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姜月窈跟著陸綏去了一家鋪子。
這家鋪子很大,一樓是各種布料,二樓是各種不同風格的。
太傅府有自己的繡娘,自然是不需要在外面買服。
但陸綏一進去,掌柜的就看出他份不凡,忙恭敬地迎了上來。
“這位大人,要男裝還是裝?”他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姜月窈。
陸綏開口:“有沒有現的騎馬服?姑娘穿的。”
“有的有的,都是最近新出的款,都很漂亮。”他說著往樓梯上去,“您二位這邊請。”
陸綏讓姜月窈走在前面,他跟在后,一起上到二樓。
二樓干凈寬敞。
掌柜的拿了四五騎馬服來,姜月窈隨手拿了一,進了一旁用簾子遮著的換間。
再出來,換了一杏黃騎馬服。
明艷,但長得太白,雖然也好看,但總覺得這個襯托不出的明艷來。
陸綏搖頭:“換一。”
姜月窈站在鏡子前,看了一眼,也覺得差一點意思。
轉走到架前,看著上面剩余的四騎馬服,問陸綏:“你覺得哪好看?”
陸綏抬腳走到面前,視線掃過,最后抬手,指著其中一件:“試試這一件。”
姜月窈取下,仔細地打量著。
這一十分明顯,艷的桃夭和水碧混合搭配,淺配水綠……姜月窈很懷疑陸大人的眼。
可當換好走出來,一旁掌柜就率先出了聲。
“這一像是為姑娘量定做,無論尺寸還是,都是極襯您的。”
青書也夸贊:“也只有姑娘這麼好看的人才能將紅配綠穿得這般清新俗。”
姜月窈站在鏡子前,看著里面俏明麗的自己,忍不住朝陸綏豎起大拇指。
“大人眼不錯。”
陸綏輕勾角,隨后拿過那件海棠騎馬服:“再試試這一。”
姜月窈接過,在上比劃了比劃,覺不錯,就要了這兩件。
買完服,又給買了兩雙騎馬靴。
靴子輕薄氣,十分巧。
結完賬,抱著東西出了門,姜月窈正要上馬車,突然聽見有人。
忙轉去尋,就看見有輛馬車慢慢地駛過來,一顆悉的腦袋從馬車出來,對方朝拼命招手。
“窈窈,是我,我呀,你的寶卿。”
自從上次沈寶卿跟著白老夫人去了相國寺,原本說好住個兩天就回的,誰知這一去就是五六天。
姜月窈昨日還在跟素蘭念呢,今日就回了。
馬車停了下來,姜月窈立馬抬腳走了過去。
沈寶卿也下了馬車來。
車簾這時打開,老夫人那張慈祥的臉出來,看著姜月窈笑瞇瞇的。
“窈窈。”
姜月窈原本走向沈寶卿的雙腳一轉,走到車窗前,朝老夫人微微一福。
“幾日不見,老夫人可安好?”
“好好好。”老夫人看著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聲音愈發慈祥,“我在菩薩面前給你求了一張平安符,你明日過府一趟,到時候我拿給你。”
姜月窈一聽,滿心惶恐,又不已。
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最后只是滿心激地道了一聲‘謝謝’。
這時,陸綏也走了過來。
他向老夫人問了安,老夫人看著他,愣了好一會兒。
“你是?”
白家一向低調,又很舉辦宴請,老夫人更是深居簡出,很在外行走。
如今很多年輕一輩,都不認識了。
陸綏態度謙恭。
“晚輩姓陸,出自英國公府,我在家中行三,名綏,字仲謙。”
白老夫人一聽,眼睛都亮了幾分:“你就是陸綏?”
“正是晚輩。”
老夫人看向沈寶卿,沈寶卿立馬瞪眼警告,示意說話,老太太一看樂了,倒是沒再多問什麼,又和姜月窈說了幾句,待沈寶卿早點歸家,便走了。
待白府的馬車離開后,沈寶卿一把勾住姜月窈的胳膊:“走啊,咱倆再逛逛去。”
說完,像是才發現陸綏的存在。
挑了挑眉:“陸大人今日不忙?”
陸綏雙手負在后,玉立,嗓音清淡。
“不好意思,今日休沐。”
“嘖,你一個堂堂太傅,沒事休什麼沐?就該能者多勞。”
陸綏冷笑一聲,懶得理。
姜月窈一看兩人這般,忙拉著沈寶卿:“你也累了吧?了嗎?了嗎?要不要回萬鶴樓吃涼面喝西瓜甜?”
沈寶卿一聽,拉著就往馬車上去。
“了也了,咱倆先上車說悄悄話,我跟你說,相國寺來的那個新主持長得好看死了,即便是穿著僧袍,我也能想象出他材有多棒。”
“有多好看?難道比陸大人還要好看麼?”姜月窈好奇極了。
沈寶卿一臉無語:“你心里只有你的陸大人。”
“可是放眼滿京城,所有的世家公子里,我覺得陸大人是長得最好看的那一個。”開車簾,看著騎馬走在一旁的陸綏,雙手托腮,一臉花癡相,“大人,我說的對不對?”
端坐在馬背之上的陸大人,目視前方,聞言只是輕輕勾。
一旁沈寶卿見了,渾一抖。
“咦,麻。”
說著‘啪’地放下了簾子。
將兩人送回萬鶴樓,陸綏就走了。
姜月窈拉著沈寶卿坐在大堂最涼快的角落,讓素蘭給上了涼面和瓜。
沈寶卿卻嚷嚷著:“吃吃,我還要吃。”
姜月窈有些好笑。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逃荒去了。”
“你是不知道,相國寺那素齋,吃上一頓兩頓還行,我是生生跟著外祖母吃了五六天。”
“你可知我為何覺得那主持長得好麼?還不是饞饞的。”
“饞人?”
“嘿嘿一樣一樣。”
姜月窈又讓廚房給上了一份紅燒,一份現烤的鴿子。
沈寶卿吃得一點不剩。
吃得心滿意足,這才想起正事來。
“皇上過幾日要去避暑山莊,點了二舅一起,二舅母想帶我一起去玩玩。”沈寶卿問姜月窈,“你想去嗎?我帶你一起去玩玩。”
姜月窈忙將陸綏要帶去的事說了。
沈寶卿聽得直咂舌。
“你看他那張冰塊臉,我還以為是個不解風的呢,誰料,對你倒是事事想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