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窈覺得自己倒霉了。
怎麼到哪兒都能見自己討厭的人。
裴家兩姐妹，說實話還能忍；而眼前的陸衡青，真的一點都不愿忍。
抬頭，看著他，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嫌惡。
“離我遠點，別臟了我周圍的空氣。”
陸衡青臉一變：“你……”
他想發作，但周圍人來人往，深吸一口氣，將火氣下去。
“姜月窈，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嗎？”姜月窈冷冷和他對視，語氣不不慢，“狼心狗肺的是你，做盡壞事的也是你！”
“現在我不愿搭理你，你卻跑來指責我過分？”
“不過，你若真覺得我過分，我倒不介意滿足你的心愿！”起站起來，看著熱鬧的馬場，沖陸衡青輕輕一笑，“你說，我若是在這兒大喊一句，將你之前丑事都抖出來，會是怎樣的熱鬧？”
“你瘋了！”陸衡青這次是真急眼了，“以前的事，早就一筆勾銷，我母親可是派人給你送了五千兩，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姜月窈笑了笑。
“是啊，你花了我四千兩，你母親給了五千兩，連利息都算進去了。”
“可是陸衡青，當初若沒有我救你，你現如今還能趾高氣昂端著陸府三公子的份和我在這兒說話嗎？”
“你恐怕早就死了！”
“退一萬步講，你即便命大死不了，但又哪來的機會讀書科舉？”
“即便是天生好命，有機會讀上書，但誰又能替你請來大儒親自教授？”
面對的步步問，陸衡青終于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
“瑤窈，我知道你對我好，當初若非不得已，我如何舍得對你放手？”
“不得已？誰你了嗎？”姜月窈覺得好笑極了，“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你選擇放棄我，走你的富貴之路。”
“我大度，選擇不糾纏，你卻又回頭來糾纏我。”
“陸衡青，你真讓人惡心！”
的話說得極重。
但陸衡青像是沒長耳朵一樣，繼續杵在面前不走。
“是，我惡心，但窈窈，這麼多年，我對你的是真的，我一直喜歡你，從未變過。”
姜月窈：“……”
若不是死過一次。
恰好是死在他手里。
估著要被他假惺惺的深所打。
事出反常必有妖。
姜月窈看著陸衡青，下到了邊的諷刺，難得耐著子陪他演戲。
“你喜歡我，卻要娶別人，不覺得可笑嗎？”
見語氣下來，陸衡青忙道：“之前的婚約，非我所愿，是被人所迫，現如今，婚約解除，我是自由之。”
他說著就要來握姜月窈的手。
嚇得姜月窈忙朝一旁躲。
“你有話說話，別手腳。”
“好，我不。”陸衡青看著，眼里盛著深，“我只是，許久沒見你，難自。”
“……”
姜月窈渾一，汗都豎起來了。
他……想干什麼？
就在想找個借口要離開之際，沈寶卿和嘉儀公主賽馬回來了。
看到陸衡青那一刻，沈寶卿一個翻下馬，站在了兩人中間，看著陸衡青，滿眼警惕。
“你做什麼？”
陸衡青看了和嘉儀公主一眼，一句話沒說，拱手轉離開。
待他走后，沈寶卿問姜月窈：“他又來找你麻煩了？”
“沒。”姜月窈輕輕一笑，“我倆正在拼演技的時候，你回來了。”
“什麼意思？”
“回頭和你說。”
嘉儀公主也翻下了馬。
走到姜月窈面前，態度不像剛才那麼傲慢。
“剛才的事是本公主不對，你莫要往心里去。”
對方坦率，姜月窈也不是小氣的主兒。
“不會，公主格直率坦誠，民覺得十分可。”
被這麼一夸，嘉儀公主反倒不好意思起來。
“是……是嗎？我可嗎？”
小臉都紅了。
如果說上一句是夸，那這一刻的嘉儀公主是真的可。
姜月窈輕輕一笑，點頭肯定。
“是，很可。”
“對對對可極了。”沈寶卿忍不住上手，了嘉儀公主嘟嘟的小臉，“好好彈，窈窈，你也來。”
姜月窈：“……”
瘋了，哪敢？
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嫡公主，皇后所出，皇上捧在手心的寶貝，沈寶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公主的小臉。
見不，嘉儀公主主將小臉過來。
“喏，你吧。”
姜月窈：“……公主。”
“嗯？”
“你真的好可。”忍不住手抱了抱，“你怎麼這麼可？”
嘉儀公主也抱住了。
一上的，不由得驚呼。
“你好……”低頭看了一眼姜月窈脯，“你這里怎會這麼，里面裝了什麼？”
姜月窈一把將人松開，捂住脯。
臉頰緋紅。
沈寶卿哈哈大笑：“還能是什麼？當然是你我都有的好東西呀。”
被這麼一說，嘉儀公主立即就懂了。
也跟著樂了：“我是傻了不是。”
兩人笑作一堆，樂得跟什麼似的。
姜月窈一開始含，但見兩人笑的那樣，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三個姑娘，藍天下，綠茵茵的草地上，笑容純真又燦爛。
上一刻的不愉快，在這一刻全部煙消云散。
而草地另一邊。
裴云錦跟在四皇子袁牧邊，不不慢地走著。
依舊垂著頭，眼眶還是紅的。
大概是被勸了很久，這才止住了哽咽。
四皇子看一眼，聲音溫和。
“原來你是了妹妹牽連，我就說，以你和善的子，如何會惹得嘉儀大發雷霆？”
說完，他又添了一句。
“嘉儀被父皇慣壞了，一向刁蠻任，下次若是再為難你，你就派人告訴我一聲，我會護你周全。”
“多謝四殿下。”裴云錦出聲。
“你我之間無需言謝。”四皇子停下來，看著，眼神是毫不掩飾的炙熱。
裴云錦察覺到了。
輕輕抬眸去看他，正對上他落下來的眼神。
大概是被他眼神燙到。
忙收回視線，聲音有些急促。
“妹妹還在那邊等我，我先過去了。”
四皇子看了一眼站在不遠的裴云珠。
到底沒再攔著，點了頭。
裴云錦轉離開，走到妹妹邊，用眼神制止想問的話，兩姐妹一起騎馬離開。
等到了無人的地方，裴云珠終于忍不住出了聲。
“姐姐，四皇子找你作甚？”
裴云錦坐在馬上，那張臉上，早已不復剛才的。
看著遠的眼神，幽幽中泛著冷意。
“還能作甚？”
“男人嘛，見一個一個，永遠改不了骨子里的劣。”
“你是說……”裴云珠大吃一驚，“可是他已經娶了太子妃，難不他想……娶你做側妃？”
“他想得！”裴云錦冷哼一聲，“我堂堂丞相嫡，即便是做他王妃也是夠的，怎會做小？”
“也是，姐姐要嫁的人是陸太傅，其他人，你如何看得上？”
一提到陸綏，裴云錦臉上的霾散去。
深吸一口氣，抬手理了理自己的發髻，揚輕輕一笑。
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臉的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