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將抱在懷里，“累了”
“嗯。”
“快睡。”
適才未曾好好抱，這會兒裴越就沒撒手。
明怡見他恢復如常，放了心，生怕他又懷疑什麼，就勢靠過去，他上盈滿了皂角清香，十分好聞。
裴越耐心著脊背，讓側靠在懷里，明怡過去不適應這樣的睡姿，不習慣背後空空，如今也在慢慢嘗試。
子較為修長，抱起來格外服帖，沒有毫贅，骨勻亭，將將抱一會兒，裴越便想親，興許今夜勞累的是，他這會兒并不覺得滿足，下一回又得等十六，想要的念頭急迫地不住。
裴越艱難地抑著呼吸，低眸蹭上眉心，
“明怡，咱們只定了日子，對不對”
“……明怡已有睡意，嘟噥一聲。
裴越將從懷里拉出來，繼續蹭，“既然未定次數，那麼為夫若多要一回，也不算逾矩。”
明怡打了激靈，瞬間醒了。
第47章 這回家主打算定幾回……
夜風掠過香， 進簾帳，送來一段極為清淡的梨花香，帳闃然無聲， 明怡與他兩兩相，眼底難掩訝。
多要一回
這可是沒有過的事。
只是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好似沒有拒絕的余地。
明怡出手慢慢攀爬至他肩骨， 眼神明亮，“那家主打算一日定幾回”
這回裴越沒吱聲，他沒傻到再給自己使絆子。
見神大大方方， 不像是拒絕的，便當默認，猛地俯首攫取住香甜的瓣， 修長的手指移至擺下， 開一角往里鉆， 慢慢擒住一端，不輕不重地研磨，雙膝錮住下半子， 很快跪于前。
一點點將往里推，至無可退卻之地。
明怡有些吃將不住， 幾度重重息， 可每一掙扎， 他便捕捉過來將呼吸一并給吞下。
被浪經久不息。
明怡何時睡著的亦是不知， 只知清晨迷迷糊糊醒來時，方覺後背酸痛，雙發麻，昨夜發生的一切恍若幻夢，明怡沒去多想裴越昨夜多要之事， 心系青禾，抬開簾帳，往外去，天極其亮，卻不見晨曦，大約是雪下大了。
青禾早侯在外頭了，聽見靜，立即繞進室，
“姑娘……”
上前來，替明怡將外衫遞過去，明怡草草披上，等下文。
青禾頷首，“您放心，都妥了，那鐵匠說後來又有人尋他仿制銀環，他做好了，卻無人來取，”頓了下，青禾說，“我猜那人是蕭鎮。”
明怡沒料到形演變這樣，皇帝仿造個假的，意在下餌釣魚，蕭鎮拿著皇帝那個假的，也仿了個假的，若沒猜錯，估是想拿假的糊弄北燕使臣，可惜都察院提前一步來拿人，讓他的計劃胎死腹中。
“魯班先生若活著大約能被氣死。”
青禾笑了笑又道，“我怕姑爺的人拿著咱們的銀環過去做比對，故而將鐵匠後來做的那對銀環也取了回來，囑咐鐵匠，若有人盤問，便將蕭府那個的事待出去。”
到了這一日夜里，暗衛回來也把這事告訴了裴越，
“屬下猜測該是蕭鎮從宮中取銀環後，便尋人造了個假的，銀環是昨日做好的，夜里被人取走了，可惜咱們晚了一步，沒能逮到人，鐵匠說，對方穿著一黑，看起來功夫不低，殺氣騰騰，不敢多問，屬下便尋鐵匠將他作銀環的原料給拿了些回來。”
侍衛旋即將帶回的一塊鐵料與幾塊小的鐵皮給了裴越。
裴越拿著奉天殿那個假銀環與之作對比，拿至燈下細細看過一遭，“還別說，用料看似一致……”
侍衛道，“這個屬下也問過了，他說城中的鐵鋪大多都往軍監去收廢鐵，軍監用的都是好材料，外頭可買不到，他們收了那些廢鐵回來，再好好鍛造一番，也能做出十分湛的武。”
裴越一時也不準鐵匠是否有所瞞，“照你這麼說，也有可能是軍中有人在仿制”
侍衛搖頭，“屬下不知。”
裴越陷沉思，若牽扯軍監，三法司的手還不進去，除非與皇帝請旨，可這樣的旨意輕易不敢請，一旦查實沒有，會招致都督府的不滿，不好收場。
