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
眼底疑不減,“蒙面高手為何要救我們”
明怡道,“倒不是救我們,據推斷,他們是兩伙人,東西大約被截殺咱們的刺客所得,後來蒙面高手追來此,從他們手中將東西奪走,我看他們此行的目的是雙槍蓮花,沒打算節外生枝殺人。”
就拿那刺客來說,他提劍刺來為的也不是殺人,而是劫持人質。
這麼說便能解釋得通。
裴越又問,“那蒙面高手什麼模樣”
明怡比劃了一下,“據青禾所說,年紀二十上下,是個年輕的男人,功夫十分強悍,武也不同尋常,用的是一方竹竿。”
裴越:“……”
自然便聯想到他設局那夜以一敵十的蒙面高手。
這人什麼來路,京城但凡有事便攪合進來
明面上看與蕭鎮有關,可裴越直覺不是如此。
要弄明白,還需進宮一趟。
“所以,雙槍蓮花丟失了”
明怡憾道,“聽昨夜侍衛稟報,好似如此,不過昨夜陛下收獲也頗,除了蒙面高手外,二十名黑刺客全部伏法,其余宵小抓了大約一百來人,聽聞不是北齊和北燕的細作,陛下正為這事質問使臣,鬧了一宿,天亮盤問過後方準我們回府。”
裴越又問了些旁的,得知府上諸人均安好,也就放心了。
明怡喚來嬤嬤打水,又親自給他備裳,裴越沐浴更出來,天已徹底暗下。
炕床上的小案已挪開,明怡閑適地靠著引枕看話本子,青悉數盤上用一支簡單的玉簪束起,潔的額頭出來,是一張十分干凈清的面孔。
比略施黛時要顯英氣。
他緩步踱過來,坐在對面,眉目靜靜注視于,方才洗漱時,他將明怡的話細細回味過一遭,還是覺得有些蹊蹺。
蹊蹺在何
就在他朝青禾斷喝一聲時,青禾不該毫無反應的。
那種覺怎麼說呢,好似對後充滿信任,不擔心會出事。
沒聽見,不可能
青禾武藝如此高強,耳力必定靈敏,不可能沒發覺有人破窗而。
唯一能解釋的便是,青禾年紀小,遇見對手有些戰。
只是這個解釋也過于牽強。
他和明怡的命能比對手更重要
除非認定明怡有把握解決刺客。
那麼問題又來了。
那顆石子著實從側面襲來,不像是明怡的手,這裴越犯了糊涂。
總覺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疑團在腦海縈繞。
明怡被他盯得有些心虛,那顆石子從袖下彈至門檻,再由門檻反彈而回,所以才裴越誤以為是旁人出的手,
“家主,嬤嬤已備好了晚膳,您一日一夜未曾進食,不如去吃些。”
裴越搖頭,他許久不曾睡得這般久,好似將這一年來的疲憊都給洗褪,此刻人異常神,不管怎麼說,那般義無反顧朝他撲來,是出乎他意料的,為了救他連生死都置之度外,怎麼可能瞞他蒙騙他,他不應該揣度自己的妻子。
從來都是一片赤誠的。
裴越著自己打消懷疑的念頭。
朝中出了這樣的大事,往後定是風波頻出,皇帝指不定此刻就在書房等著他,接下來他一定是忙得暈頭轉向,興許沒多時辰陪。
他有些貪此時此刻的安寧。
朝明怡抬手,溫聲道,“給我瞧瞧你的手腕。”
他記得昨日拽著時,十分用力。
明怡丟下話本,將雙手遞給他,裴越撥開袖,果然瞧見那白皙的手腕現出一圈紅印,印子雖褪了些,可依然是十分顯眼的。
“還疼嗎”
明怡很想告訴他不必如此,對上他黑漆深邃的目,倏忽住了,慢騰騰點了下頭。
裴越忽的用力,將往懷里一拉。
明怡下頜磕在他肩骨,被他箍在懷里,這種覺異常陌生,至這輩子都不曾被人這般抱過,與床榻之間那種親又顯然不同,那時二人沉浸在的歡愉,他勒著肩骨是要拼命往子里抵的,是為了泄,而眼前這個懷抱帶著幾分珍視,好似是什麼珍貴的花瓷,恐不抱些便要摔了碎了。
令明怡措手不及,又安然。
大抵是昨夜之事過于兇險,令他有些後怕,果然,避著他是對的。
任由他抱著,被他膛滾燙的熱度灼著,不由自主將手臂環過去,摟住他瘦勁的腰,想他更一些。
“往後不許再這般犯傻!”
