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28章 不喝藥,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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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寶卿離開之后,陸綏起,進了室。

室的床上,姜月窈已經睡著了。

被咬傷的那只腳搭在一鵝黃的墊枕上,紅腫的腳踝上敷著淡青的藥,散發著苦的味道。

陸綏在床邊坐下來,視線落在緋紅的臉頰上,抬手,清瘦白皙的手背輕輕地了上去,有些熱,的確是起了低熱。

卻又發現……

想起在冷泉被毒蛇咬傷,上的服恐怕也是的,陸綏忙掀開蓋在上的被子。

果然,被子下面,衫凌,像是匆忙裹上去的。

手一探,下面的服都了。

他起,彎腰下去,手指落在襟上,正要解開,卻又收了回來。

站在床邊猶豫了片刻,轉走了出去。

很快,小喜走進來,麻利地替姜月窈換好服,又將頭發輕輕干,換了一床干凈的薄被,隨后走出去。

陸綏站在院子里,青書和青玄站在他旁。

青書在說話:“皇上的避暑之地,不管是山林、草地還是冷泉,整個山莊,各都有宮人在打理,每日恨不能清理上幾十遍,生怕有意外發生。”

“特別冷泉那邊,這麼多年,水里干凈得連只蟲子都沒有,怎麼會有蛇?”

“這可是貴人的嬉水之地,昨日妃娘娘還去過,宮人不可能會出現這種大紕。”

“主子,定是有人想害姑娘。”

陸綏背手而立,目視前方,臉部線條冷,沉默不語。

小喜抬腳走過去,站在他面前。

“主子,若說有人想害姑娘,屬下覺得丞相裴家的兩位姑娘大有嫌疑。”

陸綏收回視線,看向

“怎麼回事?”

小喜便將今日在山林之中的事說了。。

當聽到裴雙喜拿著弓箭對準姜月窈時,一旁的青書,明顯覺到自家主子爺上的氣息變冷不

他打小就跟著他,為高位者,最忌諱緒外

他一向喜怒不形于,除非他是真的了怒氣。

果然,下一瞬,他聽見主子吩咐青玄。

“去查,下午和姑娘被毒蛇咬期間,裴家姐妹都在做什麼?”

“是。”

青玄離開后,陸綏就進了屋子。

姜月窈已經被收拾得清清爽爽,如瀑的黑發散落在枕間,臉頰好似更紅了些,陸綏俯,拿手背額頭。

果然燙得厲害。

低熱了高熱。

陸綏的臉更沉了。

又讓青書找了青乙來,青乙給開了一劑退熱的湯藥,親自熬好,遞到陸綏的手邊。

一旁小喜見他一手抱著姜月窈,一手端著藥碗,本忙不過來。

“主子,屬下來吧。”

“都出去。”陸綏頭也沒抬,沉聲吩咐。

小喜不敢再多說話,和青書一起退了出去。

到了外頭院子,青書看著樹下掛著的燈籠,幽幽嘆了口氣。

“外人都道咱家主子冷不近人,可你看看,他是如何對姑娘的?”

“若毒蛇真是裴家姐妹放的,咱家爺定不會放過們。”

小喜卻氣得咬牙:“那就弄死們,一個比一個毒,特別是裴大小姐,看著無害,實則心機深沉,比那個妹妹可惡多了。”

“看來這人吶,真不能看表面,看那裴大小姐,人前裝得文靜高雅,舉手投足更是進退有力,誰能想到,竟是這般人。”

兩人在外面,你一句我一句。

此刻,房間,陸綏一手扶著姜月窈,一手將攤涼的藥碗放在邊。

嗓音低沉,帶著幾分難得溫

“喝了藥再睡。”

被他醒姜月窈,昏昏沉沉,因為高熱,又冷又熱,忍不住往他懷里

“大人……”聲音,又著高熱的嘶啞。

“嗯。”

“我難……”將臉埋在他膛間。

哼哼唧唧,聲音里著一哽咽。

白日里那般靈活潑的一個人,此刻,被高熱和毒蛇弄得難得幾乎要哭出聲來

陸綏低聲安著。

“我知道,你先喝藥,喝了藥就沒這麼難了。”

“不喝藥,苦。”

“給你備了酸梅干。”

上次發熱,姜月窈不喝藥,素蘭給拿了酸梅干來,才肯喝藥。

這次,陸綏提前讓人提前準備了,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聽到有酸梅干,姜月窈這才將臉從他懷里抬起來。

陸綏將藥碗遞到邊,見乖乖地張喝下去,那雙藏著怒意和冷意的眸子,這才緩和不

喝完藥,塞了兩顆酸梅干進去,姜月窈又躺回了床上。

酸梅干嚼完,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陸綏守了片刻,見睡得沉,便來小喜守著,他回了自己屋子。

外面夜沉沉,白日里喧囂的避暑之地,這會兒已經靜的只剩下外面的蟲鳴鳥

青玄敲門而,看著站在桌前寫字的主子,低聲開口。

“從山上回來后,裴家姐妹就一直在院子里未出去,但就在傍晚時分,姑娘和沈姑娘前腳去了冷泉,后腳裴云珠邊的丫鬟出去了一趟,手里拎著一個食盒,屬下查了,去了馬場,找了王六。”

“王六和是同鄉,都是彭城下面的一個鎮子來的,而王六之前就是靠捕蛇為生。”

陸綏頭也沒抬,他正在寫一個‘孽’字。

就差最后一筆。

青玄安靜地等著,直到那一筆落下來。

陸綏這才出了聲。

“人呢?”

“在后院。”

陸綏放下手里的筆,抬腳去了后院。

后院里,王六被捆著躺在地上,見到陸綏過來,原本一直發出‘嗚嗚’抗議的他,突然不敢再了。

一旁的燈籠落下來,將來人的臉照得清清楚楚。

棱角分明,又冷凌厲。

他認出是陸綏!

那個可以和裴相在朝堂之上分庭對抗之人!

陸綏眼皮未抬,徑直在一旁坐下來。

青玄上前,一把將王六里的破布拿出來。

對方立馬跪在地上,一邊朝陸綏磕頭一邊大喊‘冤枉’。

他連喊幾聲,卻不見對方有任何反應,聲音也弱了下來。

“陸大人,奴才冤枉,奴才什麼都不知道……”

話沒說完,便聽見男人低沉嗓音響起。

“彭城的平橋鎮,你可聽說過?”

王六猛地抬頭,對上男人落下來的幽暗銳眸,心頭一哆嗦。

他突然不敢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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