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平橋鎮，他的老家，老家里，有他爹娘和哥嫂侄子一家人……
陸綏像是沒注意到他的異樣。
繼續出聲。
“平橋鎮的百姓，世輩以捕蛇為生，京城許多酒樓的蛇羹都來自那邊。”
“你多大了？”
陸綏突然話頭一轉，看向王六。
王六一冷汗涔涔：“奴才……奴才今年二十二。”
“父母可還在健在？”
“……你……你想干什麼？”
綏突然起，朝他靠近一步，嗓音不不慢。
“我既然能查到你頭上，即便你沒罪，這罪你也逃不掉的。”
“只是這罪可大可小，王六，你考慮好了，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王六臉一白。
哪還敢再有瞞。
“蛇是奴才的，但奴才并不知玉屏拿去做什麼.......直到......直到夜時分，突然聽說有貴人被蛇咬了，當時奴才......奴才就知道要出事了。”
“陸大人，求陸大人明察，一切都是玉屏做的，和奴才無關啊。”
“玉屏？”陸綏看他一眼。
“是裴家二小姐的丫鬟，和奴才是老鄉，家也是靠賣蛇過活，那蛇自然是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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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窈被蛇咬傷的消息傳來時，裴家姐妹正在用晚飯。
裴云珠激的想要說什麼，被裴云錦的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等吃完飯，兩姐妹回了屋子，邊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們倆時，裴云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拉著姐姐的手。
“太好了，那賤人真的被蛇咬了，我看這次還怎麼囂張。”
裴云錦輕輕勾，但很快就恢復如常。
將自己的手出來，坐到一旁拿起書，一邊翻看著一邊輕描淡寫。
“旁人被咬與咱無關，你不要表現得太過明顯，雖份低微，但邊還有個沈寶卿……”
說到這兒，頓了頓，致的眉眼蹙了蹙。
“你說若是被咬傷，太傅他會不會……”
沈寶卿不足為懼。
憑的能力也不可能查到王六上。
但若陸綏手……想到這個，裴云錦臉一變。
“哎呀姐姐放心好了，”裴云珠知道在擔心什麼，“不過是萬鶴樓一個小小掌柜，陸大人即便對有幾分好，可那賤人的份在那兒擺著呢，陸大人只要腦子不壞，他即便查到又如何，還能為了一個姜月窈得罪咱父親不？”
“父親可是裴相爺，除了宮里那位，在外，誰見了不得恭恭敬敬的。”
被這麼一勸，裴云錦也放下心來。
只是……
“我只是擔心，若真鬧出事……”一臉擔憂地看著裴云珠。
裴云珠拍著自己的脯。
“此事都是我自己出的主意，和姐姐你無關，反正牽連不到你上，你怕什麼？”
“可你是我妹妹，”裴云錦拉著的手，一臉關切，“你若出事，我哪里會好過？”
說著，輕嘆一口氣。
“珠珠，我是姐姐，我不想任何人傷害你。”
裴云珠心頭一暖。
靠過去，一把將裴云錦抱住。
不已。
“可我也不想讓任何人傷害你，看到你為陸大人傷心難過，我恨不能將姜月窈那賤人剝皮筋！”
隨后又道：“你放心好了，若真的查到什麼，我一人承擔，絕不拖累姐姐。”
……
接下來幾天，風平浪靜。
裴家姐妹原本還拎著的一顆心，終于放回肚子里。
裴云珠更是得意洋洋。
“看到了吧？份低微之人，哪怕被咬又能如何？運氣不好，死了也就死了，賤命一條而已。”
“不過，這次算命大，被人給救了，若有下次，恐怕就沒那麼好運氣了。”
裴云錦坐在亭子里，手執小扇，一邊慢悠悠地扇著，一邊聽著，沒說話。
裴云珠坐在對面，喝了口水。
見興致缺缺。
便拎著興趣的話說。
“姐姐之前還在擔心陸大人會為出頭？現在看來，就是瞎心。”
“陸大人是什麼人？他如何能看得上一個平民丫頭？”
“我瞧呀，不過是圖一時新鮮，放在邊逗逗樂罷了。”
“像陸大人這樣的人，要娶，自然是要娶門庭相當的高門貴。”
“就像姐姐這樣的嘻嘻……”
果然，原本興致缺缺的裴云錦，一聽到說這個，臉上的表立馬生起來。
但還是佯裝惱地掐裴云珠。
“讓你胡說讓你胡說……”
“哎呀好姐姐，妹妹哪里說錯了，本來就是嘛。”
兩人正鬧著，玉屏走過來，臉上帶著笑。
“姑娘，奴婢剛得了信，說皇上明日要上山圍獵，剛下了圣意，讓各家公子小姐做好準備，明日一早就上山，若獵打得多，聽說還有獎賞。”
裴云珠一聽，立馬興起來。
“看來皇上的手已經好了。”
“姐姐，你不是等這一刻已經等很久了嗎？”
“放眼整個京城，有哪位騎能比得過姐姐？姐姐三年前，可得得了姑娘組第一呢。”
裴云錦也很開心。
但很快，又蹙了眉頭。
“可我聽說沈寶卿騎很厲害，今年第一，恐怕非莫屬。”
提起沈寶卿，裴云珠臉也不好看。
眼珠子一轉。
“姐姐放心好了，妹妹自然有辦法。”
裴云錦看一眼：“你別再胡鬧了。”
“知道知道了。”
可就在當天下午，沈寶卿經常騎的那匹駿馬突然瘸了，而別的馬兒早已被人預訂，本沒馬可騎。
沒馬可騎的沈寶卿，自然退出比賽。
并憾地放出話來。
“難得回京一趟，竟遇上這倒霉事，那就祝各位姐妹旗開得勝，玩得開心~”
放完話的沈姑娘，一臉不滿地堵在陸綏面前。
“你為了讓我照顧你的窈窈，竟將我騎的馬給弄瘸了，陸綏，你險詐心思叵測簡直令人發指。”
陸綏看著，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傻子。
半晌后，他撂下一句話。
“我沒那麼無聊！”
說完，抬腳進了姜月窈的屋子。
屋子里的床上，姜月窈靠在床頭，手里捧著話本子，正被里面冷王爺小宮之間無極限拉扯的迷得死去活來，突然覺頭頂有暗影落下來。
猛地一抬頭，對上陸綏暗沉的黑眸。
嚇得忙將話本子往枕頭底下塞，卻被對方先一步給搶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