“我擔心你嘛。”
這等陣仗于明怡而言是小菜一碟,可裴越不同,在他看來,這個鄉下來的妻子帶著江湖人的莽氣,哪哪兒都敢闖,實在他碎了心。
“下不為例。”
明怡心里呵了一聲,心想這四字耳朵都聽出繭了,也沒見他把怎麼著。
裴越看著規矩大不好相,其實縱著的。
當初進京做好被裴越冷落的準備,孰料二人得這般契合呢,他予的陪伴與縱容,也算是風雨兼程這一生,難得的一刻皈依。
裴越深吸著的發香,瓣慢慢移過來逡巡至鬢角,額尖往下抵住,嗓音含道,“明怡,昨夜初二,是該咱們同房的日子,今日補上如何”
初二過後,下一回便得等十三,這當中有幾日是的月事,隔得比較遠。
食髓知味的年紀,如何等得了那般久。
他沙啞的嗓音如顆粒般拂的耳,輕易便勾起了明怡的念頭,咽了咽嗓,抬眼注視他,眼神極為深邃,裴越現在越來越懂,每每這樣的眼神便是想要。
遂不再遲疑,渡過去,將人推至引枕間。
興許是昨夜生死相依的緒一直在膛翻滾,激得他有些急迫,早早便闖進去,疼得明怡差點出聲,又恐外頭的婢聽見,生生抑住,炕床可不比拔步床寬敞,窗簾只拉了半幅,二人困在那方寸之地,其實不太好施展拳腳,可就是如此這般,恨不得近一些更近一些。
他眼神極是溫,下卻格外強勢,側被他鉗住深深往里抵,累得明怡要不過氣,這是在外間,不是榻,別說小便是外衫都不敢褪,裳裹著熱的汗氣纏在一,辨不出誰是誰的,只聽得抑的深重的息在耳畔錯。
家主方醒,外頭便張羅開了,嬤嬤已人去傳膳,廊廡外時不時傳來一些清脆的嗓音。
真真刺激極了。
那份快活還未到極致,誰也不想撒手。
指甲深深嵌進他後領,他也溫著皙白的頸子,重重進去,將得抵在床沿無可退。
嬤嬤聽得裴越已醒,懸了一日一夜的心總算放下,來到茶水間嚎啕一嗓子,底下人七手八腳忙開,付嬤嬤吩咐完便往回走,念著再進去稟報一回,好主子們預備著用晚膳,甫一行至東次間的簾外,里頭的靜不高不低傳來。
腳步猛地剎住。
那一臉的從容差點要抖落干凈。
聲音源來并不像里屋,所以這是在次間窗下的炕床上
天爺呀。
這還是他們家主麼
眼看下人們就要來奉膳,付嬤嬤愣是收住一臉驚急匆匆往外走,對著茶水間繞出的僕婦丫鬟一陣擺手,趕鴨子似的將人全給趕去了後罩房。
天黑雲凈,廊廡的燈盞被晚風著一陣輕晃,付嬤嬤獨自侯在廊角,盯著頭頂的昏芒出了神,里頭顯見一時半會好不了,索去茶水間歇晌,孰知這時,穿堂傳來一陣腳步聲,一人扶著門檻往里張。
付嬤嬤見狀立即去迎,先是一眼瞪過去,示意對方莫要聲張,旋即快步行至門檻,將人一道拉出穿堂外,避至廊角問,“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來人是守在小門的一個婆子,平日負責傳遞書房與長春堂之間的消息,急道,“沈奇說陛下遣人往府上來了三回,問咱們家主醒了沒,若是醒了立即去皇宮面圣,將將又來了一人,現如今就等在倒座房,可見是十萬火急之事呢。”
付嬤嬤心里想,再十萬火急,里頭正在行事也催不得,可不是皇宮里那些負責伺候主子房事的太監,有時辰規定,到了點兒就得著皇帝收手,裴家沒這個規矩。
不過皇帝畢竟是皇帝,萬一誤了大事也不好。
是以,付嬤嬤左右為難。
第37章 一更
廊子里樹靜風止, 連燈盞都不怎麼搖了,襯得東次間炕床上那點子抑的息如夏夜綿綿不息的蟬,冬日冰層下涌的春流, 初秋空氣清明下那一抹余燥。
蓄勢許久的水總算破閘而下,汗氣裹挾著迷離的燈芒如霧模糊了彼此的眉眼, 子里的熱浪與余韻鋪天蓋地, 綿綿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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