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窈看著端坐在馬背之上的裴云錦。
雙眸明亮而清。
平靜與對視：“可我不喜歡被人開玩笑，尤其是被人拿命來開玩笑。”
原本扯著角笑得一臉端莊的裴云錦，聽見這句話，臉上的笑差點沒維持住。
一旁裴云珠更是氣道：“賤人，別給臉你不要臉。”
“裴云珠，你一口一個賤人，說話鄙不堪，哪里像是相府嫡？說出去，和那市井潑婦有何區別？”
姜月窈想，避著讓著，對方并不會因此放過半分。
索就豁出去了。
到底要看看，裴家兩姐妹究竟敢不敢弄死？
“你……”裴云珠氣得半死。
若非裴云錦攔著，真恨不能一箭弄死。
見好似突然大膽起來，裴云錦收起臉上的笑，定定地打量了好一會兒，隨后調轉馬頭。
對一旁裴云珠道：“走吧，今日咱們出來打獵，圖的是個開心，不要為了無關要之人影響了心。”
裴云珠一聽，得意地看了姜月窈一眼。
也跟著調轉馬頭，故意拔高了聲音。
“姐姐說得對，有些人，本不配和咱們說話。”
姜月窈站在原地，目送一群人離開之后，轉走過去翻上馬。
“小喜啊，人不能因為踩了一坨屎就不敢走路了吧？”
“走，繼續打獵。”
小喜樂了，故意揚高了聲調。
“姑娘說得對。”
那邊，裴家姐妹還沒走遠，自然是將兩人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裴云珠惱怒，作勢就要調轉馬頭去找姜月窈理論。
卻被裴云錦攔住。
“此人難纏，不急于這一時，回頭再說。”
……
大概是懟了人，心好，姜月窈這一趟收獲不。
在小喜的幫助下，不僅活捉了一窩兔子，還采了一兜子的菌菇。
當得意洋洋的騎馬下山，正想著找沈寶卿和嘉儀公主炫耀一番的時候，卻發現人家打的獵，大的小的，堆了滿滿一地。
頓覺慚愧，正想溜走，卻被眼尖的嘉儀公主看見了。
“窈窈……”
姜月窈只好著頭皮走上去，還沒到跟前，就開始著頭，一臉累得不輕的樣子。
“哎呀公主，你們可真厲害，打了這麼多獵。”
“我不行了，頭暈腦脹，我得回去休息了……”
說完正要走，卻被沈寶卿一把揪住。
對方瞅了一眼，隨后看向的馬兒，馬上除了一個箭筒什麼都沒有，倒是小喜馬上，掛著一個筐子。
走過去，一掀開筐子，看著里面的一窩小白兔，還有半筐子的菌菇……
回頭看著姜月窈，眼神一言難盡。
“這就是你一上午的果？”
姜月窈撓了撓頭，眨了眨眼：“還……行吧？”
大概為了證明自己也很能干，又添了一句：“那小兔子，我活捉的。”
沈寶卿樂了。
隨即朝豎起大拇指。
“嗯不錯，能活捉到兔子，也只有鷹了，你是雄鷹般的人。”
氣得姜月窈想捂的。
這時嘉儀公主過來了，一看見那窩小兔子，眼睛都發。
“我要我要。”扭頭看著姜月窈，“窈窈，給我一只。”
自己逮的兔子被人喜歡，姜月窈立馬開心起來：“好啊，你自己挑。”
嘉儀公主挑了一只最小的，抱在懷里，用手著，不釋手。
沈寶卿見了：“那我也要一只。”
“你要做什麼？”
“烤了吃。”沈寶卿一邊說著一邊手拎了只最大的。
姜月窈一聽，手就要去搶：“這麼多野味還不讓你吃，偏要吃兔子？你給我，我送去給知曳。”
“你那里面不還有一只？”
“那只我要送給陸大人。”
沈寶卿一聽，撇著角‘嘖’了一聲：“姜月窈，你就吧，使勁吧，陸綏一個老男人就這麼好？值得你什麼事都想著他。”
“大人對我也很好呀。”姜月窈從箭筒里拿出那把致小巧的弓弩，有點小得意，“大人送我的，好看吧？”
沈寶卿看了一眼，輕嘆一聲，抬手拍了拍的肩膀。
轉離開之際，撂下一句：“晚上我過來接你，咱們去泡冷泉。”
“知道了。”
姜月窈回到院子，陸綏還沒回來。
青書給找了個籠子，將小兔子放進去，隨后坐在院子里，雙手捧腮，一邊拿胡蘿卜逗兔子一邊看著院門的方向，期盼著陸綏早點回來。
但等呀等，等到太落山，等到沈寶卿來找去泡冷泉。
陸綏依舊沒回來。
去泡冷泉的路上，沈寶卿見興致不高，問了一句：“怎麼了？”
“沒什麼。”姜月窈搖了搖腦袋，將失落的心搖出去，隨后問沈寶卿，“我沒泡過，要怎麼泡？難不要服？”
沈寶卿‘哈哈’大笑。
將手里拎著的小籃子掀開，里面放著兩薄紗樣式的裳。
“二舅母讓人連夜趕制出來的，你一我一。”
事實是，昨晚吃飽喝足回去后，沈寶卿就去找二舅，說了今天要帶著姜月窈泡冷泉的事。
白晉一聽，忙將拉到一旁。
“胎記，別忘了。”
沈寶卿點頭，隨后又道：“萬一上沒那塊胎記呢？”
“若是沒有，那便證明不是寶柒。”
隨后又道，“可長得太像你母親年輕時，不可能沒有的。”
次日一早，舅母就派人送來兩輕薄。
沈寶卿收下，表示會積極完這次的任務。
到了泡冷泉的地方，里面已經有不姑娘在。
大家穿著輕薄的衫，花花綠綠，泡在水中，在煙霧繚繞間，像極了瑤池仙子，嬉笑玩水，好不自在。
這邊有大池子，也有小池子。
大池子已經被人占了，沈寶卿就帶著姜月窈去了里面的小池子。
池子旁有屋子，供貴人換之所。
沈寶卿拉著姜月窈：“咱倆一起換吧？”
姜月窈害，想拒絕，但還是被一把拉了進去。
一開始很正常，沈寶卿先了服，大大方方的。
姜月窈也不好扭，了。
正要穿上服，沈寶卿卻一把抓住的左部，驚恐地大一聲。
“你上面的胎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