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開的車簾,姜月窈看了一眼金鑲滿玉。
不可否認,陸綏對果然了如指掌,知道喜歡什麼,便拿什麼東西來哄。
但……哼,雖然金銀珠寶,但也是有骨氣的。
生氣了這麼多天,難道是一兩件首飾就能哄好的嗎?
將臉一扭,不看不看就是不看。
見還生氣,陸綏放下簾子,坐正了子,抬眸看。
“你就打算一直和我這麼冷下去?”
被他哄得差不多的姜月窈,本就不怎麼氣了,原想著讓他再哄哄,他只要再哄上幾句,就會好的。
可誰知,對方竟是半點耐心也無。
冷言冷語,板著個臭臉,就像是在無理取鬧。
呵!
說到底,在他眼里不過就是個寵,就像沈寶卿說過的那樣,高興了就逗逗,生氣就扔一旁。
他本就不是真心在意。
想到這兒,不由得火冒三丈。
“對,我就樂意這樣,陸大人不樂意可以走。”
刁蠻又放肆。
陸綏當真被氣到了,一向喜怒不形于的太傅大人,竟被氣得額角青筋直。
他深吸一口氣,極力地著脾氣。
“我今日來找你,不是為了更加激化咱倆之間的矛盾,而是在解決矛盾。”
“你若一直是這個態度,你要我如何解決?”
正在氣頭上的姜月窈,想也沒想,直接回他一句:“解決不了就算了,反正我現在一點不想和你說話!”
陸綏原本還能看的臉,一瞬間就變了。
他俯過去,一把掐住的下頜骨,將扭在一旁的臉扳過來,強迫看著他。
目深沉,薄抿,渾忍著怒意。
“不想和我說?那你想和誰說?”
“走了一個袁錚,來了一個白紹川!”
“接下來還有誰?滿京城的公子哥你都要招惹一遍嗎?”
姜月窈瞳孔一。
一瞬間酸過后,便是惱怒。
盯著陸綏,狠狠地還了回去。
“那又如何?我愿意招惹誰就招惹誰?”
“陸綏,你是我什麼人?你憑什麼管我?”
“就憑我三番四次救你死里逃生!”陸綏低了子,愈發靠近,眼神暗得嚇人,“不懂嗎姜月窈,你的這條小命都是我的,你還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肆意妄為?!”
“我偏要……”
“那我就有一百種方式讓你變乖!”
姜月窈被他氣的七竅生煙。
急之下,手,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拿腦袋去撞他。
好巧不巧,一頭頂在他鼻梁上。
陸綏當場被撞得流鼻,姜月窈一看闖禍了,趕連滾帶爬地下了馬車。
后,馬車,陸綏氣急敗壞的嗓音傳來。
“姜、月、窈!”
姜月窈雙手叉腰,連連冷笑:“我就肆意!我就妄為!誰怕誰呀!”
說完,大搖大擺地進了‘金鑲滿玉’。
一直守在門口的掌柜見進來,一言難盡地看一眼。
剛才馬車里的靜,他可得聽得一清二楚。
這姑娘可真猛啊,連太傅大人都敢頂,嘖嘖嘖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姜月窈將手一揮:“陸大人說了,讓我隨便挑選,掌柜的,都拿來吧。”
掌柜的看了一眼馬車,車簾閉,主子爺在里面不知道怎麼樣了。
他吩咐一旁伙計將今日新到的首飾都拿出來,隨后抬腳朝馬車走去。
剛靠近,就被站在一旁青玄給攔住了。
接著,車簾被掀開,陸綏從里面走了出來。
掌柜的看了他一眼,除了鼻子紅了些,臉沉了些,其他一切無恙。
他這才放下心來。
陸綏抬腳往‘金鑲滿玉’里面去,一進去就看到姜月窈站在柜臺前,的面前,一盤盤的珠寶首飾,琳瑯滿目。
一改剛才在馬車里的渾是刺一反骨,這會兒正捧著一朵簪花不釋手。
“這個我好,裝起來吧。”
“還有這個,天啊,誰的手這麼巧?我好喜歡,也裝起來。”
“這枚簪子適合蘭姐姐的,帶回去給吧。”
“這手釧好漂亮。”戴上試了試,綠寶石的手串,襯得白的皓腕愈發細膩如脂。
舉著手問伙計:“你覺得怎麼樣?”
伙計自然是狠夸。
“這手串簡直為姑娘量定做,姑娘戴著不勝收。”
“好,那就裝起來吧。”
姜月窈挑了一圈,最后將視線落在一旁的那尊金元寶上。
純金打造的金蟾,金閃閃,姜月窈看了一眼又一眼,最后抬手一指。
“我還想要這個。”
伙計:“……姑娘,這個不能拿,這個是鎮店之寶。”
“哦是嗎?”姜月窈一臉失,回頭輕輕瞟了某人一眼,“那我都不要了……”
說完,轉作勢要走。
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
“給。”
姜月窈腳步一頓,緩緩轉,瞄他。
陸綏看了一眼,一臉頭疼:“都給。”
姜月窈一臉得意,看著那伙計,手就要去抱那尊大金蟾。
伙計一臉疼,小聲嘀咕一句。
“萬鶴樓沒有麼?姑娘怎麼還來搶我們的鎮店之寶。”
“你錯了,這金蟾我要私吞,誰管萬鶴樓有沒有。”
抱著裝好的錦盒往外走。
雄赳赳氣昂昂,像是打掃戰場的勝利大將軍。
陸綏走在后面,后的掌柜,懷里抱著三四個錦盒。
上了馬車,姜月窈看著放在一起的大小錦盒,打開其中一個看了看,珠寶氣,在這樣夜深人靜的晚上,差點閃瞎了麗的大杏眼。
陸綏上了馬車來,坐在對面。
見眼角眉梢都是歡喜之意,手打開一旁的暗格,從里面拿了一個藥膏來。
隨后喚:“左手過來。”
姜月窈不知道他想干什麼,但還算配合地將左手了過去。
陸綏執著手腕,將袖子挽上去,修長的指尖沾了些白藥膏,輕輕地抹在那一塊淤青。
他作放得極輕,摁的力道也合適,清清涼涼,很舒服。
姜月窈那子憋在心頭的惱意一點點地消了去。
輕輕地哼了一聲。
十分傲。
“那我今天就原諒你了。”
陸綏頭也不抬,手上作愈發輕了幾分。
“我是不是該恩戴德,多謝姑娘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