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後莫論人是非。
這就是現世報。
顧律川接了電話，本想教育一下好大兒，結果下一秒就變了臉。
沈辭心見他變臉，放下了筷子。
“顧翌宸腦殼磕破了，現在在醫院。”
沈辭心聞言立刻站了起來。
雲笑笑當即道：“你們快去吧，我幫你請假。”
沈辭心道謝後，和顧律川離開了餐廳。
醫院病房，顧翌宸的小腦袋纏了紗布。
本來是個小小男子漢，清理傷口的時候都沒有哭。
結果沈辭心進門的那一刻，他哇的一聲，嚎聲能掀翻房頂。
沈辭心比顧律川快了一步，進去先檢查他的傷口。
小手上也有傷，此刻已經理好了。
包了兩顆小粽子。
顧翌宸嚎著往沈辭心上鉆，著要抱抱。
唐阿姨說只有腦殼和手掌傷，可沈辭心不放心，上下全都檢查了一遍。
直到確認真的沒有其他的傷，似乎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顧律川在確認兒子沒有問題之後，才問：“唐阿姨，怎麼回事？”
唐阿姨看向沙發上坐著的優雅顧夫人，又看此刻紅了眼的沈辭心。
最後才說道：“剛剛我帶小爺在樓下散步，夫人說想接小爺回去住幾天，小爺說周末要和……沈小姐去游樂園，不想回去。”
接下來的話唐阿姨沒說。
但是能猜到。
這位一向位高權重的顧夫人怎麼可能允許別人拒絕，試圖強行帶走顧翌宸。
沒想到顧翌宸掙扎的時候摔了。
“我只是想來看看我的孫子，這難道也有錯嗎？”顧夫人依舊保持著的優雅，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顧夫人，程一諾的孩子還沒影子呢，就這麼容不下我生的了嗎？”沈辭心抱著盤在上哇哇大哭的顧翌宸。
這要不是圍追堵截的抓孩子，怎麼會摔這樣？
這是十月懷胎生下的。
是那個曾經全心全意依賴的。
是的孩子。
就算是怕，就算是恐懼。
此刻還是將孩子抱了起來。
“你是想來看他，還是想要抓他？”
“沈辭心，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我親孫子，我還會害他不？”顧夫人臉一沉，就是訓斥。
“念了幾年虛偽的經書就當自己是菩薩了？顧夫人能忘記自己做過什麼，我不會忘。”沈辭心與顧夫人對視，“請顧夫人現在立刻馬上向我兒子道歉，不然我們就警局見。”
“沈辭心，你說什麼？”顧夫人臉愈發難看。
“說讓你道歉聽不到？”顧律川重復了一遍。
“顧律川，你……”
“我什麼我？一大把年紀了，對小孩子手，您那張京南第一夫人的臉不嫌難看嗎？”
比起旁人，親兒子更知道自己親媽的痛點在什麼地方。
“還不道歉，等著警局調解呢？”顧律川又道。
顧夫人怒視兒子，平緩自己的怒氣，“顧律川，沈辭心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
顧律川嘿了一聲，“您這話說的，我活了二十六年，和朝夕相了二十年，可比和您相的時間多多了，我能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嗎？”
顧夫人呼吸一窒。
他們的力過多的放在了培養大兒子的上，小兒子是放養的。
“律川，我……”
“顧夫人，道歉！”顧律川加重了語氣。
下一秒，顧律川拿出了手機。
輕描淡寫的威脅，“如果我現在宣布離開顧家，在聯系前兩天的熱搜，顧夫人覺得最新的頭條應該什麼？豪門兄弟鬩墻，顧家二公子夫妻遭迫害，怎麼樣，這標題可以嗎？”
“顧律川！”
“和我兒子道歉。”顧律川再次加重了語氣。
“你真的要為了這個人和顧家反目？”
“顧夫人，話太多了。”顧律川打了電話出去，讓助理公布顧律川和顧家斷親的信息。
“等等！”顧夫人拔高了聲音，似乎在做決定。
一旦顧律川斷親的消息發出去，最為難得就是顧律淵。
“好，我道歉。”顧夫人妥協了。
“還有，希顧夫人能管住您的那雙，我們家廟小，接不了您這尊野菩薩。”顧律川悠悠道。
主打一個氣不死就往死里氣。
顧夫人高傲道歉，傲離開。
顧律川還怕人氣不死的切了一聲，啪的一聲關了門。
唐阿姨全程垂著頭，見顧夫人走了才說道，“醫生說要住兩天院，我先回去拿些他常用的東西過來。”
“好，麻煩唐阿姨。”沈辭心抱著噎的顧翌宸向唐阿姨道謝。
等唐阿姨離開，沈辭心才看向顧律川，“你真不怕把氣死？”
“就在醫院，怕什麼？真有個好歹，120都不用打了。”顧律川在床邊坐下，“過來。”
顧翌宸五歲了，是個很重的小子了。
他抱久了都會吃力，更何況沈辭心。
“不要，不要，要沈辭心抱。”顧翌宸抱著沈辭心的脖子，就怕被他無良老爹給搶走了。
沈辭心被他抱的嗆了一口，差點勒死。
顧律川要將他抱走，沈辭心沒同意。
顧律川探手過去，一把將沈辭心拉到自己上坐下。
這樣他抱著沈辭心，還能分擔一些小胖子的重量。
“顧律川！”這人是瘋了麼？這里是醫院。
“你讓這小子下去，我就讓你下去。”既然舍不得讓顧翌宸哭，那他就要給自己謀點福利了。
顧翌宸：“……”有些當爹的，真的很討厭。
沈辭心掙不掉，上的小的也抱的更了，了夾心餅干的那道夾心。
“你真的要和顧家斷親？”沈辭心想到他剛剛說的話。
“怎麼，聽你語氣不想我這麼做？”
“你現在斷親，為難的是大哥。”沈辭心話音落下，腰間便被狠狠掐了一把。
沈辭心嘶了一聲，這狗東西。
“你就這麼怕大哥為難？”顧律川掐了一把不算，還試圖咬一口。
可惜有人霸占著的脖子，無從下口。
顧律川看著顧翌宸盤著沈辭心脖子的藕節似的小白手臂，蠢蠢。
“你講點道理……”
“啊，爸爸咬我。”顧翌宸突然了一聲。
沈辭心不可置信，立刻起將顧翌宸放在了床上，檢查他的手臂，果然有個清淺的牙印。
沈辭心猛然抬頭看向顧律川，“你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被野狗咬了沒打疫苗，你發什麼狗瘋？你咬他干嘛？”
“母債子償，當然你也可以咬我兒子一口。”
顧翌宸：“……”嗯？嗯？這對嗎？
爹，這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