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窈罵完就后悔了。
見陸綏變臉，忙往沉魚后躲了躲。
沉魚雙手環，將姜月窈護在后，盯著陸綏，一臉不爽。
陸綏淡淡瞥一眼，見一副雄鷹護住小仔似的，冷笑一聲，轉走去看臺坐了下來。
正在喝茶的太子見他來了，便笑著道：“一會兒找個地方慶祝慶祝？”
“蛟龍隊都輸了，殿下慶祝什麼？”
“哎呀我說你這人也太無趣了，別管蛟龍還是猛虎，那都是大業的子民，本宮為太子，心眼子會那麼小？”
陸綏卻道：“今日端午，得回老宅陪父母，殿下自便吧。”
“唉其實我也就說說，宮里還有一攤子事呢。”。
賽事結束，該獎的獎，該安的安，一通下來，已是正午。
姜月窈正要和袁舒妍告別，袁錚從龍舟上跳下來。
他手里舉著第一名的旗幟，英姿發地走到姜月窈面前，那張掛滿汗珠的俊臉上，神采飛揚
“姜姑娘，我今日沒讓你失吧？”
姜月窈對上他灼亮的眼神，微微含笑。
“謝袁公子力拼搏替我贏了五十兩，你下次去萬鶴樓，我免費請你品嘗新上的幾道夏日涼品。”
“好啊，剛好端午有假，我明日便帶妹妹一起去嘗嘗。”
幾人有說笑幾句，姜月窈告辭，帶著沉魚往外走。
后不遠的地方，陸衡青一臉沉，他渾，銀白龍舟服在上，讓他渾難。
長順跟在他邊，將手里的外袍遞過去。
“公子，您先穿上這個，等上了馬車再換。”
陸衡青卻像沒聽見他的話一般，眼睛死死地盯著前面的姜月窈，滿腦子都是剛才比賽時，在岸邊大‘袁公子’時的癡迷樣子。
陸衡青想，剛才在岸上又跳又蹦的樣子真賤。
袁錚貴為都督府的嫡出大公子，論份，比他如今的份還要貴重幾分。
就算蹦得再高又如何？
別人難道會娶不？
一個小小商，到了京城，卻依舊不知天高地厚，妄想飛上枝頭當凰，簡直可笑至極。
陸衡青想，看在往日的分上，他必須上前警告一番，省得到時候惹出子，扯出他來，又盡是麻煩。
他正要追上去，卻見三叔邊的小廝青書走向姜月窈，恭敬地對說了句什麼。
姜月窈立馬跟著他走了。
陸衡青就停了下來。
這一瞬間，他好像覺有什麼東西好似離了他的掌控和預期。
今日發生的一切都讓他到意外。
先是太子護著，然后是袁錚，現在又來了三叔……
一旁長順也看到了青書。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公子上次讓小的查萬鶴樓背后的東家，小的已經查出來了。”
陸衡青盯著姜月窈漸漸走遠的影，嗓音沉。
“是誰？”
“是三爺。”
“三叔？”陸衡青意外極了，“萬鶴樓是三叔的？”
“是，這事并不難查，三爺雖然不喜張揚，但從來沒避諱過，小的也是最近才知道，這萬鶴樓是萬歲爺賞的，在京圈不是什麼。”
陸衡青臉更難看了。
“也就是說，三叔和姜月窈早就認識？”
“這位姜掌柜是如何認識三爺的，小的沒查出來，只是知道一到京城便被安排進了萬鶴樓，恰好萬鶴樓之前的掌柜到了年歲要回鄉養老，姜掌柜就頂上了這個缺。”
陸衡青聽了，冷笑一聲。
“再去查，務必要查到姜月窈是怎麼來的京城？和誰來的？”他說完又想了想，“你再派個機靈點的去一趟蘇城，打聽清楚姜月窈來京之前的況。”
“是。”
……
陸綏的馬車停在一棵大樹下。
姜月窈剛邁上臺階，正要往那邊去，遠遠地，就看到有位姑娘站在馬車前，一錦的太傅大人正挑著簾子，和對方說著話。
雖然隔得不近，但也能看清他此刻臉上的表。
不同于面對時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不就板著臉兇的樣子，臉上竟然是有笑的。
雖然這笑看著是極寡淡，但終究是不同的。
姜月窈好奇極了。
問青書：“那姑娘是誰呀？”
青書看一眼，見臉上并無異樣，便放心大膽地回道：“左相府上的嫡裴云錦。”
“原來是左相嫡，”姜月窈忍不住慨一聲，“嘖嘖嘖，怪不得你家主子態度如此好。”
青書了頭：“主子爺為太傅，在外一貫和藹可親。”
和藹可親？
姜月窈大驚失：“青書，你不要用語，這四個字和他完全不搭邊好嗎？”
“姑娘哎，您小點聲吧，若是讓主子爺聽見，又得兇您一頓。”
“哎呀青書，我一點不在乎，他兇唄，我又不掉塊。”
姜月窈突然想起沉魚來。
回頭去找，卻見沉魚靠在幾步之外的樹干上，雙手環抱在前，一臉漠然。
“你干嘛呢？”抬腳走到邊，見沉魚一直盯著那邊的馬車看，“你看誰呢？”
“還能看誰？”沉魚輕挑眉梢，“看那對狗男唄。”
“……”
姜月窈一把捂住的。
嚇得小臉都白了。
“祖宗哎，你怎麼什麼話都敢說？”
沉魚抬手，一把扯開捂著的手，拿著手指頭腦門，想說什麼，對上迷惘的大眼睛，想了想，又咽了下去。
算了吧，這姑娘傻不拉幾的，未必對陸綏起了那心思。
說不定還沒開竅呢。
……
賽事結束，陸綏就回了馬車。
青書剛被他派出去找姜月窈，左相府上來了人。
姑娘的聲音自車外響起。
“請問陸大人在嗎？”
陸綏挑開車簾，抬眸看著站在車外的姑娘。
裴云錦忙朝他斂一禮，聲音聽。
“云錦見過陸太傅。”
陸綏認出來，微微頷首：“裴小姐。”
他嗓音低沉，著悅耳的磁。
裴云錦臉頰微紅，抬眸看他：“上次幸得太傅相救，云錦當時太過害怕，忘了跟你道聲謝，今日特意前來，表達謝意。”
說著接過一旁丫鬟遞來的錦盒。
雙手捧著送到陸綏面前，眼眸溫似水。
“這是我一早起來親手做的幾樣點心，還請太傅不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