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
姜綿并不覺得和裴琰之還有什麼好說的。
但不等開口拒絕，裴琰之已經自顧自替做了決定。
“我們談談。你在神病院對嗎？我馬上就到了。”
“不……”
嘟嘟嘟。
裴琰之掛了。
姜綿實在拿不準裴琰之的目的。
一邊是幫了自己的裴珩，一邊是剛離危險的父親。
不想因為自己和裴琰之那點事，再連累別人。
思來想去，姜綿下樓找到了裴珩。
“大哥，你先回去吧。”
剛辦完事的楊程一進門就聽到了這句話，看向姜綿的眼神只出一句話。
你個渣，用完就扔啊！
姜綿愣了愣，連忙解釋：“二說要過來找我談談，我怕他看到你和我在一起，誤會你針對他。”
“怕他利用你對付我？”
裴珩語氣淡淡，那雙黑眸依舊深不見底，卻總能一針見看。
姜綿點點頭。
無心卷豪門爭鬥。
裴珩卻道：“那也要我愿意。”
“……”
不等姜綿想明白，裴琰之已經來了。
他一邊下車，一邊整理西裝，藏青西裝配上藍寶石扣子，完全一副瀟灑貴公子的模樣。
看到姜綿時，他微微掀眸，眼神竟然帶著幾分笑意。
“看過姜叔了？”
平靜溫和。
仿佛幾個小時前讓被全網嘲諷的人不是他。
姜綿沒說話，下意識掃了一眼邊的男人。
裴琰之這才看到裴珩，眼底閃過一鷙，偏頭責備地看著姜綿。
對，責備。
他站到了姜綿邊，不疾不徐道：“大哥，你怎麼也在這里？你該不會對網上的胡言語也興趣吧？”
裴珩淡淡掃過兩人之間的距離。
“不興趣，但你濫用權利的事已經捅到了我這里，我該怎麼和別人解釋，蘇城警方不歸裴家管？”
裴琰之神微僵，冷聲道：“那都是別人說的。”
“既然你管不了別人的，那就不要給別人胡言語的機會，不是每次都有人幫你收拾爛攤子。”
裴珩嗓音沒什麼起伏，卻讓裴琰之臉變了又變。
裴琰之上喊大哥，心里從來不服。
收拾爛攤子幾個字，足以踩爛他的自尊。
裴琰之自知理虧，不做辯駁。
目在裴珩和姜綿之間徘徊幾秒後，他挑眉道：“大哥，這只是誤會，我會理好，這次辛苦大哥為了裴家名聲來這里了。”
話落。
姜綿一愣，了袖中的手。
原來如此。
難怪裴珩出現得如此及時，原來是為了不影響裴家。
不過，他作為裴家的話事人，這樣做也沒錯。
更何況他還幫了自己。
想明白後，姜綿表無異。
只是不知不覺中，裴琰之靠得更近了幾分。
等回過神，想拉開兩人距離時，裴琰之突然手攬住了的肩頭，微微俯道：“走吧，關于今天的事，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姜綿掙扎了幾下，但他力氣實在大，不僅沒能避開他，反而被他摟得更。
就在開口反抗時，裴琰之又看向裴珩笑了笑：“大哥，我們就不打擾你的時間了。”
我們？
這句話就像是刻意地和裴珩劃清界限。
裴珩面無表地掃了一眼姜綿：“我們？”
“……”
他果然是個會挑重點的人。
姜綿做銷售這麼久，自認為是臉皮比較厚的人。
此時卻尷尬得像要找個地鉆進去。
完全不敢看向裴珩。
見不再反抗，裴琰之不僅沒察覺臉上的尷尬，甚至笑意加深道：“大哥常年在國外，所以這些年陪在姜綿邊的人一直是我，之前因為鬧了點小別扭，才對我不理不睬，大哥你不懂小生的心思。”
那種自若仿佛和姜綿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
的確有，但那是以前。
裴珩沉眸，沒再說什麼。
剛好，張川已經調轉車頭將車停在了他們面前。
“走了，綿綿。”
裴琰之自話自說，直接摟著姜綿朝車上走去。
姜綿忍無可忍，趁著他轉之際，總算是找到機會上了話。
“二哥，我自己會走。”
不想和裴琰之再扯上不清不楚的關系，所以刻意加重二哥兩個字，強調了彼此間的份。
裴琰之形一頓，手勁又加大了幾分，但臉上依舊帶著笑。
“上車。”
聲音出一狠。
姜綿還是乖乖上了車，的確要和裴琰之談談。
不過談的是爸爸，不管裴琰之對有多厭惡，不想牽連爸爸。
車輛離開時，姜綿能覺到窗外的目，莫名有些走神，就連裴琰之在旁邊說了什麼都沒聽見。
……
車外。
楊程看著離開的車子，有些憤憤不平：“先生，姜小姐就這麼跟二走了？怎麼能這樣？”
裴珩走向停車場：“解釋了，二哥而已。”
聞言，楊程直接愣在原地。
“先生，一時間我竟然分不清姜小姐是腦，還是你是腦，你就這麼被哄好了？”
“你不懂。”
“……”
楊程仰頭無聲長嘯。
請蒼天，還我殺伐果斷的先生！
……
餐廳。
姜綿直到坐下，目都沒有抬一下，盯著手機幾次進和裴珩的聊天界面，又退了出來。
裴珩是為了家族名聲才出手幫擺平事，對他而言，這不過是工作而已。
但畢竟幫了，是不是該說點什麼？
思考間，裴琰之發現了姜綿在走神。
他心口發悶，不由得抬高聲音：“姜綿！”
“什麼？”姜綿回過了神，皺了皺眉。
“在想什麼？裴珩？”
裴琰之一邊說話，一邊掀開菜單，鮮這麼有耐心地和說話。
但余時不時落在臉上。
姜綿深知裴琰之是在試探自己，瞞只會讓他更過火。
點頭：“嗯。”
裴琰之冷睨著：“別太單純了，他不是在幫你，他只是利用這件事對付我而已。”
見姜綿沒有瞞，他臉舒展，瞬時將菜單遞到了姜綿面前。
“看看要吃什麼？今天我把餐廳包了下來，主廚全程只為我們服務。”
說罷，他抬手拍了拍。
不遠的舞臺上便多了一個人彈奏鋼琴。
姜綿聽著猶如人低語般的琴聲，環顧四周，突然有些想笑。
可笑的笑。
和裴琰之在一起四年，都沒有像這樣兩人面對面坐在高檔餐廳吃過飯。
沒想到會在分手後，吃上這頓飯。
裴琰之端起酒杯，凝著姜綿，嗓音低沉道：“姜綿，這次的確是我太生氣做的有點過分了，你就當沒發生，吃完這頓飯就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