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律川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求知濃郁的顧翌宸。
“就是不要沒事纏著媽媽給你講故事。”讓他為數不多的獨時間越發貧瘠。
“可我不是男人，我還是小孩子啊。”顧翌宸說的理所當然，“爸爸是不找自己的媽媽講故事了，因為爸爸總是找別人的媽媽。”
比如他的媽媽。
“邏輯還嚴謹。”顧律川認可道。
“那可是，我是小聰明。”顧翌宸得意的晃著小腳丫，就是個臭屁小孩。
顧律川側臉看了沈辭心一眼，又繼續看路。
“比你媽媽聰明。”
“顧律川。”這屬于人攻擊了。
“在呢。”顧律川應了一聲。
到了醫院，姜楓悅為引薦了的師兄，著名心理學家，周正。
周正年紀三十左右，帶著一副金框眼鏡。
他眉眼如彎刀，帶著溫和。
或許是心理醫生的標準長相，看著就讓人安心。
沈辭心要治療，姜楓悅和顧律川在門外等著。
顧翌宸不愿意出去，鬧著要陪著沈辭心。
周正同意了，顧翌宸是沈辭心心病的原因之一，留下或許有好。
姜楓悅看著關上的門。
“我還以為還會拒絕我。”姜楓悅說道。
顧律川過窗子看著里面躺在躺椅上的人。
“你說自殺過，割腕？”
“對啊。”姜楓悅聞言，同樣看向里面的人，“手腕上還有幾道疤痕，都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除了割腕，還過別的傷嗎？”
姜楓悅略帶疑，“如果是這兩年間，那應該沒有。”
顧律川眸微沉，那後背上的傷疤，是怎麼來的？
“不過辭心愿意來見我師兄也是好事，不然按照目前的狀況，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
“你什麼意思？”
“一個人連續兩年，每天能真的休息的時間屈指可數，顧機長覺得一個正常人能堅持多久？”
顧律川眸染了幾分心疼，更多的是自責。
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一聲。
顧律川側掩蓋住了發紅的眼眶。
拿出手機看到了彈出來消息。
【貝塔：[圖片]
貝塔：我可真是個天才，不學法醫簡直就是暴殄天。】
是白意濃？
顧律川看了一眼治療室的方向，將圖片點開。
圖片的右邊是一副頭骨，拍照背景帶著考古編號。
圖片的左邊，是程氏集團總裁程自塘。
程一諾的父親。
顧律川退出了信息界面，當做從未看到過這條消息。
治療結束已經是兩個小時後，周正的確認結果依舊是沈辭心還沒有走出被神迫的那段時間。
不過況有所好轉。
或許是因為顧機長回來了。
結論就是心病還需心藥醫，目前只能給時間。
顧律川道了謝，帶沈辭心和顧翌宸離開。
姜楓悅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之前的心結都打開了，可是好像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之前顧機長說，或許還有別的心結，你看不出來嗎？”
周正微微聳肩，“人的潛意識不會騙人，確實只困在那段過往里，除非……”
“除非什麼？”
周正想了想，最後搖頭，“沒什麼。”
除非一個人意志力強大到可以控制自己的潛意識。
可沈辭心的神世界已經崩了。
或許真的是他想多了。
沈辭心出了醫院就要手機。
顧律川嘖了一聲，在手心打了一掌，而後牽住。
“先去吃飯，等會有事和你說。”
“顧律川！”
“在吶。”顧律川一手將顧翌宸抱了起來，一手牽著沈辭心去吃飯。
“顧律川。”是顧夫人的聲音。
顧律川此刻不在了，假裝沒聽到。
“顧律川，你給我站住。”顧夫人下了車，再次將人住。
顧律川站住了，看著走過來的顧夫人，“我不顧律川，您認錯人了。”
顧夫人就算了解兒子，還能被他氣到。
“顧律川，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媽。”顧夫人道，此刻看向沈辭心，略帶恩賜，“我可以同意你們不離婚，但是必須把機場還給你大嫂。”
“這可真是小刀拉屁，開了眼了。”顧律川將兒子放下，笑回了一句不怎麼優雅的話。
沈辭心牽住顧翌宸，顧律川的這張，越發無法無天了。
“怎麼，程一諾手里有藏寶圖，結果發現寶藏就埋在機場下面？為了拿回機場，都讓您紆尊降貴的親自來宣布懿旨，同意我倆進你顧家的祖墳了？”
“我不去，我怕被挖墳。”沈辭心淡淡說道。
這種倒霉事就不要帶著了。
顧律川將人摟住，笑，“我也不去，咱倆死了找個荒涼小山頭，葬一塊。”
“我就值一荒涼小山頭？”
“那咱倆就埋骨機場，活著的時候有人和我們搶，死了咱倆就每天在機場溜達，誰搶嚇死誰，這主意怎麼樣？”
顧夫人氣到抬手著口。
“南城那塊地出了問題，你想讓程家人把你大嫂死嗎？”顧夫人厲聲說道，看向沈辭心的時候多了厭惡，“怎麼說都是你親姐姐，你真的這麼冷？”
城南的地出了問題，機場也沒了。
程一諾在程家的境確實不好。
但是這和沈辭心有什麼關系？
“我冷？”沈辭心嗤笑一聲，又看向顧夫人，“顧夫人有時間去醫院做個親子鑒定吧，說不定顧律川是撿來的，程一諾才是你親閨。”
為了顧律淵忽略顧律川能勉強理解。
但是如今為了程一諾這個外人，這位好母親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讓顧律川讓步。
憑什麼？
“顧夫人是不是忘了京南機場是我的，你找顧律川沒用。”沈辭心說完，拉著顧律川離開了。
顧律川心還不錯。
他媽出現也不算壞事，他老婆都維護他了。
他就知道他老婆心里肯定還有他！
上了車，沈辭心手機響了。
顧律川拿出來遞給，“程一諾。”
沈辭心不接，但是這電話得接。
“顧家那個老太婆是不是去找你了？你不用理會。”程一諾聲音里都是不耐煩。
沈辭心：“程家出事了？”
“不關你事，讓顧律川看好機場就行。”說著，電話掛斷了。
“你怎麼知道程家出事了？”顧律川突然問道。
“聲音都急的冒火了，我又不是聾子。”沈辭心說著，點開了微博去刷消息。
“你是不聾，但是你眉下面掛的那倆窟窿是空的。”
沈辭心猛然看向發車子的顧律川，“里是按了機關槍，不給我倆籽兒你難是不是？”
顧律川斜一眼，涼涼道：“那怎麼敢，您那淬了毒的銅墻鐵壁，我那點小槍子兒穿不，還給自己毒個半死。”
沈辭心聽出來了，顧律川就是在諷刺。
“和你比，還差那麼點毒。”誰有他那張毒，一下都能毒死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