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窈正要去找沈寶卿，卻見和白紹川一起過來了。
和白紹川見了禮，然后看著沈寶卿：“我正要去找你。”
“我知道一個好玩的地方。”沈寶卿拉著的手往外去，“那邊有條河，河邊有亭子，應該很涼快，咱們過去那邊坐坐。”
姜月窈任由拉著，跟著走出了院子。
白紹川走在后面，不近不遠地跟著。
河邊亭子離得不遠，半盞茶的時間就到了。
到了一看，里面竟然已經有了人，但亭子很大，里面桌椅很多，沈寶卿還是拉著姜月窈上了亭子。
里面的人聽到靜，轉過來。
姜月窈看著其中二人，認出姐妹倆是丞相府上的裴云錦和裴云珠，之前在孟家，見過們一次。
當時兩人給覺不太好。
后來有一次，裴家姐妹來萬鶴樓吃飯，妹妹裴云珠點了在一旁伺候。
其中各種刁難暫且不提。
這會兒看到們，姜月窈第一反應就是……要不換個地方吧？
但沈寶卿已經拉著走了進去。
裴家姐妹那一桌坐的人，沈寶卿這人，別說不認識，就是見過不，也一概不理。
漠北軍營里長大的姑娘，本來不了京中貴們虛與委蛇地那一套。
當拉著姜月窈往里面走時，一道聲響起。
“嘖，皇家避暑圣地，怎麼一些阿貓阿狗都跑來了？”
姜月窈聽出是裴云珠的聲音。
對方一直喜歡針對，就像之前的香凝郡主，敵意來得莫名其妙。
也知道這話是說給聽的，但不在乎。
正要繼續往前走，沈寶卿卻停了下來。
轉回頭，視線在那一桌姑娘上掃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裴云珠上。
開口，質問。
“剛才是你在說話？”
裴云珠立馬站了起來，輕抬著下，睨著。
“對呀，就是我說的，你能拿我怎麼樣？”
“你說誰阿貓阿狗呢？你在罵誰呢？”沈寶卿沒急著發火，此刻緒還算冷靜。
誰知裴云珠冷笑一聲，一臉不屑。
“我說的就是你們倆，怎麼了？”看著沈寶卿，語出嘲諷，“一個酒樓跑堂的，一個小掌柜，竟也配來這兒。”
“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皇家圣地，只有我們這些有份有地位的人才能進，你們又算什麼？”
‘沉魚’就是沈家嫡沈寶卿這件事，京城沒幾個人知道。
除了白家人，大概就是姜月窈陸綏他們這幾人了。
因此，像裴云珠們，在們眼里，眼前的沈寶卿，就是萬鶴樓那個小小跑堂，份低微，別說來這里，就是穿件好看的裳，都是不配的。
因男有別，剛在外面，白紹川見里面坐了別的姑娘，他就避嫌了。
這會兒正站在不遠，和幾位公子說話、
自然不知道這里發生的事。
但即便白紹川不在，沈寶卿也是不怵的。
面對裴云珠的辱和挑釁，輕蔑一笑。
“我自然知道這里是皇家避暑山莊，但我有一點搞不懂，在我面前吠的這位，又是個什麼東西？”
裴云珠臉一變。
“你……你放肆！”
“放肆是你才對，咱倆無冤無仇，你一上來就罵人，不是吠是什麼？”
“你你你……來人，給我掌的！”
站在一旁的丫鬟婆子一下子就圍了過來。
沈寶卿袖子一擼，正要開打，姜月窈一把將拉住：“別沖。”
而一直坐著沒出聲的裴云錦，在這一刻也出了聲。
“云珠，你這是做什麼？”
起，不聲地擋在裴云珠面前。
抬眸看著姜月窈和沈寶卿，輕輕一笑，矜傲又帶著幾分清冷高貴。
“姜掌柜，好久不見，上次在萬鶴樓，你送來的那道薄荷魚湯，我倒是喜歡，待回京，再去品嘗。”
話音剛落，一旁走過來一人。
站在裴云錦邊，將姜月窈和沈寶卿從頭打量一番，接著問：“姜掌柜？誰呀這是？”
語氣之間的漫不經心，更顯得高高在上。
“你看，顧著說話，倒忘了介紹。”裴云錦拉著對方的手，舉止親，“芮寧，你前些日子不在京中，自然不知道萬鶴樓換了新的掌柜，而眼前這位姜姑娘，便是萬鶴樓新上任的掌柜。”
接著，又為姜月窈介紹對方。
“這位是戶部侍郎府上二小姐范芮寧。”
戶部侍郎范家？
姜月窈突然想起蘇城的范玉。
范玉不止一次在面前提過京中當大的堂伯父。
更是無數次提及有一個進宮當娘娘的大堂。
姜月窈倒沒聽提起過二堂姐，但如今見了，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
姜月窈不僅慨，大業還真是小。
“萬鶴樓掌柜？”范芮寧拿帕子捂，輕輕失笑，眼神輕蔑，“怎麼跑這兒來了？這里可不是錦繡坊，豈是隨意走的地方？”
裴云錦突然不說話了。
垂著眉眼，拿著帕子輕輕著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靜看好戲。
姜月窈對上不屑的眼神，不卑不。
“若我沒記錯，圣上一向最尊崇‘民一、民同樂、民患難與共’，可今日，幾位姑娘說的做的，和圣上一向推崇的完全不一樣，是我理解錯了，還是你幾位本沒把圣上的話放在心上？”
范芮寧臉一變，
“你在胡說什麼？”
當今圣上的確民如子。
但千百年來，階級早已形，不會因為一個君主的一句話而改變什麼。
權貴就是權貴。
權貴的圈子平民不進去。
平民的生活，權貴不屑一顧。
但這些話，不能傳到圣上耳朵里，輕的話，斥責幾句。
若是遇到他心不好，因一句話家族牽連也是有的。
因此，在場幾人都變了臉。
包括裴家姐妹。
裴云錦忙笑著打圓場。
“都是自家姐妹，不過是幾句玩笑話，姜姑娘千萬別生氣，這次出來玩，開心才是最重要。”
“玩笑話？”沈寶卿再次出聲，“是不是玩笑話，你們幾位心里清楚得很。”
“一個個看著人模人樣，整日端著高高在上的架子，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們今日看不起的人，說不定日后給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