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3000，右轉向四十五度，黑森林無人區。”顧律川重復了一遍。
耳麥中，來自高空的聲音張刺激。
但顧律川的聲音卻懶散閑適。
“沈管制，玩場刺激的。”顧律川笑著說道。
沈辭心繃著一口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卻還是道：“怎麼玩兒？”
“顧律川，適可而止。”秦老蹙眉道。
只是這話聽起來沒什麼威脅力度，畢竟顧律川在氣人這條賽道上，一直在狂奔的狀態里。
或許是因為房間里其他人太多，顧律川只是笑了笑，并未明說。
沈辭心耳麥里傳來一陣電流波的聲音，很快就聽到有人進了頻道。
“X-32，潛龍。”
“X-32，長鷹。”
“向您報道。”
聲音清澈高昂，帶著劍指長空的年意氣。
沈辭心繃的緒，一下子放松了許多。
X-32，顧律川不久之前試飛功新亮相的戰機。
代號潛龍、長鷹，顧律川的直系師弟，同樣都給他顧律川做過試飛輔助。
如今也是甘城試飛基地最好的試飛員。
新戰機劃破長空，直奔黑森林無人區。
他們要在界點等待顧律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沈辭心雙手支撐在桌面上，一直關注著戰況。
這期間有新的戰機出現，就有戰機被擊落。
顧律川依靠直升機的超絕閃躲能力，倒是完了幾次引導型自相殘殺。
并且龍騰的戰機一路護送，倒是為他險中求勝多了幾分勝算。
眼看綠小點逐漸近界線，沈辭心額頭上的汗珠匯聚起來，從臉頰落下，匯聚在下上，繼而滴落在桌面上。
炸出一朵小小的水花。
“三。”
沈辭心又開始倒計時了。
在沈辭心說出數字三的時候，耳麥里傳來一陣各自準備的聲音。
還有顧律川的一聲低笑。
綠小點加快了速度。
“二。”
藏在界線的潛龍和長鷹也做出了導彈發前的準備。
沈辭心在盯著衛星圖，只是這次盯著的卻不是綠小點，而是為了追上顧律川而提速的紅小點。
“距離217，目標程220，顧機長，舞臺搭好了。”
只要後面敵人的戰機導彈進界限，哪怕只有3米，也是他們先在我國境打出了第一槍。
“一。”
沈辭心話音落下，顧律川的直升機穿越了境界線。
潛龍和長鷹同時鎖定追擊炮，發，將目標鎖定顧律川的追擊炮炸在境界線3米。
沈辭心的汗落在支撐桌面的手背上。
角微微勾起。
“預祝各位，劍指長空，得勝返航。”
“沈管制，收到。”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又道。
“潛龍。”
“長鷹。”
“奉命送你們上路。”
秦先生似乎被氣到了，呼吸都重了。
沈辭心卻松了一口氣，顧律川進界了。
所以此刻回頭看向秦先生，滿頭大汗，此刻卻在裝無辜。
“沒開第一槍。”
是他們把第一槍打進了境界。
靠在門上的孫子晉沒忍住笑出了聲音。
顧律川最後加速，不就是為了把導彈引進來嗎？
沈辭心涼颼颼的回頭看向孫子晉。
孫子晉立刻閉，端著一副高冷模樣。
如果不是角還沒下去。
真的就信了。
秦先生呵了一聲。
“倒真是兩口子。”
沈辭心微微抿，這話不接，聽著就不是什麼好話。
不過很快又回頭看向了衛星圖。
“黑森林上空雲團復雜，顧機長，這次真的要猥瑣發育了，別浪。”
大自然這個敵人，永遠比人要可怕的多。
潛龍和長鷹很快理了後面的尾，跟上。
一左一右，與顧律川打了手勢。
這次，他們真正的并肩作戰。
“潛龍。”
“長鷹。”
“為您護航。”
沈辭心還在指揮路線，新航線，觀察的比任何時候都要細心。
秦先生接了電話，留下自己的書，帶著孫子晉離開了這里。
榮達芬境，多方勢力怕是都要起來了。
沈辭心只是分了一點心神出去，很快又收了回來。
後續怎麼較量，是他們的事，與無關。
現在要做的，就是接他們平安回來。
民用直升機和戰機的構造到底不同，X-32飛過去的那條極限航路不適合顧律川的直升機。
所以X-32能飛進去，顧律川卻不能按照那條路飛出來。
要尋找新的路線。
太東升，沈辭心目向外看去。
道：“顧律川，太升起來了。”
太，升起來了。
“沈團團，天亮了。”他回。
沈辭心離開指揮中心，趙乾在外面等著。
見沈辭心出來，他快速上前扶了沈辭心一把。
將人扶到車上。
“我現在送您回去？”趙乾問道。
沈辭心微微搖頭，讓趙乾先上車。
趙乾不明所以，但是他照做。
沈辭心靠著椅背，上的服早就汗了，在上難的厲害。
現在應該立刻回去，洗漱補眠。
但是沈辭心還打著神。
車子停在一排社會車輛的中間，是顧律川所有車中最普通的那輛奔馳，在停車場并不顯眼。
指揮中心最先出來的人腳步慌張，上了一輛車便離開了。
沈辭心記得他，當時就在自己右側的右側，話不算多，在所有人反駁的時候，也在保持沉默。
看著那輛車消失在視野里，才說道：“走吧，回家。”
趙乾應了一聲。
沈辭心到家，剛出電梯，就看到了抱著垂耳兔蹲在1802門口的顧翌宸。
顧翌宸還有些困倦，但是看到沈辭心便神了許多。
小子噠噠的跑過來，抱住了沈辭心的雙，“媽媽，我敲門你不開，你做什麼去了？”
聽聲音委屈，卻還仰著小笑臉給沈辭心看。
沈辭心彎腰將他抱了起來，“今天起這麼早？”
“媽媽，我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一下子就給我嚇醒了。”顧翌宸摟著沈辭心的脖子，叭叭的告狀，“可嚇人了。”
結果醒過來還找不到爸爸媽媽，可給孩子委屈壞了。
沈辭心開門帶他進去，“這麼可怕啊，夢到什麼了？”
“我夢到爸爸開著發飛機和人打架，嘭嘭嘭的。”說著，小手還在空中比劃著，“媽媽，爸爸呢？”
比劃完，好大兒才意識到，好像沒有看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