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綿本顧不上解釋,低著頭給齊太太做心肺復蘇。
哪怕機會渺茫,也只能期盼著那一線生機。
但心肺復蘇很累,又是在雨中,很快姜綿自己都快凍僵了。
雨水糊著口鼻,幾乎不上氣。
最後,還是被齊琳毫不費力再次推倒。
齊琳傷心絕,一把抱起了齊太太。
“媽……”
“不要!”
姜綿想阻止,但已經慢了一步。
們倆都聽到了骨頭咯的一聲,齊太太的腦袋徹底歪向另一邊。
齊琳驚愣在原地,眼中好像什麼東西瞬間被澆滅。
一分鐘後,醫護人員抬著擔架來了,後還跟了很多山莊的人。
也不知道是誰報的警,警察也一起到了。
醫生檢查後,直接拉了白布。
“怎麼能呢?現在脖子完全斷了。”
齊琳臉慘白,抬手一揮指向某。
混著雨水砸在了姜綿臉上,仿佛冰刃刺開的滲進之中。
“是!是殺了我媽媽!”
“……”
姜綿張了張,卻無法說出一個字。
的頭好痛,眼前也是一片模糊。
隨即便失去了意識,也失去了第一時間解釋的機會。
……
醫院。
姜綿還沒徹底清醒時,就覺額頭有一只溫熱的手在輕輕。
耳邊傳來男人低的聲調。
“怎麼樣了?”
“燒已經退了,不過這發燒很奇怪。”
“怎麼說?”
“樣正常,完全沒有生病的跡象,也不排除是驚嚇。”
“你重新……”
男人的聲音變得有些沉重,也越來越低。
低到姜綿完全聽不清後面的話,只能力睜開雙眼。
床尾的楊程注意到了,抬高聲音道:“先生,姜小姐醒了。”
姜綿眼前依舊模糊,像是被漿糊糊住了一樣,用了很久才看清楚俯的人。
裴珩。
“大……”
用力發出聲音,卻沙啞到無聲。
瞪大眼睛有些惶恐,不住地去自己的嗓子。
裴珩握住了的手腕:“別急。”
說著,他掃了一眼醫生。
醫生立即上前檢查,皺眉道:“奇怪,還是沒問題,我還是去重新化驗一下。現在的狀況應該只是暫時的。”
姜綿的化驗單顯示并沒有生病,但卻有出現一些奇怪的病癥。
這很不對勁。
醫生一走,姜綿反手抓住了裴珩的手。
很著急,可是又問不出話來。
裴珩看穿了的心思:“齊太太死了。”
姜綿臉慘白,蔓延著一冷意。
“我……”
“我知道不是你。”裴珩搶先道,“但你需要配合調查。”
“……”
姜綿的話還沒說完,警察推門而。
“姜小姐,你得跟我們去一趟局里。”
楊程詫異開口:“才剛醒,而且癥狀也沒好。”
警察臉嚴肅道:“癥狀我們知道了,檢查報告我們也看了,還是請姜小姐自覺一點。”
話落,周遭陷死寂。
他們的意思是檢查報告證明姜綿沒病,現在的癥狀都是在偽裝拖延時間。
這幾個警察都不是鎮上的警察,看樣子涉及齊家,案子也跟著升級了。
姜綿很清楚自己作為嫌疑人無權拒絕。
眼看裴珩想說話,拉住了他,微微搖搖頭。
但在起時,下意識握了裴珩的手。
裴珩不再多話,只是將上的大披在了姜綿上,替拉服時,冷眸掃過那幾個警察。
最後目落在他們的口袋上。
抓嫌疑人的確是他們的權利,但別有用心可不是為了案子。
警察似有察覺,下意識側,還是暴了。
裴珩沉冷道:“齊家和裴家有些淵源,我已經和你們上面的人說了,一定會好好辦這件事。”
幾個警察頓時沒了剛才的氣焰,也不敢再來。
“姜小姐,請。”
裴珩垂眸看著,聲音微微抬高:“那邊冷,服一定穿好。”
像是在提醒什麼。
姜綿低頭看了一下上的大,發現扣子是特制的,和他手上族戒是一樣的花紋。
明白了裴珩的用意,點頭出一干涸的聲音:“我明白。”
說完,姜綿跟著警察離開。
病房,楊程走到了裴珩側。
“先生,你就這麼讓姜小姐走了?那個警察口袋里應該是針管,這種細針如果不特意檢查,即便是在人上也不會被發現,更別提姜小姐還在醫院,即便被人發現上有針眼也不足為奇。”
“山莊那如何了?”裴珩問道。
“查了監控,今天姜小姐沒有任何異常,中午就去了後山,那邊只有口有監控,至于里面發生了什麼本沒人知道,從監控看是齊太太先去,進去前特意看了一下監控,也不知道為什麼。”
楊程點開手機,第一時間便將完整的監控全部都保存了下來。
裴珩著齊太太那張在監控,刻意揚起的臉,冷冷道:“說明是故意選的那里,得留下一點什麼,又不能完全留下。”
但還是被人發現了。
“先生,齊家說一定要追究到底,事變得越來越棘手了。”
“你人盯著醫院的檢查報告,決不能讓人手腳。”裴珩代一句,然後在楊程耳邊又說了一句,“盯著齊琳。”
說罷,他盯著自己被姜綿握過的掌心。
剛才離開時,在他手心寫下了齊琳的名字。
齊琳一定還知道什麼。
……
警局。
姜綿裹著大,有氣無力地坐著。
警察第十遍重復剛才的問題:“姜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第一遍時,姜綿試著從張中平復心,還能零零散散說一些片段。
但審問的警察不停提出質疑,摳細節,讓補充沒有說完的話。
姜綿的頭就越來越痛。
等第三遍時,發現自己剛開始說的片段也模糊了。
第四,第五遍的時候,的話和第一遍的話開始矛盾。
警察對也失去了耐,說還在瞞事實。
姜綿捂著腦袋:“能不能再送我去一下醫院,我頭疼得厲害,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姜綿!你當這里是酒店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別裝了!你這樣的手段,我們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