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綏了十方閣。
楚瀟看著一起進來的姜月窈，笑著問他：“太傅從哪兒找的這麼個小掌柜？你不怕將你這萬鶴樓賠了？”
陸綏袍在他對面坐下。
聞言只道：“若真有那本事，我倒也省心。”
說完，淡淡地瞥了姜月窈一眼。
姜月窈當然知道他說的不是真心話，也不計較，臉上笑瞇瞇的。
楚瀟卻一臉意外。
他認識陸綏這麼多年，卻還是見他第一次對一個姑娘如此這般。
話雖說的嫌棄，但言語之間的維護，卻是顯而易見。
太子不由得又多看了姜月窈幾眼。
為太子，楚瀟見了太多人，他的太子妃便是當年名京城第一人，邊的幾個側妃更是得各有千秋。
他眼是極挑的。
卻也不得不承認，姜月窈是極好看的。
的好看，并不張揚，也不濃烈，沒有任何攻擊，舒服得讓人一眼喜歡。
特別是那雙水漾的杏眸，看著你的時候，波瀲滟，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楚瀟忙克制住自己可怕的想法。
陸綏是他最想拉攏的權臣，有他的助力，自己在登上皇位這條路上將所向披靡。
在皇位和人之間，太子自然是毫不猶豫偏向皇位。
有了皇位，還愁沒好看的人？
到時候三宮六院，任他采擷。
他剛準備收回視線，對面陸綏出了聲。
“酒樓最近上了幾道蘇菜，殿下可以嘗嘗。”
楚瀟回頭看他，爽聲一笑。
“行，今日你請客，都聽你的。”
陸綏吩咐姜月窈：“再要一壺香梨春。”
“好。”
姜月窈轉離去。
楚瀟打趣陸綏：“你這是前年鐵樹開了花，不會了凡心吧？”
陸綏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
聞言淡淡一笑：“？一個臭未干的黃丫頭，也值得我那心思。”
“臭未干？”楚瀟笑了，“陸綏啊陸綏，你眼如此之高，我真好奇，哪家姑娘又能得了你的眼。”
“臣對男之毫無興趣，殿下莫要打趣臣了。”
“哈哈哈哈你莫不是真要打一輩子？”
“一個人吃飽全家不，我覺得好。”陸綏手，拿過茶盞把玩著，眼眸輕垂，讓人分不清他到底真話還是隨口一說。
但這些楚瀟并不關心。
他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此次南下剿匪，父皇竟又派了四弟前去。”太子臉微沉，“前年就讓他借此立了功，今年又是他，父皇本就偏向四弟，若是再讓他立了功，那他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恐怕就要越過我去。”
陸綏卻不甚在意。
“殿下未免考慮得太多，四皇子再重，他也只是個皇子，您是太子，陛下親封，旁人再寵，也越不過您去。”
“可……”
“沒有可是，殿下只需做好您的分之事，讓陛下看到您的勤懇，這就夠了”
他嗓音平緩，給人心寧的力量。
太子也跟著平靜下來。
他點頭：“太傅說得對，本宮是太子，父皇親封，誰也不能越過我去。”
……
京城有宵。
萬鶴樓營業時間至亥時一刻，客人在戌時左右就走得七七八八。
今日樓上樓下，包括后院都客滿。
姜月窈一整晚都在迎來送往，覺自己的臉都要笑僵了。
了一把臉，剛坐下來喝口水，便看到陸綏陪著太子從后院出來。
趕抬腳迎上去。
笑意盈盈。
“殿下，今晚的飯菜如何？可讓您滿意？”
楚瀟看著：“你怎麼不問太傅吃得如何？”
“陸大人自然不敢說不好，畢竟這兒是他的地盤，若說不好，豈不是砸自己招牌？”
“哈哈……”太子大笑，他看著旁的男人，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你這小掌柜倒是一點不怵你。”
陸綏勾了勾角沒說話。
見姜月窈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太子朝豎起大拇指。
“味道極好，比我在蘇城吃的還要可口幾分，下次若有空，我再來顧。”
“是，歡迎殿下常來。”
誰不喜歡被夸？
姜月窈一臉得意，聲音極是響脆。
陸綏看一眼，和太子一起出了萬鶴樓。
馬車就停在大門口，姜月窈恭敬地目送太子上了馬車，待馬車離去，看向旁未的陸綏。
“大人不走？”
陸綏負手而立，側眸看。
“忙完了？”
“嗯，差不多了，就等收個尾。”
“去吧，我在馬車上等你。”
“你要送我呀？”
“順路而已。”
陸綏說完，抬腳大步朝馬車走去。
姜月窈轉進了萬鶴樓。
素蘭從后廚出來，手里端著一個托盤。
見站在柜臺里將算盤敲得噼里啪啦響，便道：“窈窈，先來吃點東西。”
姜月窈頭也不抬。
“不吃了，大人還在外面等著我呢。”
一邊說一邊將今兒的賬單理清楚，收了柜，和廚房和采買對了對明日需要的食材。
忙完這些，已是半個時辰后。
以為陸綏等不及已經走了，卻見馬車依舊停在原地。
姜月窈開心地跑過去。
守在馬車旁的青玄替打起簾子，麻溜地上了馬車。
馬車，陸綏靠在枕上閉目養神。
姜月窈一靠近他，就聞到淡淡的酒香。
是今晚送過去的香梨春。
香梨春酒后勁兒足。
馬車掛著一盞羊角小燈，照在陸綏的臉上，白皙的染了幾分薄紅。
他姿慵懶，渾染著幾分醉意。
姜月窈看著，竟覺得此刻的太傅大人，竟該死的妖孽人。
“大人？”
悄悄地湊近他，輕聲喚道，“你睡著了嗎？”
陸綏緩緩睜眼，便見一張白的小臉杵在眼皮底下。
他抬手，一把扣在臉上，輕輕一推。
“你做什麼？”
被扣住臉推開的姜月窈，多有些無語。
坐直子，一本正經。
“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見一旁小桌上放著茶壺，手給自己倒了一盞。
一口氣灌下去。
“怕你等太久，我連飯都沒吃。”又倒了一盞，正要喝，一只修長的大手來。
姜月窈作一頓，抬眸看他。
“你要喝？”
陸綏沒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
姜月窈忙放下手里的茶盞，給他另倒一杯，手遞過去。
陸綏接過，一口飲盡。
他將茶盞遞給，這才開了口。
“想吃什麼？”
“啊？”
“前面路邊有家餛飩攤子，味道不錯，要不要嘗嘗？”
姜月窈一聽，眼睛明亮。
“好呀好呀。”
又殷勤地給陸綏倒了杯茶。
見他接過喝了一口。
便甜滋滋地托著下看他。
“大人對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