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
姜綿總算是上完了一周的班，覺得全都像是散架了一樣。
一回宿舍就開始收拾東西，這個月目前都沒有特別重要的客戶。
打算等下坐車回市里的公寓。
山里天氣比城市要低，讓覺得像是要冬一樣。
冷得有點不習慣。
收拾完，姜綿準備出發時，手機響了。
看著沒有備注，卻格外悉的電話，立即接通。
“張偵探，是不是有消息了？”
張偵探是姜綿雇傭的第三個偵探。
之前兩個因為追查太辛苦，都放棄了。
有一個也勸姜綿放棄，畢竟太年輕了，沒必要將錢和時間都浪費在十年前的案子上。
十年，能改變太多東西了。
姜綿不愿意，必須還爸爸一個清白，幾經周折才找到了這個業界能人。
雖然有些貴，但這兩年也有了一些收獲。
比如照片，還有陸陸續續的行蹤，但每次都差一步。
“抱歉，姜小姐，我之前查到死者的家屬去了偏遠地區避風頭，但他們很狡猾，我剛到那，就得知他們出國了。”
“出國？可是你之前從別人那買回來的照片看，他們似乎過得也不是很好，還有錢出國？”姜綿有些疑。
張偵探嘆氣道：“我打聽了一圈，聽說他們這兩年突然變得有錢，經常出國游玩。”
“突然有錢？張偵探，你的意思是他們背後的人可能要浮出水面了？”
姜綿激地了手機。
張偵探：“我懷疑他們去國外可能就是和幕後黑手見面，我已經打探到他們的目的地，準備跟過去看看，不過……”
“錢對嗎？我馬上轉給你，這次無論如何一定要幫我確定他們的住址。”
“姜小姐，你放心，我什麼時候讓你失過？”張偵探道。
“嗯。”
掛了電話，姜綿長舒一口氣。
終于快找到他們了。
姜綿依稀還記得小時候。
法庭上，他們歇斯底里的指控，一份份目驚心的證據，幾乎讓爸爸毫無翻之力。
可和媽媽知道爸爸的為人，他絕對不會殺人。
想到爸爸，姜綿看了一眼日歷。
明天周日，也是每個月的探監日。
姜綿了眉心，最近被裴琰之搞得心煩意，差點忘了。
偏偏和裴珩還約了明天去買西裝。
想了想，還是給裴珩發了消息。
「大哥，在嗎？」
「說事。」
簡單兩個字，揣起來卻像是裴珩再說‘你喊我大哥都有事’。
姜綿有點不好意思。
「明天我請你吃飯，能不能改下午？我有點事。」
「嗯。」
姜綿有些吃驚，沒想到裴珩這麼好說話。
要是以前，臨時對裴琰之改行程，裴琰之會直接取消行程。
呸呸呸。
怎麼又想到他了？
姜綿低頭繼續回復消息。
「大哥，不打擾你了。」
「下樓吧，我在路口。」
「？」
「回趟公司，順路。」
「……」
他怎麼知道要回市里？
姜綿不敢讓裴珩等，提起包就走。
……
姜綿剛走到路口，就看到裴珩的豪車停在路邊。
一排車子，他的車最顯眼。
定制黑車漆，低調奢華。
路燈落下，就像是黑夜中的一頭稍作停歇的猛。
不人被吸引，駐足拍照。
好在車窗也是定制，除了看到司機，本看不到後座的人。
見狀，姜綿第一個反應就是跑。
這鄉里鄉親都認識，上車了還不得說傍大款了？
不曾想，剛轉，後響起喇叭聲。
挪一步，響一聲。
已經有人察覺不對勁，看向了姜綿。
姜綿用包擋住半張臉，以最快的速度沖上了車。
楊程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姜小姐，剛才你怎麼不上車？難不還想先生下去接你？”
“不是。”姜綿搖搖頭，側投來男人沉沉目，有點語無倫次解釋道，“我沒看到車。”
噗。
楊程笑出了聲。
沒看到車？
這條街一眼去，難道還有比這車更顯眼的嗎？
姜綿抿了下，被自己的理由蠢笑了。
楊程被裴珩掃了一眼，立即收笑，專心開車。
車子疾馳在空曠的道路上。
外面安靜，車更安靜。
姜綿低頭玩著包帶，為了防止楊程又急剎車，這次幾乎著車門而坐。
“躲著我？”
男人雙疊，指尖抵在額角，平靜凝著。
姜綿一怔，下意識看向裴珩。
著他深邃眼底倒映的自己，想到了他和羅爾夫人的對話。
說到底還是利用。
連忙挪開了目。
“沒有，我就是怕太麻煩你。”
裴珩半闔雙目，微微勾：“果然聽到了。”
“……”
姜綿像是被看穿心事的小孩，包帶把手指都快擰紅了。
他指尖輕點額角，淡淡道：“的確是我設的局，畢竟裴琰之也不是第一次用你算計我，如果不能震住他，以後他還會利用你對付我。”
“啊？”
姜綿聽得一頭霧水。
除了吃驚于裴珩向坦白和解釋之外，不明白他最後的意思。
以後？
利用對付他？
有必要嗎？
車子停在紅路燈前，楊程忍不住轉首看了看姜綿一臉不解的神。
“姜小姐，你聽墻角該不會都沒聽全吧？”
“我……”
姜綿無言以對。
敢聽全嗎？
萬一涉及什麼商業機，可不想死。
楊程看了看裴珩，用力嘆了口氣。
得，最關鍵的話一個字都沒聽到。
姜綿不明道：“你們還說什麼了？”
“你說呢？”
男人聲音很沉。
側窗外景移，暈落在他的臉上，定定看著的眼底閃爍點點流，緩緩凝聚。
姜綿似乎從他眼中看到一抹翻滾上來的暗，稍縱即逝。
不知道怎麼回答時，手機亮起。
裴琰之發來消息。
「我馬上到你宿舍樓下，正好我要回裴家，送你一程。」
「是晚寧提議的，也想和你好好相。」
「到樓下來等我們。」
看完消息，姜綿已經開始問候裴琰之全家了。
裴太太和裴珩除外。
心底下意識的想法，讓盯著手機愣了愣。
為什麼裴珩除外？
大概是裴珩也沒對做過什麼過分的事。
就連順路帶回市里，也是自己先到，沒有讓去樓下等。
但以前，一直都是等裴琰之。
為了不讓人發現，裴琰之讓從傍晚等到了半夜。
也問過：“為什麼不干脆約在半夜？非要我等這麼久？”
他說：“你宿舍隔音一般，你半夜出門的聲音一定會被人聽到，萬一有人看呢？你直接在外面不容易發現。”
那裴珩為什麼不怕被看到？
正想著，裴珩斂聲道：“有事？”
姜綿收好手機：“沒事，垃圾消息。”
“嗯。”
男人握拳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