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窈朝白家三人行禮，白家三人一直盯著發愣，沉魚覺得蹊蹺。
“怎麼了？窈窈還蹲著呢，你們吭聲呀。”
“哦哦哦。”二爺白晉最你先反應過來，他上前一步，手就要去扶姜月窈，驚得沉魚猛地睜大了雙眼，直接擋在了姜月窈面前。
“二舅，有話說話，別手。”
“……”白晉一言難盡地看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還是大爺白晉巖出了聲。
“這位姑娘姓什麼？哪里人？”
姜月窈剛想出聲，一直沒出聲的白昌明突然開了口。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兒。”他看著姜月窈，語氣緩了又緩，“孩子，先隨我去一趟太師府如何？”
“對對對，去太師府。”白晉忙道，“你倆還沒吃飯吧，我這就派人回去說一聲，讓人做好飯菜等著。”
面對白家人的熱，姜月窈有些猶豫。
心里一直惦記著萬鶴樓，這會兒可以出去了，迫不及待想先回去看一眼。
沉魚一眼看出的想法，便對白昌明道：“是萬鶴樓掌柜，我倆剛好是飯點被府的人帶走，這會兒酒樓約莫是了套。”
“反正馬車一會兒要經過萬鶴樓，不如先讓去看一眼？”
“沒問題。”白昌明頷首，轉往外走。
沉魚拉著姜月窈走在中間，白晉巖和白晉走在后面。
兩人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看向姜月窈，那眼神，比見到沉魚還要激幾分。
但這份激，被兩人掩飾得極好。
五個人一起出了京兆府衙，京兆府尹戰戰兢兢地站在馬車旁。
看著老太師言又止。
老太師本沒看他，徑直上了馬車，大爺白晉巖也懶得理會他，眼看白家人就這麼將姜月窈和沉魚帶走了。
他心急如焚，害怕不好向安親王府的人待。
于是，看到二爺白晉也要上馬車，他趕出了聲：“白大人，您就這麼將兩人帶走了，若是安親王府那邊來要人，下……下沒法代啊。”
“待什麼？我家好好的姑娘被送進牢獄，此事本保留意見，若你理不好，明日咱朝堂上見。”
說著，一拂袖袍，上了馬車。
看著馬車駛離，漸行漸遠，胡韜哭無淚。
一直跟在他邊不敢出聲的余沖，見白家人走了，這才低了聲音湊過來。
“胡大人，現在該怎麼辦？”
本就焦頭爛額的胡韜，一聽他這話，立馬一個眼神瞪過去。
“怎麼辦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他轉氣沖沖地往府衙里去，“安親王府不能得罪，白家更是不敢招惹，我這個京兆府尹當得有什麼意思。”
余沖跟在他邊。
“依下看，大人就不該將們放走，白家哪里比不得安親王？若是王爺生氣，這怒火可不是咱們能承的。”
“你懂個屁。”胡韜一臉沉，“安親王聽著風，皇上也對其有幾分恩寵，但比起老太師，安親王只有靠邊站的份兒。”
余沖是去年從地方調上來的。
對京城很多事都了解不深，看到的都是表面風。
一聽這話，他便多問了兩句。
“老太師這麼厲害？”
“呵，能不厲害嗎？”胡韜瞥他一眼，抬腳進了書房。
他將那尊藏起來的花瓶又抱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一邊欣賞一邊惋惜。
“這瓶子恐怕是留不住了。”
余沖：“沒那麼嚴重吧？”
“你還真是什麼都不懂。”胡韜瞥他一眼，“你可知老太師在皇上心中的份量？”
余沖搖頭：“下只聽說老太師當年輔佐皇上，功不可沒。”
“三十年前，先皇還沒咽氣，二皇子發生宮變，他先死皇上，接著殺死太子，三皇子，也就是當今皇上，在叛軍追殺中被老太師塞進皇宮道，安全送出宮；他出去后，找到當時還在金吾衛當指揮使的的平西大將軍沈淮山，和當時手握兵馬的陸國公，也就是陸綏的父親，殺進皇宮，將叛的二皇子斬殺在金鑾殿之上。”
“當時老太師為了護他出宮，被人追殺，連砍三刀，差點喪命。”
胡韜嘆息一聲。
“當今皇上又是個極重的人，老太師待他恩重如山，即便安親王是他嫡親的弟弟又如何？那也是比不上的。”
余沖聽得連連咋舌。
“怪不得白家在京中地位一直這般牢固，原來竟有這份緣故在。”
“只要皇上在位，白家榮耀會經久不衰。”他將瓶子放進一旁錦盒，往余沖面前一推，又將那沓還沒熱乎的銀票拿出來，一并塞進去，“還回去吧，香凝郡主若是問，你就實話實說。”
“白家也好，安親王府也罷，這兩家的恩怨讓他們自己解決去，我可不敢再手了。”
……
姜月窈回了一趟萬鶴樓。
此時，已經過了飯點，酒樓客人不多，一切有條不紊，沒出子。
酒樓的伙計見回來了，都很開心。
七八舌地圍著問東問西，姜月窈來不及解釋，只吩咐大滿：“我出去一趟，酒樓你先照看著，賬目和銀錢我明日再對賬。”
“掌柜的你放心，有我們在呢，出不了子。”
白家的馬車還等在門口，姜月窈不好多待，轉要走，素蘭從后廚跑過來。
一臉急切，兩眼通紅，肯定是哭了好久。
“窈窈，你有沒有事？他們打你了嗎？你快讓我看看……”拉著姜月窈，上上下下將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見好手好腳一點傷沒有，這才放下心來。
“你嚇死我了。”
“蘭姐，我沒事了，但我得出門一趟，今晚你別等我了，忙完自己先回去。”
“你這剛回來又去哪兒？”
姜月窈靠近，低了聲音。
“太師府你知道吧？”
素蘭點頭，雖然不懂，但聽說過太師府，那可是一等一的權貴煊赫世家。
“沉魚是老太師的嫡親外孫。”
“啊？”
“他們還在外面等著呢，我得去一趟，若是無事，我便很快就回了，你別擔心。”
姜月窈說著就走了。
從萬鶴樓出來時，白晉著簾子看著，神著激。
“像，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