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綿掛了電話，對面楊程用一種恨鐵不鋼的眼神盯著。
“是二？”
“嗯。”姜綿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曾經在一起過，隨口道，“找我有工作上的事。”
楊程皺了皺眉，言又止，最後什麼都沒說。
姜綿說了句再見，轉走向門口。
但一想到裴琰之的別墅就在附近，又停了下來。
裴琰之突然找，會不會是試探？
如果被發現，那剛才的戲就前功盡棄了。
正想著，姜綿面前多了一個紙袋。
楊程解釋道：“你去換上，我有辦法讓你離開。”
“謝謝。”
姜綿手接紙袋。
楊程開口：“是先生的意思，他不想影響你。”
“他？”姜綿下意識看向樓上，并沒有多想，反而鄭重保證道，“楊助理，你告訴裴總，請他放心，我一定不會說話。”
楊程懵了幾秒，回神時，姜綿已經去換服了。
“你們倆都躺一張床上，都不出火花，不，火星子嗎？”
姜綿再次出現，已經換上了和楊程同款的男裝，頭發挽在帽子里，又戴上了口罩。
有些擔心道：“這能騙過去嗎？”
楊程解釋道：“二的人不敢靠得太近，你開我的車快速離開，不會有人發現，到時候你把車停在最近的停車場，下班我會自己過去開，車鑰匙你寄存就行了。”
“好。”
姜綿理了理頭發，低頭上車離開。
幾乎同時，裴珩從樓上下來，指間夾著忽明忽滅的煙著姜綿離開的影。
楊程立即道：“先生，你放心，門口我都打點過了。不過姜小姐好像又去找二了。”
“嗯。”
裴珩坐在桌前，楊程端上一碗蔬菜粥。
他嘗了一口，冷冷道：“裴琰之不識貨。”
楊程差點笑出來，誰能有他識貨。
可惜到現在都沒進一步發展。
他言歸正傳道：“先生，老夫人離開時差人過來通知這周末太太回來了，打算舉辦家宴。”
“知道了。”
……
姜綿開車出小區特別順利。
在停車場換回服後，就打車前往與裴琰之相約的地點。
是他們曾經打卡的咖啡廳。
因為非常蔽，所以裴琰之才答應陪來的。
姜綿七拐八拐總算是到了巷子里的咖啡廳，著面前九十年代的復古招牌，竟然有些恍惚。
當初還沒大學畢業，也想學網上的人拍照打卡。
裴琰之勸別暴私。
還說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這麼好看的朋友。
真的信了。
姜綿收回目，往事不堪回首，也不知道裴琰之找來這里干什麼。
推門進後，吧臺里的店員微笑打招呼。
“姜小姐對吧？我們今天這里包場了，請跟我來。”
姜綿有種不祥的預。
果然，裴琰之坐在角落，面前放著兩杯咖啡。
筆的西裝，配上俊逸的面容，即便這里風格復古，依舊難掩他矜貴的氣質。
是坐在那就像是模特畫報一樣。
裴琰之淡笑：“來了，坐吧，今天你想怎麼拍照就怎麼拍照。”
姜綿還是乖乖坐了下來，因為店三個店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這里。
實在不想和裴琰之翻舊賬。
很奇怪，現在變了那個不愿意被人發現地下的人。
“二，有什麼事嗎？”極其平靜開口。
裴琰之皺了下眉，還是耐著子道：“從哪兒趕過來的？這天都出汗了。”
姜綿心口一，聽出了試探。
面不改道：“城北，這個季度，那些廠子最喜歡開年底前的員會，沖一下業績。”
并沒有騙人，在這之前的確打了好幾個電話去城北廠子，也定下了一些活。
裴琰之本不用深查，只需要看一下預訂單就行了。
本以為就這麼糊弄過去了。
沒想到裴琰之冷聲道：“昨天住哪兒了？”
姜綿吃驚地看向他，他能這麼問，說明已經確定沒回公寓了。
沒想到裴琰之居然會監視。
姜綿溫涼一笑：“二，什麼時候山莊這麼在意員工私生活了？”
“姜綿，我是在關心你，否則我何必帶你來這里？”裴琰之不悅道，“不瞞你說，我想起了一些事，所以才來得這里，我們一起來過對嗎？可惜當初沒陪你排照片。”
懂了。
又是來撒魚餌的。
不過照片是他自己不愿意拍。
姜綿看了看周圍，最後定格在面前的咖啡上。
冰式。
裴琰之早餐偏中式，但是工作之前必須要再喝一杯冰式提神。
不過這里的冰式肯定不合二的胃口。
他杯子里一口沒喝，卻指了指姜綿面前的杯子：“嘗嘗，你喜歡的。”
喜歡？
姜綿不覺得笑了笑。
裴琰之以為是覺得自己還記得的喜好而高興，將杯子推向。
“喜歡，以後每天讓他們送過去給你。”
他角含笑，仿佛一個溫的男朋友。
以前姜綿沒得到這樣的溫，怎麼也沒想到分手後會得到。
不過，真的不稀罕了。
“我不喜歡。”姜綿直接道，“我不喜歡喝冰式，以前不過是陪你喝而已，其實有時候從你家帶出去的咖啡，最後不是被我倒了，就是給同事喝了，我一點也喝不出你所謂的高級豆到底有多高級，在我看來，及不上我下午疲憊時茶水間隨便一杯咖啡。”
對，本就是這樣的人，一點也不高級。
如果不是為了工作，累了寧愿倒床就睡，誰要喝咖啡？
裴琰之顯然沒想到是這樣的回答，臉一冷：“姜綿，我雖然失憶，但這并不代表你能胡說八道，更不代表你能拿這些來和我賭氣。”
“……”
姜綿咬牙關。
有時候真想掀桌子，偏偏能上桌都是裴家給的資格。
深吸一口氣看向店員：“麻煩給我一杯果。”
店員點點頭：“稍等。”
裴琰之面愈發難看：“姜綿！”
“說正事吧，大老遠找我來這里，到底是為了什麼？”
姜綿不認為裴琰之只是為了試探是不是裴珩別墅的人。
更不會覺得他找自己是敘舊。
畢竟往常他自以為是的糖里都裹著毒藥。
果不其然。
裴琰之正襟危坐，驀地帶了幾分居高臨下。
“晚寧說你不配合的工作，弄了一個小群，讓齊琳的未婚夫很不高興，你去賠個禮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