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拔高的聲音。
沈辭心和顧翌宸同款作抖了一下。
顧律川一心二用，一邊輕拍安被嚇到的兒子。
一邊說道：“龍家莊園可比龍騰危險多了，簡家敢搞這麼大，他的老巢必然是守衛森嚴，怕是連下水道他都是二十四派人守著的。”
顧律川這個分析沈辭心自然知道。
但是直覺，想要的答案就在龍家莊園里。
“如果秦老要找的失蹤婦就在龍家莊園里呢？”沈辭心向前傾，握住了顧律川的手腕，“囚龍家人，做實驗，繁衍，還有什麼地方比在龍家莊園里更安全？”
“嘶……”沈辭心小脛骨突然被用力了一下。
“疼疼疼……”沈辭心他手臂，也不輕易放過他。
卻還是堅持說道：“你們排查這麼久，迦南洲早就被你們盤了幾遍了吧，除了那個跑出來的孕婦，你們找到窩點了嗎？”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這是幫你們，龍家莊園雖然是龍潭虎，但簡文昶不敢殺我。”
顧律川：“我謝謝你？”
怪氣的很。
沈辭心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為人民服務。”
“長點腦子吧你。”顧律川臉一變，在腦門上狠狠敲了一下，“他不會殺你，但會把你變實驗品。”
沈辭心聞言，癱在沙發上。
抬手，在昏暗的燈里看著。
“你說，龍騰這些年都研究了些什麼出來？”
“從世界頂尖醫療手，去排查和龍騰有關系的機構，目前還沒有結論。”顧律川說道。
沈辭心腳跟在他大上碾了一下，“爾等還有何用？”
顧律川一把握住作的腳。
“這件事雖然還沒結果，另外一件事倒是有結果了。”顧律川拍開的腳，拿手機的同時將人攬懷中。
“給你看這個。”轉移一下注意力，不要總想一些逆天的東西。
顧律川手機上有一份表格，上面有航班信息，乘客姓名，這些乘客姓名都是。
沈辭心向下了幾下，扭頭看顧律川。
“之前不是讓周悵清去了喬林在職期間經手的航班信息嗎？這是結論。”
沈辭心聞言，噌的一下坐了起來，奪過顧律川的手機，開始仔細看了。
這些航班的目的地不盡相同，但後面都有標注，這幾個地方都有直達迦南洲的飛機。
而後面那些名字。
沈辭心看向顧律川，“失蹤婦案的當事人？”
細數下來竟然有幾十個。
顧律川點頭，“秦老那邊已經在國申請逮捕喬家人，但是目前不宜打草驚蛇，所以都在進行。”
“所以最終簡文昶有可能會被引渡回去？”就和榮達芬一樣？
但是如果是這樣，那就太便宜他了。
沈辭心眸沉了幾分，明顯對這個結果不滿意。
顧律川收回手機，了沈辭心的腦殼。
他知道沈辭心不甘心簡文昶就這麼被宣判對龍家人不公平。
但是這也是目前能讓龍家在這件事中最好的辦法。
沈辭心猛然看向顧律川，“你不會也想讓他就這麼被罰了吧？”
顧律川蹙眉，看著突然起的沈辭心。
他仰頭。
“有些公道，只需要還給當事人。”比如龍家這件事。
“所以對他施加在龍家人上的殘暴就可以只字不提了？”沈辭心反問道。
“不是不提，是我們可以私下提，可以更有計劃的去提……”
沈辭心：“……”這回答，可真正。
正的發邪。
顧律川說到一半，接下來的話他放低了聲音，“龍家況特殊，你不能去試探人心。”
簡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狼子野心。
“懷璧其罪。”顧律川又給了四個字。
沈辭心何嘗不懂。
“那你覺得，如果他真的出事，不會有後手嗎？說不定在他出事的那一刻，龍家的信息，就可以遍布全球。”沈辭心說道。
“我不否認會有這種概率，所以在這之前，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讓他來不及去做這件事。”顧律川起與對視，“沈團團，比起公道，我只希你和顧翌宸安安穩穩的活著。”
“他惡事做盡，最終只有一個拐賣婦的罪名是嗎？”沈辭心問道。
“而這百年來簡家人對龍家的迫害，就只能被埋在地下，永遠都見不得。”
所以到頭來，簡家只有簡文昶一個人到制裁，甚至連罪名都只有一個。
懂顧律川的顧慮，但不能接。
“那怎麼辦？向世界宣判他的所有罪名，然後再次將龍家置于死地？還是在宣判罪名的同時，向世界宣布，龍氏一族，滅族了。”顧律川最後三個字說的很輕，指著深睡的顧翌宸，“就算真的走到那一天我可以陪你死，那他呢？他還不到六歲。”
沈辭心呼吸一窒，看著顧翌宸的目有些發直。
沈辭心沉默了。
慢慢的蹲下。
抱著自己。
顧律川眼中浸著化不開的心疼。
同樣蹲下將人攬懷中。
“我爸死了，我哥死了，我知道兇手是誰，可我甚至給不了他們一個說法。”沈辭心自嘲說著，“就連殘害他們的罪名，都不能明正大的寫在兇手的宣判詞中。”
顧律川將人抱，“就算不能明正大的審判，我也讓他在龍家的列宗列祖面前，讓他在沈辭安墳前磕頭認罪。”
這是他能給出的，并且能做到的承諾。
沈辭心抱著他的手臂，突然用力的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宣泄口堵了一天的郁氣。
顧律川眉頭一蹙，并未出聲。
由著咬，讓撒氣。
另外一手依舊溫的著後背，為順氣。
口中傳來腥味兒，沈辭心齒尖的力道放松了。
最後靠在了他的手臂上，悶聲道：“對不起。”
顧律川依舊輕輕拍著，“對不起什麼？”
“不知道。”聲音更悶了。
可能是為今天晚上的不理智，也可能是為自己蠻不講理咬人的行為。
反正不知道。
顧律川下落在頭頂，溫聲道：“那算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