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又一把將沈寶卿拉進懷里，一左一右，將倆姑娘抱在懷里，一臉慈：“都好都好。”
姜月窈靠在懷里，鼻端縈繞著淡淡的檀香味，心的煩悶一瞬間被抹平。
角微揚，那手指了沈寶卿的胳膊，對方立馬手，來撓，兩人在老夫人懷里鬧作一團。
屋子里歡聲笑語，一旁的丫鬟和婆子也跟著不自覺笑了起來。
直到門簾再次被掀開，老太師白昌明走了進來。
屋子里笑聲一頓，姜月窈忙從老夫人懷里站起來，上前一步見禮：“您一切安好。”
即便已經見過一次，但再次見到，白昌明依舊被那張和兒有八九分相似的臉再次震驚到。
但他的緒比老夫人更加斂。
只抬了抬手，一貫嚴厲的臉上，此刻有了笑模樣。
“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
姜月窈有些不好意思：“我一早去了一趟城外的莊子，帶了些西瓜回來，便送了些過來給您和老夫人嘗嘗。”
“好好。”老太師在一旁坐下來，又問了幾句關于萬鶴樓的生意，見有問有答，頭頭是道，頻頻點頭，滿眼欣。
又過一會兒，大爺白晉巖來了，姜月窈又坐了一會兒，陪著大家說了會兒話。
眼看時間不早，姜月窈正要提出離開，二爺白晉匆匆掀開簾子進了屋。
他上還穿著服，像是剛從府衙回來，后跟著一位年輕公子，五模樣和二爺長得有些像，端正俊朗，舉止有禮。
姜月窈起，先朝白晉見禮。
白晉手虛扶了一把，待姜月窈站穩后，他微微側，指著站在后的那位公子，笑著對姜月窈道：“他是我兒子白紹川，今年二十，剛及冠，目前在國子監做監丞。”
姜月窈雖不懂他為何將白紹川年歲和職都一一介紹給，但還是很乖地和對方見了禮。
白紹川看著，臉上帶著溫的笑。
“三個月前，我見過你一次，在萬鶴樓，那時候羅掌柜還在。”
姜月窈自然不記得那時的形。
當時剛到萬鶴樓，需要學的東西很多，跟著羅掌柜樓上樓下，前堂后院到忙，來的客人也很多，有的有印象，有的便沒了印象。
“我那時剛到京城，萬鶴樓的一切都還不悉，不過，我學了幾日就上手了。”
“嗯，姜姑娘一看就很聰明。”白紹川夸得極其自然真誠。
被他這麼一夸，姜月窈突然不好意思起來。
一旁坐著的眾人，特別是老夫人，一雙眼睛在自己孫子和姜月窈之間來回流轉，那眼神，愈發明亮灼人。
老太師臉上帶笑，看著白二爺，眼神滿是贊許。
這孩子打小就機靈。
沈寶卿眨了眨眼，多有些搞不懂，二舅把四表哥帶回來作甚？
這個點，四表哥不該是在太子監上值麼？
只有大爺白晉巖，看著自己的嫡親二弟冷笑一聲。
“老二，你這事辦的不地道。”
他打的什麼主意，旁人不知，他可是一門清。
不就是想搶先一步，將窈窈這姑娘和川哥兒湊一對？
呵！
他家庭哥兒這會兒是不在，若是在這兒，還有川哥兒表現的機會？
白晉挑了挑眉梢：“大哥，這種事吧，講究的是先來后到，地道不地道，嘿嘿……那都不重要。”
姜月窈聽得有些糊涂。
見時間真的不早了，萬鶴樓那邊估計已經在為晚上的飯菜做準備，便不敢再久待。
轉，看著老太師和老夫人。
“時間不早，我得回萬鶴樓了，下次再來看您二老。”
老夫人一聽要走了，自然是一臉不舍。
但也知道萬鶴樓太忙，便吩咐一旁丫鬟將早已準備好的幾樣東西拿了出來。
“這是前幾日，給寶卿做時，我見鮮亮，特別適合小姑娘，就順便給你做了兩。”
“還有這簪花，打了兩對，寶卿一對，你一對。”
“這手釧也是，一支你一支。”
姜月窈自然是不肯要的。
“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你若是不要，便是看不起我這老婆子。”老夫人看著，臉上的神一下子變得難過起來。
“……”
姜月窈只能誠惶誠恐地收了下來。
臨走的時候，沈寶卿送，白晉笑瞇瞇出了聲。
“川哥兒，你也一起送送窈窈姑娘。”
話音剛落，沈寶卿就扭頭看他：“二舅，我和窈窈要說悄悄話，你讓表哥跟著做什麼？”
白晉臉上的笑一僵。
一旁大爺白晉巖‘撲哧’樂了。
“就是，卿卿說得對，要和窈窈說悄悄話，川哥兒一個男人跟著去作甚？”
白晉斜楞他一眼，正要開口。
一旁白紹川出了聲：“我正要往萬鶴樓那邊去，咱倆順路，一起吧？”
姜月窈自然不好拒絕，便笑著點了點頭。
三人一起出了門。
二爺白晉洋洋得意：“我兒就是機靈。”
大爺白晉巖：“哼，在這種事上，不用教比誰都機靈。”
“哎呀大哥，川哥兒可是你嫡親的侄兒，窈窈若是能嫁進來，日后就是你嫡親的侄兒媳婦，這可是大喜事。”
“喜什麼呀？侄兒媳婦哪有兒媳婦好？”白晉巖站起來，一拂袖子，“你且等著，等庭哥兒回來，我讓你川哥兒靠邊站。”
說著就往外走。
白晉雙手叉腰：“我家川哥兒也不是吃素的。”
一旁老太師和老夫人一邊喝茶一邊觀戰，等兩人吵得差不多了，這才慢悠悠出了聲。
“吵什麼？又不是只有一個窈窈，卿卿這不是還單著的麼。”
“娘，卿卿的婚事皇上那頭還掛著呢，年底妹妹妹夫回京，到時候說不定就將親事提上日程了。”
一提起這事，老夫人就頭疼。
“可卿卿和陸家那小子，你看我不喜，我看你不歡的，如何能親？”
“那也沒辦法，皇上說的話，他只要不開口作廢，咱們都得干等著。”
……
姜月窈挽著沈寶卿的手往外去。
白紹川落后兩人一步，他的視線落在姜月窈上，很快又收了回去。
父親說，這位窈窈姑娘很有可能是他那丟失了十幾年的小表妹，因為長得和年輕時的姑母一模一樣。
白紹川沒見過年輕時的姑母。
長大后，更是很見姑母，好幾年才見一次，他對姑母的印象其實很模糊，只知道長得好看，皮很白，被姑父捧在手心里寵著，即便已經四十了，格還像個小姑娘。
所以見到姜月窈，看著那張若春花的臉。
白紹川忍不住想，姑母年輕時可真好看。
怪不得父親總說，你姑母是白家長相最出眾的那一個，當年喜歡的世家公子，從皇城到城南，數都數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