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臣裕手里拿著蘇瑤被傅景夜抵在門口的親熱照坐了一夜。
他想,他大概真的不該強求。
于是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劉叔,告訴你們小姐,讓到C城,我們去辦離婚手續。”
“這,傅先生,我們在C城了。”
劉叔有些為難的聲音。
“這麼迫不及待嗎?那帶去民政局門口等我吧。”
傅臣裕說完掛斷。
他沒想到這麼急著來跟他離婚。
在知道他母親要做手的時候,就不能晚幾天?
怕那小子不要了嗎?
傅臣裕垂眸看著蘇瑤看傅景夜那含嗔帶怨的樣子,皺眉。
蘇瑤緩緩地醒來,好像聽到傅臣裕的聲音了。
想,自己難道病膏肓了?
隨時都能聽到他的聲音,把別人想他?
好像聽到他說什麼民政局?
長睫掀開,渾乏力的,漸漸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疑的問:“我們在哪里?”
“小姐,你昨晚讓我帶你來C城。”
劉叔轉頭看著醒來,說道。
“c城?我們來這里做什麼?”
蘇瑤突然心口怦怦怦的直跳。
劉叔卻是看著,突然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他有點後悔真的帶來了,心里不埋怨:“這傅總也是,怎麼說要跟我們小姐離婚?”
“劉叔,咱們回去吧。”
蘇瑤又蔫蔫的靠在車座里,想一定是喝醉了胡說的。
“小姐,傅總他剛剛打電話給我。”
劉叔尷尬的說道。
蘇瑤這才又抬抬眼,“他說什麼?”
“他說,要我帶你去民政局。”
劉叔眉頭皺,不太滿意的說道。
蘇瑤心里一沉,“那就去吧。”
劉叔載著往民政局走,一直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不太了解他們小姐跟傅臣裕的婚姻,但是他總覺得婚姻又不是兒戲,說結就結,說離就離。
這不是欺負他們小姐家里沒有長輩撐腰嘛。
要是他們老蘇總在,一定會給他們小姐做主,找傅家興師問罪。
可是車子還是開到了民政局,幾乎與傅臣裕的車子同時。
蘇瑤一眼就看到他的高大影,剛從車里出來。
白襯衫,黑西,高大拔,冠楚楚。
不過……
好像是清瘦了些。
陳惠如才出院,他母親又查出癌癥,難為他。
蘇瑤覺得自己有病,這時候還要為他著想嗎?
推開車門,卻長久的在車里而一出門差點站不住。
傅臣裕站在自己車旁看著出來差點跌倒,眉頭一皺。
蘇瑤重新穿好高跟鞋,走向他。
劉叔坐在車里,看著他們小姐的窩頭,莫名有點難,忍不住打開車門想沖出去給他們小姐做後盾,但是又一想,忍住。
“份證應該在包里。”
傅臣裕說。
蘇瑤聽得一愣,但是很快就轉頭看向他們車里。
又回頭,腳腕有點疼,能忍。
但是再去打開車門看到後車座空空如也的時候,只好抬眼看劉叔:“劉叔,我包呢?”
心里默默祈禱,一定帶包了的。
“夜帶你出來的時候,沒給我包啊。”
劉叔卻道。
“……”
蘇瑤頓時尷尬住,轉頭看向站在不遠的傅臣裕。
他拿著手機在通電話了,不知道是跟誰,但是現在只為難自己該怎麼跟他說。
他接著電話朝走來,“是我家老太太,可以賞臉跟說句話?”
“好。”
蘇瑤趕拿過他的手機。
上面還帶著他的溫度。
著手機放到耳邊,有些不自在的輕聲:“。”
傅臣裕聽到那聲的,忍不住一直盯著。
一副很憔悴的樣子,服是皺的,頭發也糟糟的,是跟傅景夜分開就直接讓劉叔開車送來跟他離婚?
呵!
他傅臣裕竟然被嫌棄到這地步,他煩悶的看向別。
“,對不起。”
突然啞了聲音,歉疚的道歉。
傅臣裕一怔,又轉眼看。
的眼淚早就落到下上,在寒風里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傅臣裕覺到自己的心好像在被凌遲,忍不住去替眼淚。
“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就到醫院來看看你婆婆,你小姑現在不在邊,了手也需要有個己的人照顧,你要是不認,便只管走你的。”
老太太說完掛電話。
蘇瑤卻還是眼淚婆娑,什麼都沒在說出來。
老太太狠狠地罵了一頓,說死了都見不到最後一面什麼的。
反正話說的很難聽,讓蘇瑤覺得自己就是個沒心肝的畜生。
“走吧,先去把離婚手續辦了。”
傅臣裕看只顧掉眼淚,便說道。
“包沒帶來。”
蘇瑤更氣餒的要哭出聲,意識到不妥時用力咬住自己的。
“既然急的連夜趕來離婚,卻忘記帶離婚證,蘇瑤,你蠢死算了。”
他生氣的數落。
蘇瑤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
可是明明不是來離婚的。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到了這里。
昨晚沈月華告訴于越要做手後就很擔心,覺得該來,于越格直爽,雖然有時候話說的難聽,可是上次在傅家老宅卻是真真的站在邊跟對抗陳家。
而且……
……
看著他的白襯衫,眼睛再也抬不了更高一點。
知道自己大概是很想他。
一想到這里,更用力的咬住自己的。
傅臣裕握著手機看了眼,冷冰冰的問:“我們家老太太要是對你說話說的重了也是疼我這個孫子,我替跟你道歉,你實在沒必要跟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太斤斤計較。”
“我沒有。”
勉強發出聲音。
怎麼會跟一個那麼可的老太太斤斤計較?
是自己看到C城的電話就選擇拒接的,活該對說那樣難聽的話。
以為大家都會好好地,所有的問題不過是跟傅臣裕兩個人。
沒想到長輩們真的把當家人了。
“現在怎麼辦?是要人把你份證送過來,還是要你自己親自回去拿?”
“讓人寄過來。”
蘇瑤看向他,弱弱的說道。
傅臣裕聽的里了,半晌才又道:“那就等你份證到了再聯系吧,不過下午我母親要手,我不可能為了離婚這點小事而離開手室門口,你只能等明天了。”
蘇瑤想說沒急那樣。
這陣子其實痛也有,恨也有,也想過來找他大吵一架宣泄心里的委屈,他跟自己離婚。
但是絕不是他想的這樣子。
真的見到的時候,其實不想吵,甚至……
想要一個擁抱。
可是最後,卻只是流著淚低頭,想到老太太說讓去醫院,但是抬眼看到他決絕的樣子,又突然不敢提那樣的要求。
“收起你廉價的眼淚來,要哭到你喜歡的人面前去哭。”
傅臣裕說完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