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之的出現，讓姜綿有些意外。
雖然覺得他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但他現在畢竟是自己的上司。
于公于私，都得給面子。
姜綿對著張川微微頷首，轉走向裴琰之。
這一舉，張川都愣住了。
他原本還擔心姜綿待會兒說，正想著怎麼警告。
卻沒想到竟是這副無所謂的態度。
無所謂到張川本無法將和之前事事念著裴琰之的人聯想在一起。
姜綿走到桌邊，影纖細拔，神有些淡，但臉上依舊帶著標準的微笑。
“二，找我有事？”
輕緩的嗓音聽著很溫順，卻沒有任何起伏。
裴琰之翻閱菜單的手一頓，但沒太在意。
“坐吧，昨天的意外，我說過會補償你，邊吃邊想，想好了告訴我要什麼。”
男人語氣有些漫不經心，唯獨加重了意外二字。
似乎在警告姜綿，不要再去糾纏不放。
說到底還是為了謝晚寧。
說是補償，實則‘皇恩浩’。
著他理所當然的模樣，姜綿只覺得好笑。
認定傷害謝晚寧時，差點掐死。
察覺謝晚寧自編自導時，又變了意外。
認識的裴琰之，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
又或許，從未真正認識過他。
不過，現在都分手了。
上司的事，與何干？
不想再去爭辯什麼，微微一笑：“二，不用了，既然是意外，只要謝小姐沒事就行了。”
說完，就準備離開。
裴琰之聽著那善解人意的話，心里莫名越發煩躁。
姜綿不是這樣的。
有自己的原則。
因為父親獄，最痛恨被冤枉。
四年，即便姜綿著他，是非面前，從未退讓。
這也是裴琰之裝失憶晾著的原因。
用他的話說就是拎不清。
姜家沒了，也不是姜家大小姐。
沒必要較真，只需要做他後的小人就能食無憂！
可現在的姜綿，卻讓他覺得有些陌生。
眼看要走，裴琰之眉心輕蹙。
“姜綿，坐下，我不想別人覺得我這個上司言而無信。”
他盯著姜綿，泛著怒意。
不管之前是裝腔作勢，還是真生氣，他都懶得計較。
但現在應該明白，他在給臺階下。
再鬧下去，姜綿就過了。
他不會無限縱容的胡鬧。
姜綿很不想扯這些有的沒的，但已經有客人陸續進餐廳。
為了山莊的名聲，也不可能在這里和上司爭論。
姜綿順勢坐下。
“先吃飯吧。”
的語氣淡得讓裴琰之有些愣住。
但坐下，至說明心里還是有自己。
到底不敢真的惹怒他。
不一會兒，菜陸陸續續上齊。
姜綿掃了一眼，都是和裴琰之以前經常吃的。
尤其是白灼蝦。
簡單的烹飪，味道卻很鮮。
裴琰之很吃，但他覺得剝蝦很麻煩。
以前，姜綿都會先給他剝一盤。
漸漸地，裴琰之即便嫌麻煩每次吃飯也會點。
因為他知道有人會幫他剝蝦。
但以前是以前，姜綿現在和他可沒關系。
直接夾了一大筷子的蝦放進碗里，慢條斯理剝了起來。
見狀，裴琰之輕笑，靜靜等著。
不一會兒，姜綿的碟子里就堆了七八只蝦。
裴琰之舉筷去夾，剛到，卻被躲開了。
姜綿聲音平靜道：“二想吃可以服務員，我剛才忘洗手了。”
說完，將裴琰之到的那只蝦夾到了一旁，剩下的自己大快朵頤。
果然自己剝的就是好吃。
裴琰之看著像垃圾一樣扔在旁邊的蝦，瞬間被激怒。
他用力放下筷子：“姜綿，你什麼意思？”
姜綿眼皮都沒抬一下。
“不衛生，二會吃沾了別人口水的東西嗎？”
“……”
裴琰之一噎。
他無法反駁這句話，因為他失憶了。
但想到一次次和自己唱反調的姜綿，他還是忍不住咬牙警告。
“姜綿，如果你想通過這種方式……”
“通過這種方式吸引你的注意力，對嗎？可是，不是二讓我留下吃飯的嗎？不吃有問題，吃了有問題，不如二告訴我該怎麼做？”
這個問題困擾了姜綿太久。
原本已經接了裝失憶這麼荒唐的分手理由。
可沒想到，裴琰之還是不肯放過。
“姜綿！”裴琰之低斥一聲，眉眼帶著冷意，“我只是補償你而已，無論你怎麼解釋，怎麼做，都不會改變我的決定，所以不要得寸進尺。”
“？”
姜綿一點胃口也沒有了。
反正在裴琰之眼里，做什麼都是有目的，做什麼都是錯的。
思及此，姜綿倒是想到了一件事。
“補償就算了，不如二回答我一個問題，那條星星手鏈，是你從我手上拿走送給謝小姐的嗎？”
雖然已經知道了答案，但還是想親口聽裴琰之說。
裴琰之嗤笑一聲，眼底是‘原來如此’的神。
“姜綿，我說過我已經忘了我們之間的事，所以我不是拿，也不是送，是歸原主，這原本就是我給晚寧定制，只是當時出國，沒來得及送而已。”
和謝晚寧一模一樣的口徑，兩人還真是一對。
“好，那我先走了。”
姜綿點點頭，甚至松了一口氣。
心里關于裴琰之的那線又淡了幾分。
著滿不在乎的模樣，裴琰之面一沉。
“姜綿，我說的是事實，不算補償，你還要什麼？我不希有人再拿這件事去煩晚寧。”
姜綿總算明白過來了，他迫切想要補償，只是為了堵住的。
換得謝晚寧的安寧。
看著他努力裝失憶去寵另一個人的樣子。
姜綿有些氣，氣他絕，氣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騙。
又有些發。
收起方才溫順的態度，冷聲道：“要什麼都可以嗎？”
“嗯。”
“讓謝小姐離開。”
“做夢。你就這麼容不下晚寧？”裴琰之譏諷。
“是。”
為什麼要容下謝晚寧？
謝晚寧走了才好。
這樣裴琰之也會離開山莊，省得兩個人找麻煩。
話音剛落，姜綿後的腳步聲突然一頓。
下意識轉看去。
只見裴珩不聲地和客戶座。
姜綿下意識揪住擺。
他應該沒聽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