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心疑看他,接過檔案袋打開。
沈辭心看過,看顧律川,“拿錯了?”
這好像不是的報告。
“我親眼看著做的檢查,親眼看著像的。”顧律川說道。
沈辭心聞言,再次去看報告,這次比剛剛認真了許多,恨不得將眼睛黏在那段骨骼上。
直到看到眼睛發酸,沈辭心才看向顧律川。
“怎麼可能?”
當年被大伯母打斷的骨不見任何裂紋,就連鋼針也不見了。
“怕是要找簡梓銘要答案了。”顧律川扯住顧翌宸的領,將他抱了起來,“先回家。”
顧律川話音落下,手臂突然被沈辭心握住,擼起袖,在他小臂上用力咬了一口。
顧律川嘶了一聲,“沈團團,咬我干嘛?”
沈辭心還握著他的手臂,眼神清澈:“疼嗎?”
顧律川看著手臂上清晰的牙印,“你說呢?”
沈辭心默默地放下他手臂,“那就是真的,不是我出現幻覺了。”
顧律川:“……”可真是他的親親好老婆。
回去路上,沈辭心一直盯著自己的右看。
這不符合常理。
當初的裂痕不見了,更可怕的是,鋼針也不見了。
但是這些年確保自己沒有失憶過。
“顧律川,我不會是見鬼了吧?”沈辭心突然問道。
“見鬼和龍家的,總有一個是我們要的答案。”顧律川分神看了一眼。
沈辭心想想也是,了自己的小,“要不,你給我打斷,我們再試試?”
紅綠燈路口,顧律川一言難盡的看著沈辭心。
這是刺激瘋了。
“不行,太疼了。”沈辭心很快自己否認了這個想法,認真的看向顧律川,“要不去打斷程一諾的試試?”
顧律川:“是個好主意,如果大哥允許的話。”
沈辭心嘆口氣。
“世界之大,尚且有十萬個為什麼,會查清楚的。”顧律川抬手了的腦袋,“我在呢,別擔心。”
沈辭心靠著椅背看向再次發車子的顧律川。
抿不語。
前面的迷霧似乎在緩慢的散開。
但是模糊中看到的答案還在沖擊著的三觀。
一時間,不清楚自己到底想生活在迷霧里。
還是真的想要尋找出一個答案。
如果這個答案,不是所能承的?
沈辭心回頭看著坐在後面寶寶椅中打盹的顧翌宸,還有顧翌宸呢。
顧律川空出手握住了的手,在上面了,以示安。
只那一下,便收回了手認真開車。
沈辭心深呼吸了一口氣,“我想去見見榮達芬。”
或許他知道些什麼事。
“見他不急,先回家去休息。”
沈辭心還想說什麼,余看到了顧律川手臂上的淤青,了,最後點了頭。
就算還能堅持,顧律川也需要休息。
“行吧,回家睡覺。”反正一時半會這天也塌不下來,“人,也不是非見不可的。”
這句話,聲音就小了很多。
明顯自己都在糾結,看不到的那個答案,是不是一定要得到的。
顧律川看了一眼垂著眼眸的人,在糾結,也在掙扎。
人生不是數學題,很多時候,不需要去算出一個結果。
因為數學卷面是零分到一百五十分的加分制,算對了,加分,算錯了,只是不加分而已。
而人生是減分制,一旦在這條路上算錯了結果,人生這條路就有可能會被攔腰折斷。
所以很多時候,人生的概念是難得糊涂,并非萬事都要求一個答案。
******
京南臨時關押所,沈辭安的待遇還算好。
單獨的房間,一張床,一張書桌。
沈辭安正在書桌前寫東西。
孫子晉推門進去,他剛好落筆。
“你來了。”沈辭安說著,將鋼筆放下,細心的將信折了起來。
孫子晉進來後關了門,“你還是喜歡這些文縐縐的東西。”
比起寫信,孫子晉更喜歡打電話,發信息。
“可能是我跟不上你們的腦子,所以只能喜歡這些東西。”沈辭安將折好的信放在桌子上,“你怎麼來了?”
孫子晉蹙眉看著沈辭安。
“我一直以為,我們四個算的上朋友。”
“如果不是朋友,我怕是也沒那麼容易在你們眼皮子地下做這些事。”沈辭安笑道,“子晉,我和你們不一樣,我腦子愚笨,只有一條命能豁出去。”
“可你……”
“我第一次幫沈佑殺人,是十五歲,那個時候你們的不渡有了初步的規模,你和律川真讓人羨慕,可以恣意妄為,而我,已經跌進了泥潭。”
十五歲,初中上高中的年紀。
深淵中的年看著下的恣意摯友,卻失去了抬手求救的力氣。
後來他一步錯,步步錯。
“聽說榮達芬回來了,我可以見見他嗎?”沈辭安微笑問道。
只是這溫和的笑意刺著孫子晉的眼睛。
孫子晉只能點頭。
沈辭安輕聲道謝,將手中折好的信紙遞給孫子晉,“幫我給心心吧,如果你們不放心,也可以看過之後再給。”
“顧律川帶回來榮達芬,你可以……”
“子晉,你知道Zero和不渡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Zero是一群亡命之徒,他們只敢用一腔孤勇面對世間不公,拼的是命。而不渡,有勇有謀,有遠大抱負,有救世理想,有……”
說著,他突然笑了。
有他們這群人永遠攀不上去的高度。
“Zero以後,就給你了,是殺是留,你們自己決定就好。”
孫子晉握著手中的信紙,“這麼多年,你就沒想過,哪怕一次,告訴我或者顧律川嗎?”
“想過,很多次,但是來不及了。”沈辭安看著好友,眸深邃悲壯,無形中總有一雙手推著他向前走,讓他一錯再錯,直到因為對龍序言的仇恨讓他算計了沈辭心。
他利用沈佑抓了沈辭心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回頭路了。
“這事兒就別和周悵清說了,別嚇到他。”
“你倒還有心關心他。”孫子晉咒罵了一句。
沈辭安笑而不答,他在等著見榮達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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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2客廳,顧律川拿到了趙乾從顧家帶出來的影片資料。
二十年前沈辭心的前報告,簽字的人還是顧律川的父親。
當時是顧律川求著父親作為家屬簽的字。
膠片經過歲月侵蝕,雖然有些斑駁,但是還算清晰。
五歲兒的骨細小短促,只有顧律川掌長的小骨明顯斷裂,除了斷裂口,骨頭上還有明顯的裂紋。
另外一份是後影像,鋼針定骨,那鋼針拍的清晰。
影片的上面,寫著姓名,年紀,時間等信息。
沈辭心,五歲,每個字都很清晰。
這份資料在顧家他的房間放了二十年,不會有人作假。
沈辭心從噩夢中驚醒。
顧律川聽到聲音立刻放下手中的影片圖像跑回臥室。
沈辭心驚坐床頭,滿大汗。
顧律川坐在床邊將人摟懷中,“沈團團,我在。”
沈辭心握住顧律川的手臂,試圖將夢魘帶來的恐懼下去。
“沒事,就是夢到我哥了。”沈辭心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著緒。
門外傳來手機鈴聲,是顧律川落在客廳的手機。
沈辭心下意識的看過去,這手機鈴聲莫名的刺耳。
趙乾拿著手機在門口敲了敲門,并未進來。
“顧總,是孫先生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