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刻還在演戲的裴云珠,一聽到沈寶卿的聲音,瞬間卡了殼。
嘉儀公主看一眼,微微皺眉。
“你騙我?”
“不是……”裴云珠還想狡辯,沈寶卿策馬到了跟前。
冷聲打斷的話:“你謊話連篇,沒有一句是真的。”說著看向嘉儀公主,“公主,你千萬別聽瞎說,窈窈是個極好的姑娘,你若不信,可以問范姑娘,昨日就在亭子里。”
嘉儀公主被這兩人搞得云里霧里。
看向范芮寧:“到底怎麼回事?”
范芮寧看了一眼裴云珠,又看了一眼沈寶卿,一時難以抉擇。
和裴云錦多年的好友關系,若是說出真相,這日后姐妹分,也算是到頭了。
猶豫了一下,正想開口,卻聽見遠有馬蹄聲傳來。
隨即又見沈寶卿朝那邊招手:“四表哥……”
一聲‘四表哥’,讓在場所有人都循聲看了過去。
只見不遠,有人騎馬朝這邊跑來,離得近了,才發現,正是太師府的四公子白紹川。
原本還淡定自若的裴家大姑娘裴云錦,握著韁繩的手不自覺收了幾分。
白紹川很快就到了眾人面前。
翻下馬,他先跟嘉儀公主見了禮,隨后問沈寶卿:“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沈寶卿抬手一指裴云珠。
“中午時,哥哥也是在亭子里,當時明明就是裴二姑娘先出言辱我和窈窈,可這會兒,卻故意在嘉儀公主面前造謠,說窈窈欺負們。”
白紹川一聽,立馬皺了眉頭。
他看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姜月窈,下意識地往那邊走了兩步,不聲地將其護在后,這才看向嘉儀公主。
“公主明鑒,亭子之事,微臣當時在場,是裴二姑娘挑釁在先,又辱在后,臣表妹和姜姑娘這才忍無可忍反駁了幾句。”
白家人的人品,在京中一向風評極好。
嘉儀公主自然是信的。
偏頭,看向裴家姐妹,有些惱怒。
“好你個裴云珠,竟敢慫恿本公主為你出頭,在你眼里,本公主是傻子不?”
裴云珠臉都白了。
裴云錦還算鎮定。
拉著妹妹翻下了馬,跪在嘉儀公主面前。
“公主息怒,珠姐兒年,說話做事向來沖,說到底,也是為了我這個姐姐……”
“哼,你也別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剛才裴云珠說這些的時候,你為何不攔著?”嘉儀公主也不傻子,這會兒回過神來,覺得被們糊弄,愈發怒不可遏。
大概是被急了。
裴云錦眼眶一紅,眼淚就落了下來。
“一切都是臣之過……”
“怎麼了這是?”一道男聲傳來,清朗,又漫不經心。
眾人回頭,便見一群人策馬而來。
首位之人已經到了眾人跟前,一白騎馬服,端坐在高頭大馬之上,氣勢人,滿榮華。
姜月窈沒見過對方,但也知道此人定份不凡。
除了嘉儀公主,其人紛紛下馬。
接著,朝對方見禮。
“見過四皇子。”
福低頭的姜月窈恍然:原來是四皇子。
四皇子掃了眾人一眼,視線落在跪在地上的裴家姐妹上,翻下了馬,走到裴云錦面前,手過去,親自將扶了起來。
“裴姑娘怎麼跪著?”
裴云錦垂頭不語,只一味地搖頭。
子卻微微抖著,那弱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惜。
“怎麼了?”四皇子低頭去看,見白皙的臉上掛著淚珠,瞬間皺了眉,“怎麼還哭了?”
裴云錦只搖頭,卻一句話不說。
四皇子松開,轉而看向其人,臉有些冷。
“到底怎麼回事?”
“四哥兇什麼?”坐在馬上的嘉儀公主,聲音清脆,“們犯了錯,還不能跪了?”
四皇子袁牧看向嘉儀公主,泛冷的表散了去,著幾分寵溺。
“你不是和們一向好?怎麼就惹你生氣了?”
“哼!從今日起,我才不要理們,我心思單純,可玩不過有心眼子的人。”
說著看向沈寶卿,輕挑眉梢。
“你就是沈寶卿?”
“是啊,怎麼了?”
“要不要跟本公主賽一把?”
“行啊,若是我贏了呢?”
“你若贏了,從今日起,本公主就和你好朋友。”
沈寶卿一聽,‘嘖’了一聲,這算什麼獎賞?
但還是翻上了馬。
臨出發之際,轉頭看向姜月窈:“窈窈,一起來。”
姜月窈點點頭,騎上‘石榴’,跟著兩人一起走了。
四皇子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在上,待看到那張臉時,不由得多停了幾瞬。
一旁白紹川察覺到他視線,不聲地擋了擋,隨后出聲。
“臣跟上去看看。”
四皇子收回視線,看他一眼,隨即頷首。
而這一幕,被不遠跟著的陸衡青,盡收眼底。
他看了一眼騎馬跑開的姜月窈,又看了一眼正在哄人的四皇子,微微瞇起雙眼,若有所思。
白紹川騎馬走了,范芮寧也跟著走了。
快馬追上去,靠近白紹川,大聲道:“白公子,咱倆比賽吧?”
白紹川看一眼,一句話沒說,加快速度,將甩在了后。
眼地追上來,卻被人家甩了。
范芮寧氣得不輕,很想掉頭離開,但看著白紹川騎馬離去的俊逸影,想了想,還是追了上去。
馬場上,沈寶卿正在和嘉儀公主比賽。
姜月窈翻下馬,坐在一旁的棚子底下,石榴在一旁悠閑地吃著草。
風吹著,草木花香撲鼻而來。
若不是出了剛才那一遭,這會兒心該是多麼舒爽。
見坐在這里,白紹川將手里的韁繩遞給隨行的小廝,抬腳正要朝走去,范芮寧追了上來。
“白公子,你等等我。”
白紹川回頭看一眼,將原本走向姜月窈的腳步一轉,走向另一邊。
范芮寧對他的心思太明顯。
但他心里只有一人,既然追上來,那正好趁機說清楚。
而那邊,姜月窈吹風吹得好好的,突然,一道影落下來。
一抬頭,對上陸衡青那張煩人的臉。
“你竟然也來了這里?!”
陸衡青看著,有些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