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綿盯著大大的問號，手一抖，又不小心點了撤回鍵。
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聽完了。」
“我也完了。”
姜綿扶額，不敢想象裴珩此時的表。
還好他和羅爾夫人後天就離開山莊了。
心雙手合十，歉意道：“我剛才太激沒注意，不過裴總看上去好像不生氣，你不覺得他對你……”
“不覺得，這種話你別說，小心隔墻有耳，尤其我和裴總現在是合作關系。”姜綿放下手機，低聲叮囑。
還沒自到是個男人都喜歡的地步。
即便鄭野上說喜歡，其實骨子里只是為了和裴琰之較勁。
男人的嫉妒心也很可怕。
哪怕是朋友，也一樣。
從鄭野在網上散播個人信息，故意出手表時，姜綿就發現了他的不懷好意。
所以鄭野找自己時，多留了一個心眼。
至于裴珩。
那就更不可能了。
心點了點頭，分了一半零食給姜綿。
“我先回去看書了，你早點休息。”
“嗯。”
心走後，姜綿起吹干了頭發。
躺床上後，點開手機，屏幕還停留在和裴珩的聊天界面。
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的手指敲擊著屏幕，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
猶猶豫豫間，一不小心點了視頻通話。
鈴聲傳出來時，整個人都從床上蹦了起來，慌里慌張去掛斷。
結果對面已經接通。
姜綿一愣。
不同于有些的床，裴珩穿著襯衫整整齊齊坐在書桌前。
閱讀燈的集中落下，將男人的影勾勒出一道暈。
他低著頭，長睫微斂，如玉修長的手握著筆。
約約讓人覺得不真實。
雖然他和裴琰之是親兄弟，但兩人氣質完全不一樣。
裴琰之上更多的是自我瀟灑的氣焰。
而裴珩，是沉斂危險的氣勢。
一熱一冷。
“怎麼了？”
男人嗓音清冷，語速不急不緩，仿佛也染上了燈的暈黃。
姜綿回神，了發麻的耳朵。
“裴總，剛才語音……不好意思。”
“哪一句？”裴珩掀眸盯著，似乎在等待的回答。
“……”
姜綿頓時覺得背上都發燙。
哪一句，都沒勇氣重復。
好在，鏡頭外突然傳來楊程的聲音。
“先生，國外工廠的電話。”
“嗯。”
裴珩起垂眸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稍等。”
姜綿如臨大赦，用力點點頭。
隨後，裴珩從鏡頭前離開，但他的聲音不停傳來。
非常純正的英倫腔。
雖然專業語姜綿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但調子很好聽，像是在看老電影。
讓原本坐直的慢慢靠在了枕上，不自覺就閉上了眼睛傾聽。
裴珩掛了電話，坐回桌前時，發現姜綿歪著腦袋睡著了。
呼吸淺淺，幾縷發掛在睫上，瓣瀲滟，恰到好的，讓人挪不開眼。
“先生……”
楊程拿著文件剛起頭，就被裴珩冷眸掃過，嚇得他乖乖閉。
這時，他才發現裴珩居然大晚上和人視頻通話。
順勢去，剛瞥到白的被子就被裴珩用手擋住。
“這麼空？”
楊程秒懂，笑道：“先生，你要的文件。”
說完，他轉離開。
裴珩剛放下遮擋屏幕的手，睡著的姜綿翻了一，低聲嘟囔：“裴琰之……”
男人墨眸一沉，關了視頻。
……
翌日。
姜綿做了一晚上噩夢，醒來時覺特別沉重。
夢里，裴琰之為了謝晚寧居然差點殺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看來最近過得太抑了。
深吸一口氣，拿起手機看時間。
一打開卻是三十分鐘的視頻通話時長。
懵了幾秒，才想起來昨晚和裴珩打視頻來著。
後來……
居然聽著裴珩的聲音睡著了！
姜綿下意識抬手了角，應該沒有流口水吧？
回憶時，鬧鐘打斷了的思緒。
也顧不上那麼多，趕起床洗漱，不然趕不上周四的早會。
反正丟人也丟了。
吃過早餐，姜綿上了班車。
剛站穩，後排座位的心朝招了招手。
走過去坐下，狐疑道：“心心，你今天不是調休嗎？怎麼又上早班？”
心無奈道：“這不是戴雲昨晚打電話給我換班嘛，和我一個鎮的，我也不好意思拒絕，反正有錢拿就行了。”
姜綿思索了幾秒，腦海里對應上了戴雲的臉，不皺眉。
“是？”
“怎麼了？”心了眼睛。
姜綿看前後都沒有人，低聲音解釋。
“年初我客戶預定了家庭套房，比較迷信，喜綠，不喜藍。”
“那天就是戴雲在那層樓值班，我特意叮囑不要任何藍品，等我去檢查時發現整個房間不僅床單是藍的，就連水杯都是藍玻璃杯。”
“當時客戶還有十分鐘上樓，我幫忙更換，又莫名其妙劃破了手。”
“最後我讓服務員給孩子送了兩份甜點，才拖延住時間，將東西全部都換掉。”
“事後我想去調查，剛覺得有些奇怪，結果暈倒送醫院了，說累糊涂看錯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心頓了頓，想到了什麼，低聲道：“年初？那不是你競爭主管的時候嗎？”
“嗯。”
有多蹊蹺就不用說了。
只是戴雲都認錯了，客房部就沒有再查下去。
心詫異道：“你怎麼沒和我說過？”
“當時你被你爸著回去相親，我就沒想給你添堵。而且平時你和一個早班，一個晚班，也沒什麼集。”姜綿解釋。
所以戴雲突然換班，讓姜綿覺得奇怪。
心沒把人想太壞。
“是不是家里有事？我聽說媽病好久了，好不容易好點又去了醫院，家里人都是連軸轉。”
“可能吧。”
姜綿聽了心里有點歉疚。
大概是最近事太多了，神經總是繃著，忍不住想。
看心眼下發青，便轉移了話題：“昨晚又看書看到很晚？”
“凌晨兩點，我落下太多了，再不抓，明年還怎麼考試？”心打了個哈欠。
“你瞇會兒。”
“嗯。”
說著，姜綿突然覺得有人盯著自己。
抬眸去，大家都在閉目養神。
早起打工人的悲哀。
姜綿托腮也打算瞇一會兒。
剛閉上眼，不遠的許知瑤睜開眼從包里出手機。
「魚兒都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