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寶卿的話，說得毫不客氣。
半點沒給裴家姐妹和范芮寧留臉，對方三人，當場變了臉。
裴云珠更是惱怒。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指責我們？”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扇沈寶卿。
卻被沈寶卿一把握住手腕，冷笑一聲：“不就要打人臉？你是天生沒臉嗎？”
說著，手不輕不重這麼一推，裴云珠腳步一個踉蹌，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啪’地一聲倒地，當場摔了個狗吃屎。
“小妹。”
裴云錦臉大變，丫鬟婆子一涌而上，將摔在地上的裴云珠扶了起來。
好在亭子里鋪了薄薄的毯子，人并沒摔傷，但臉面卻是沒了。
到底年紀小，裴云珠忍了又忍，最終沒忍住，哭了出來。
裴云錦一把將攬住，哄了幾句，最后看向沈寶卿和姜月窈，原本和和氣氣的一張臉，終于染了怒意。
“父親向來最疼妹妹，你們且等著，妹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裴家必不會善罷甘休。”
姜月窈臉一變。
寶卿份顯貴，自然有人護著。
但不過就是個小小掌柜，份低微，若裴相爺真要追究，十個也不夠看的。
知道陸綏會護著，但不想總是給他惹麻煩。
可從頭到尾，并不覺得自己有錯。
明明就是們挑釁辱在先……可當今這世道，只有權勢說話，哪里有公道可言？
大概是看出了的忐忑，原本哭個不停的裴云珠，用手指著的鼻子。
“你們給我等著，我定讓父親治你倆的罪，將你們流放，一輩子別想再回京。”
話音剛落地，一道男聲傳來。
“裴姑娘這是要流放誰？”
眾人齊齊回頭。
姜月窈看著走進來的白紹川，微微松了口氣。
白紹川看一眼，對上憂慮的眼神，給了一個安的眼神，接著看向裴家姐妹。
“裴姑娘好大口氣，說流放就流放，真當大業是你家的了？”
裴云珠看他一眼，知道他是太師府的四公子，哼了哼沒說話。
抱著的裴云錦出了聲。
“一點小事驚了白四公子，實在是抱歉。”語氣不輕不淡，清清冷冷，這是一貫在外的模樣，“但今日這事實在可惡，眼前這兩位是萬鶴樓的掌柜和跑堂，暫且不提們是如何過來的，但一來就對我們惡語相向。”
“實在是讓人無法忍。”
“這位沉魚姑娘更是無緣無故就將小妹推倒在地上。”
“我家小妹一向最得父親母親疼，在府中更是寵著著，這一出來就被人傷了……父親定是要怒的。”
“嘖！”沈寶卿用手掏了掏耳朵，一臉無語，“好話都讓你說了，惡人都是我們做了，裴大小姐當真是背后做一套，當面又是另外一套。”
“你這麼虛偽做作，幾位公子都知道嗎？”
看向站在白紹川后的幾位世家公子，“要我說，這京中第一才的名號，還不如給我算了，我雖琴棋書畫不怎麼通，但好歹德行還是可以的，你們考慮考慮？”
一向在外人面前好修養的裴云錦，臉青白加。
“你……”
忍了又忍，看向白紹川：“白公子看到了嗎？此人口出惡言，毫無教養，一市井匪氣，當真是……”
滿的嫌棄和高高在上。
聽得白紹川微微皺眉。
他看向沈寶卿，無奈中著幾分不贊同。
“小妹，日后說話做事，不許這般肆意張揚，你久在漠北，子直爽，不懂京中的一切彎彎繞繞。”
原本等著他訓斥對方的裴家姐妹，還有在場所有人。
突然聽到他對方‘小妹’，所有人都愣住了。
特別是裴云錦，不僅愣了一愣，接著臉一片漲紅。
一句子直爽，一句彎彎繞繞？
他在暗諷誰呢？
“這是白公子的妹妹？”
自打白紹川進來就沒開過口的范芮寧，這會兒終于開了口。
看著白紹川，臉頰微微泛紅，眼神帶著幾分之意。
“可我記得，白府都是郎君，沒有小娘子呢。”
白紹川解釋著：“是我表妹沈寶卿。”
‘沈寶卿’三個字一出，臉變得最厲害的，當屬裴云錦。
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眼，看著沈寶卿，那模樣就像是看到了鬼一般。
原本還靠在懷里搭搭的裴云珠，也不哭了。
站直了子，看著沈寶卿：“你你你……”
沈寶卿一個白眼丟過去。
“我我我……我什麼我？”
“你就是沈寶卿？”裴云珠終于把話說明白了。
沈寶卿都懶得搭理了。
裴家姐妹變臉并非因為沈寶卿份有多尊貴，論起來，裴云珠的爹裴相爺還比沈寶卿爹沈淮山多了半個品階。
丞相一品，平西大將軍次一品，兩者之間差了半個品階。
但對于文臣裴相爺來說，手握二十萬大軍的平西大將軍沈淮山，在大業地位一直都是不可撼的。
他就像是大業的定海神針，誰都不敢小覷。
但這些東西，姑娘們是不懂的。
裴家姐妹之所以如此震驚，皆是因為沈寶卿和陸綏是連在一起的。
三年前，除夕宴上。
皇上想讓陸綏娶沈淮山之沈寶卿。
這親事雖說到現在還沒定下來，但既然皇上開了金口，這事必然會有個結果。
裴云錦之前之所以敢對陸綏懷有心思，是篤定‘沈寶卿’遠在漠北，不會輕易回京；再就是，漠北常年風沙，在那種惡劣的環境中，哪里養得出水靈的姑娘？
恐怕沈寶卿那張臉早就糙得如同市井老婦……
可如今，看著沈寶卿。
看著那張即便是素面朝天也依舊俏麗的一張臉，心頭一下子沉重起來。
再加上還有一個姜月窈……
陸綏……
不知還能不能如愿以償地嫁給他？
可不嫁給他，又如何甘心呢？
喜歡他呀。
十三歲那年第一次見他，便被他所吸引，從那之后，只要有他的地方，的目便會一直追隨。
喜歡了他這麼多年。
滿心滿眼都是他。
他如何能娶別人呢？
不行！
決不允許他娶旁人。
要嫁他，一定會嫁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