的笑意。

“托陛下洪福,臣一切都好。”

謝奕修狀似無意地點頭:“不知永安王叔可有什麼要說的,不如今天一起說了吧!”

永安王一聽,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謝奕修,毫無臣子該有的恭敬。

反而充滿了審視與挑釁。

“既然陛下這麼說了,那臣也只要仗義執言!只是……”他話鋒一轉,帶著幾分酒意的放肆。

“臣有一事不明,憋在心里許久了,今日鬥膽,想請教一下陛下!”

謝奕修放下茶杯,抬起眼,靜靜地看著他,仿佛在等待著他的下文。

“但說無妨。”

永安王冷笑一聲,聲音響徹整個太和殿!

“先帝……駕崩得太過突然!”

“臣聽聞,先帝賓天之時,邊竟無一位皇子、一位侍在側!偌大宮殿,竟是空無一人!”

他往前踏出一步,目鎖住龍椅上的謝奕修。

“陛下流落民間十數年,一朝回宮,先帝便猝然長逝!接著,您便以雷霆之勢登基為帝!”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每一個字都像是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

“天下悠悠之口,誰人不好奇?誰人不好疑?”

“誰能證明,陛下的皇位……來得名正言順?”

“誰又能說……這不是一場——”

“謀朝篡位呢?”

最後四個字,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整個太和殿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

所有人都被這句誅心之言駭得魂飛魄散!

瘋了!

這個永安王,簡直是瘋了!

他怎麼敢在朝堂之上,當著文武百的面,公然質疑新帝繼位的合法

這與當面指著皇帝的鼻子罵他是臣賊子,有何區別?

淮南王和靖北王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臉慘白。

他們只是想給新帝一個下馬威,為自己多爭取些利益,可沒想過要跟著永安王一起造反啊!

“王爺!慎言!”謝泊辭忽然厲聲喝道。

那句大逆不道的話,已經說出了口。

無數道驚懼、駭然、難以置信的目,齊刷刷地投向了龍椅之上的謝奕修。

只見年輕的帝王緩緩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沒有暴怒,沒有斥責。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殿中那個滿臉漲紅、狀若癲狂的永安王。

然後出一個極淡,極冷的笑容。

像寒冬臘月里,凝在刀鋒上的一抹霜雪。

“永安王叔,”他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

“你說完了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緩步走下階。

眾人只覺得呼吸一窒,連頭都不敢抬。

謝奕修走到永安王面前,停下腳步。

他比永安王高出半個頭,此刻微微垂眸,看著對方因激和酒而充的眼睛。

狹長的眸里,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墨,幽冷,沉寂。

坐在父親側的裴輕窈,一顆心驟然提到了嗓子眼。

別人或許只看到了新帝的震怒,但看得分明。

謝奕修那只垂在側的手,大拇指正一下一下,緩慢地著食指的指節。

這個作……

前世,每當他了真怒,起了殺心,便會不自覺地做出這個作。

接著,便會是雷霆萬鈞的手段,河的下場。

他想殺了永安王!

就在這里,就在這太和殿之上!

裴輕窈的手指猛地攥袖,幾乎要忍不住站起來。

不怕謝奕修殺人,怕的是,他在這般境下手,會落人口實,會給他本就不穩的皇位,帶來更大的

一只溫熱而有力的手,卻在這時覆上了的手背,輕輕按住了

裴輕窈一怔,側頭看去,對上了父親裴守勤的眼眸。

那眼神里沒有半分慌,只有沉穩與安

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稍安勿躁。

是了,這是他的戰場。

現在能做的,不是沖地沖上去,而是相信他,靜觀其變。

裴輕窈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重新坐穩。

只是眼里滿是揮之不去的擔憂。

此時謝奕修沒有理會已經嚇得面如土的永安王。

而是轉向了淮南王與靖北王。

“兩位王叔,你們也是這個意思?”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轟然在了淮南王和靖北王的心頭!

他們本是想跟著永安王起哄,給新帝施,撈些好

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永安王這個蠢貨,竟敢直接捅破天,把謀朝篡位這四個字給吼了出來!

淮南王的臉抖了抖,冷汗順著額角落,他連忙躬,聲音都帶了音:“陛、陛下息怒!臣……臣絕無此意啊!永安王弟他……他是喝多了,酒後胡言,當不得真,當不得真啊!”

靖北王噗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臣對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鑒!請陛下明察!”

他們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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