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諾的威脅不可謂不狠。
顧律川有多沈辭心,對這件事就有多在意。
所以姜楓悅毫不懷疑這個威脅的威力。
只是在顧律川的眼皮子底下手腳,又何嘗不是一件要命的事。
天亮,萬里無雲。
沈辭心被兒子一個泰山頂醒了。
小家伙倒是沒醒,但是他的小搭在了沈辭心口。
堪比口碎大石。
沈辭心醒來,側臉看去,兒子已經睡的四仰八叉了。
床頭放著一束梔子花,映著日,瑩白。
香味四溢,很難不讓人心曠神怡。
沈辭心抬手將顧翌宸重重的小拿開,小家伙被打擾,咕嚕嚕打了兩個滾兒,繼續睡。
擔心兒子被吵醒的沈辭心:“……”是多于擔心了。
沈辭心起床了兒子的小臉,小家伙哼唧了兩聲,背過去撅著小屁繼續睡。
“和小時候確實不一樣了,小時候睡覺放下就醒,哪里像現在。”只要想睡覺,怎麼惹都不醒。
沈辭心洗漱下樓,一樓客廳在開會。
沈辭心并不打擾,直接去了餐廳那邊。
剛落座沒多久,白意濃打著哈欠從樓上下來,去了餐廳直接在沈辭心邊坐下,趴在桌上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昨天晚上做賊去了?”沈辭心掃他一眼,見人有胳膊有,也就放心了。
白意濃趴在桌上,側著臉看沈辭心,“辭辭,他一天天的這麼忙,怎麼能照顧好你啊。”
“你在這里給我人。”沈辭心護夫,在他拿筷子的時候涼颼颼的提醒,“早飯你姐夫做的,好意思吃?”
白意濃來神了,“那不他應該的嗎?讓我嘗嘗。”
沈辭心嘖了一聲,還真是能屈能。
“我今天去見程一諾,你和我一起去。”沈辭心見他吃飯,開始說正事。
白意濃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
“我不去。”程一諾他不,但是名聲卻如雷貫耳。
這邊沈辭心和白意濃在聊去見程一諾的事。
那邊開會的葉知注意力總是被吸引。
是那個小明星?
葉知下意識的看向顧律川,顧律川正在和匯報車禍孕婦的人談後續的事。
顧律川的朋友,卻和沈辭心走的極近。
近到甚至沒有安全距離。
“辭辭,昨天那個人又在看你。”白意濃說著,甚至回頭直視了葉知,給了一個別有深意的笑臉。
葉知明顯被這作驚到了,手中的筆記都落在了地上。
白意濃收回了目,耳朵聽著那邊得靜,“天才在某方面,腦子都不太好用。”
沈辭心言又止,不知道他是怎麼有自信說出這句話的。
“不是和你商量,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沈辭心下了最後通牒。
自己去,就要自己面對。
帶著白意濃去,那就是倆人一起面對了。
傷害均攤,似乎也沒那麼可怕了。
“又不喜歡我。”白意濃抗議。
“真好笑,說的喜歡我似的。”
程一諾那人,這輩子就端著一副無無求的樣子,大抵就是事業腦,誰都不。
連大哥那麼優秀的人,都是說利用就利用,說甩了就甩了。
程一諾此人,心臟挖出來上面都是金閃閃的兩個大字:事業。
白意濃這早飯吃不下去了。
沈辭心要去見程一諾,約的地方還是商場。
那是迦南洲的地盤。
目前白意濃和迦南洲的那位沈言還沒有撕破臉,算是安全的。
但顧律川還是派了幾個人跟著一起過去。
他今天有事,實在走不開。
“有事隨時和我打電話,別和程一諾吵架,你不是對手。”顧律川送人上車,代道。
沈辭心皮笑不笑,顧律川真高估他們了。
一個小時後,金碧輝煌的餐廳里。
程一諾包了場。
正中間的卡座里,只有咖啡攪的聲音。
沈辭心和白意濃坐在程一諾對面,一個向左看,一個向右看,無人敢看對面的程一諾。
程一諾端著咖啡,靠著椅背,骨瓷咖啡勺攪拌咖啡的時候會杯。
悅耳的聲音此刻聽起來像是催命音。
程一諾先是打量了一番白意濃。
白意濃扯了扯沈辭心的袖。
沈辭心扯出,遠離白意濃。
“你我過來就是看你倆演默劇的。”程一諾將咖啡放在桌上,打破了沉默。
“不是。”沈辭心立刻說道,“就是想問問,你為什麼要來這里,還有,和大哥的事。”
心中盤算了幾十次的問題,問出來還行,并沒有說錯話。
“來這里找人,至于和顧律淵,離婚了,還有別的問題嗎?”問題都回答了,簡單明了。
“找什麼人?”沈辭心立刻追問,“迦南洲的事你……”
“知道的比你多,但我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程一諾直接的讓沈辭心接不住的話。
“看在我們一母同胞的份上,我奉勸你們兩個,最好快點離開迦南洲,不然後果自負。”
目灼灼的看著對面的兩人,眸中的低看清晰明了。
話畢,起便要離開。
沈辭心微微咬,在起的瞬間雙手拍在了桌上,“程一諾,你坐下。”
這一掌,差點把咖啡拍飛了。
白意濃手忙腳扶住杯子,看沈辭心的眼神中都帶著震驚和崇拜。
程一諾被吼,神未變,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沈辭心。
而後重新坐下,等著沈辭心開口。
“程一諾,說句話就這麼難嗎?怎麼,奉勸我們離開迦南洲,然後自己去送死是嗎?”沈辭心雙手在桌上,隔著桌子靠近程一諾,質問。
程一諾靠著椅背,與拉開最遠的距離。
“你想多了,讓你們走,只是因為你們擋了我的路。”程一諾淡然道。
程一諾去找煙,結果剛拿出煙盒,就被沈辭心的奪了過去。
“不心虛什麼煙?”
“看到心煩的人,煩躁不行?”
沈辭心被氣笑。
道:“你說你和我們的目標不一致,那你想做什麼,單挑三方?還是炸了迦南洲?如果是炸了迦南洲,你怎麼知道你的目標和我的不一致?”
程一諾抬了抬眼皮兒,這次蹙了眉。
“顧律川都教了些什麼東西。”
正在開會的顧律川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多數是倆人吵架把他給牽連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