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綏抬眸看。
“半天可夠？”
“夠了夠了。”見他答應下來，姜月窈揚起角，“多謝大人，大人你真好。”
說著起，又給他舀了碗湯。
陸綏喝了口湯，見一直盯著自己，便問：“你不吃？”
“吃呀。”姜月窈拿起筷子，一邊吃一邊看著他樂，“大人吃飯的作可真好看。”
正在吃飯的陸大人被嗆了一下。
頓時咳嗽起來。
姜月窈忙遞了盞茶水過去，陸綏沒接，沉著臉看。
“……食不言寢不語，你閉！”
“哦。”
……
次日一早，姜月窈還在被窩里做夢呢，素蘭進來了。
“窈窈快醒醒，陸大人來了。”
姜月窈睡得迷迷糊糊，也沒聽清是誰，嘟囔一句，翻又睡了過去。
素蘭無奈。
只得去扯上的被子。
被子被扯走，清晨的涼意襲來，姜月窈這才不不愿地睜開了眼睛。
看著素蘭，不樂意。
“時間還早，你再讓我睡會。”
“不能睡了，陸大人來了，你快起來。”
姜月窈正在打哈欠，哈欠打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誰？”
“陸大人。”素蘭一把將從床上拉起來，又轉將剛拿出來的遞給，“作快點，莫要讓大人久等。”
姜月窈一邊穿服一邊納悶。
“這麼早，他怎麼過來了？今日不上朝？”
素蘭搖搖頭，替備好洗漱什，就出去了。
姜月窈穿好服，洗漱完畢，給自己簡單挽了個單螺髻。
因是母親忌日，只戴了白玉發簪。
去了正廳，陸綏正坐在首位在喝茶。
一玄錦袍，玉冠束發，安靜地坐在那兒，端肅矜貴，俊無雙。
見他沒穿袍，姜月窈意外。
“大人今日休沐？”
陸綏看，視線落在一素白的上，微微頷首。
“我今日恰好要去相國寺，便來帶你一起。”
“太好了。”
姜月窈昨日還在擔心，相國寺乃皇家寺廟，雖說平日也接待普通香客，但聽說規矩比旁的寺廟多一些，怕自己不知道規矩會出錯。
今日有陸大人陪著，就不用擔心這些了。
簡單地吃過早飯，姜月窈就跟著陸綏出發了。
兩人一輛馬車，姜月窈自上了車就不老實。
一會兒坐在左邊，一會兒又挪到右邊，挑開簾子正要將腦袋出去，陸綏忍無可忍的嗓音傳來。
“你若是坐不住，就下去自己走。”
姜月窈立馬老實下來。
但老實也不過維持了半刻鐘，當馬車出了城門，又坐不住了。
看了陸綏一眼，見他在閉目養神，便起簾子朝外看去。
相國寺位于九鹿峰。
此風景秀麗，空氣又清新，沿途鳥語花香……姜月窈趴在窗戶前，看得漸漸神，里不自覺哼起江南小調。
聲音好聽，平日嘰嘰喳喳煩人，但此刻，吳儂語唱著小調，卻是另外一番滋味。
原本閉目養神的陸大人，緩緩睜眸，朝看了過去。
因走得早，此刻晨曦微，一一縷的曦落在姑娘側臉上，照出臉上的小絨，愈發顯得如凝脂。
角微彎，里輕輕地哼著小調，眉目如一幅畫一樣舒展開來……
今日他休沐，本沒打算來相國寺。
但昨日在說母親忌日時眼底一閃而過的憂傷時，陸綏心口微微一，就這麼鬼使神差地決定來此一趟。
但如今見愜意的樣子，哪里還有昨日半分的憂傷？
倒是他想多了。
青玄趕車，青書坐在車轅上，聽到姜月窈哼的小調，回頭看。
“姑娘唱的什麼？好聽的。”
姜月窈轉眸看他：“我娘教我的，是一首小歌，說的是一位姑娘喜歡一位郎，卻因為害不好意思向對方表白。”
又問青書：“你可有喜歡的姑娘？”
青書嚇了一跳。
“小的心里只有主子爺，沒有姑娘。”
‘撲哧……’姜月窈笑出聲來，“青書，你還真是隨時隨地對你家主子爺表忠心。”
“小的對主子爺忠心可鑒日月可表。”
姜月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陸綏。
他恰好正在看，兩人視線對上，揚著角輕聲問。
“大人呢，可有喜歡的姑娘？”
陸綏移開視線，過掀開的簾子看著窗外的景，臉上表冷淡。
“無。”
姜月窈湊到他跟前，試圖從他臉上找出說謊的痕跡。
卻被陸綏一把推開。
“你坐好！”
姜月窈端正坐好，像極了夫子跟前的學生。
那張掌小臉上滿是對知識的。
“大人今年都二十四了吧，您這個年紀在我們蘇城都當爹了，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你卻連個喜歡的姑娘都沒有？”
陸綏斜一眼。
“沒有又如何？”
“那你娘得多著急呀。”姜月窈十分心，“我聽說男人一過二十五，和五十二沒區別，大人若是想要個孩子，我勸你還是早點娶親。”
“姜、月、窈！”
陸綏額角青筋直，“你一個姑娘家，竟如此口無遮攔，到底知不知？”
姜月窈一臉莫名地眨眨眼。
“我實話實說怎麼就口無遮攔了？”
還不服氣，“什麼，話本子上都這麼說的，你沒看過嗎？”
“什麼話本子？”
“花小寡婦和隔壁糙漢。”
陸綏深吸一口氣。
他臉頰繃，臉沉得可怕。
“日后若是讓我知道你再看這種話本子，你的月銀就別想要了。”
姜月窈本想反駁。
但對上他嚇人的視線，到了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你管得真寬！”
“若不管著點你，你這腦子指不定整日在想些什麼。”陸綏冷哼一聲。
“我能想什麼？”姜月窈一本正經，“除了想當你外室，就是想掙錢，沒別的事。”
“……”
陸綏閉了閉眼。
若非理智還在，他真想將丟出去。
簡直無可救藥！
見他閉著眼睛不說話，一臉冷意。
姜月窈忍不住樂了。
“哎呀大人我錯了，我不當你外室總行了吧？”
“但話本子你能允許我看看麼？”
“不然我空虛寂寞冷。”
“你又不能給我溫暖……”
陸綏一把捂住喋喋不休的。
再也維持不了一貫的沉穩自持。
他低了嗓音。
在耳邊咬牙。
“姜、月、窈！”
“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