他將銀環還給侍衛，“繼續查，將整個京城乃至京郊的鐵鋪都給盤查一遍，不要錯一。”
“是。”
可惜兩日後，鐵鋪那邊依然沒有尋到有價值的線索，裴越不得不將事重新捋一遍，調整查案方向。
能奉天殿盜取銀環者，得滿足三個條件，其一，有軍方背景，能拿到各都督的令牌或有途徑仿制，得以出奉天殿。其二，那一夜必在皇宴現場。其三，對雙槍蓮花知之甚深，且一定接過銀環。
滿足這三個條件的人并不多。
十五這一日，乃大朝。
清晨天未亮，裴越便起床登車前往宮城，馬車出裴園往西，一路過玉河北橋，停在承天門外，每月朔大朝，百由此宮，步午門的奉天殿參朝，今日亦是如此。
天還未亮，宮門四燈火昭舉，映得城樓下煌煌一片，員陸陸續續進宮，沿著左右六科直廊往午門邁去，裴越行至太廟附近，忽然瞧見兵部幾位員在前方說話，而右邊一人正是巢正群，
“巢大人。”
裴越突然喚了一句。
前頭巢正群正與兵部尚書說起肅州賑災一事，驀地被人喚住，駐足朝後來，見是裴越，出喜，“裴大人，您喚我”
裴越緩步上前來，巢正群立即朝他一揖，裴越還了一禮，往前一指，“咱邊走邊說。”
“好。”
“巢大人何時從肅州回來的”
巢正群回道，“娘娘壽宴第二日我便折回肅州，至昨日夜里方歸，閣老放心，肅州冰災置得及時，現如今已無大礙，將士們的冬發放到位，軍營里的軍餉和菜肴也及時供過去了，目前沒出子。”
裴越笑道，“幸虧大人調度得當。”
巢正群忙回道，“哪里，全賴閣老運籌帷幄。”
裴越不是來與他客套的，很快直奔主題，“對了，巢大人，我今日尋你是有一事相問，當初你在戰場將雙槍蓮花拾回來，還有哪些人在場，還京時，經過何人之手。”
雖然劉珍那邊給過他一份名錄，可裴越擔心有，特意親自核實一遍。
巢正群心下一沉，便知裴越這是查雙槍蓮花去來了，不聲回道，
“肅州大戰結束後，我第一個帶著將士從東路戰場趕赴中軍主帳，帶著將士們清掃戰場，將將軍所有單獨裝點一個匣子里，當時遠山侯蕭鎮與平昌侯王堯奉命馳援，他們趕到後，都有看過將軍的。”
“不瞞您說，我當時并不知銀環便是雙槍蓮花，只是瞧著將軍素日帶著，便幫著收撿了，至于蕭鎮與王堯是否知曉，我不得而知。”
“我們在肅州用了近半月時間，方把戰場打掃完畢，您知道的，那麼多將士的尸都得安葬……”說到這里，巢正群帶著哽咽，“而王堯和蕭鎮趕到沒多久，便回他們的軍營整軍，當時肅州戰場混不堪，我擔心東西失，央求兩位侯爺幫著我把帶回城……直到半月後我方將東西從他們手中接過，扶靈柩回京，”
“回京後，司禮監掌印劉珍在城外接的我，當時李老夫人在場，將軍和李侯的我一并給了，至于後來銀環怎麼了宮，我實在不知，這得問劉掌印。”
“至在我手中，除了我之外，接雙槍蓮花的只有蕭鎮和王堯，由他們保管那半月，是否還有旁人經手過，我不得而知，我若早知這玩意兒這麼寶貝，當初我就不會離……”
言語間，二人步伐已抵達奉天殿下，聚在此的員更多了，裴越收住話頭，沒再多問。
這一番問下來，多了平昌侯王堯這個可疑人選。
朝後，裴越回到都察院，將大理卿柳如明和僉都史巢遇進值房，把自己的推斷告訴他們。
柳如明和巢遇都吃了一驚。
柳如明不以為然，“大人，這不是已經確認是蕭鎮了嗎如今只需尋到銀環，拿到實證即可啊。”
巢遇倒是比柳如明先反應過來，“萬一蕭鎮聯合北燕的是假銀環，而盜走真銀環的另有其人呢”
柳如明不說話了，沉默片刻，他看向主位上的裴越，“閣老，那麼聽巢將軍這意思，平昌侯王堯王侯也不排除可能了”
裴越握著一方小印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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