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局面清晰，是清算簡文昶的時刻。
沈辭心坐在巨幅畫像下，靠著椅背，帶著上位者的蔑視。
那一刻，與畫中人融合了神。
如今能保護簡文昶的人寥寥無幾。
隔著空間距離，簡文昶看的沈辭心，而非龍丞言。
他目緩緩上移，與畫中人對視瞬間，又回到了沈辭心的臉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因為簡家先祖的命是龍家人救的，我簡家就要生生世世為你龍家驅使？”簡文昶認了罪名，卻不認命。
“龍氏一族得天獨厚，不傷不滅，濟世救民是你們的責任，也是你們的義務，研究你們是為了研究出更好的藥拯救更多的人，我做錯了什麼？”
“父親！”簡梓銘驚道。
龍丞言蹙眉，震驚于他的無恥。
沈辭心看著龍丞言，嘖了一聲。
文人不都是罵人不帶臟字嗎？
龍丞言是不是過于文人了？
這都不罵幾句嗎？
沈辭心正開口，龍序言先開口了。
“你簡家是披著蛇皮的毒，還是披著狼皮的惡豺，這禽不如的話才能張口就來，我龍家歷代懸壺救世無愧于心，你簡家的臟心爛肺也敢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沈辭心聞言，又坐了回去。
簡文昶被劈頭蓋臉的罵了幾句，他看向龍序言，冷的眼中居然還有幾分溫。
“序言，我對龍家如何，對你如何，你比誰都清楚，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
“真讓人惡心。”龍序言冷眼看著簡文昶，“你這種人，就應該下地獄。”
簡文昶眼角了，那抹溫漸漸消失。
他脖頸僵，直直的看向沈辭心。
“就憑你這點手段，真的以為能奈我何？不過是一批殺手罷了。”簡文昶盯著沈辭心，那三角眼如同劇毒的毒蛇，盯著自己的獵。
沈辭心與他對視，不見毫的畏懼。
“我知道你的目標是什麼，我們可以合作。”簡文昶說道。
“和你？”沈辭心冷笑出聲，仰頭看站在自己後的顧律川，“聽到沒有，毒蛇開始裝菜花蛇了。”
顧律川微笑道：“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總喜歡裝些自己都不認識的東西。”
“你們……”簡文昶聽出了諷刺。
沈辭心帶著笑意的眼神掃回到簡文昶的上，立刻變了冰冷。
“和你合作，我怕死無全尸。”沈辭心說著，慢慢起，走近簡文昶，“簡先生訓練殺手的時候，總喜歡記錄，唐人街那麼多孩子都被殺在訓練過程中，簡先生放心，我會把那些視頻一一發給那些人的家屬，讓他們看看簡先生這個大好人這麼年都做過什麼。”
沈辭心在他面前停下腳步，子微微前傾，看著困之鬥的簡文昶。
“我不是迦南洲龍家的人，也不是龍丞言那種悲天憫人的文人書生，也沒有龍家懸壺濟世的救世心腸。簡文昶，你比誰都清楚，地獄，在人間。”
被提到的龍丞言臉皮發熱，他確實比不過一個小輩。
而龍序言則是一直看著沈辭心。
記憶中的，還是那個糯糯的小團子。
可如今，如同地獄里殺回來的羅剎。
顧律川呢？
不是一直在保護嗎？
沈辭心站直子，目掃過簡文昶側的人，“顧律川。”
“我在。”
沈辭心帶著笑意看著簡文昶，“我要，他一個活得。”
說著，還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活一個端著生死簿的活閻王。
龍序言眉頭蹙，簡文昶是該死，也希簡文昶生不如死。
但手的不應該是沈辭心。
不應該沾染上這些東西。
簡文昶不過困之鬥。
而另外一側唐人街的人明顯已經被眼前的一切所震驚。
沈辭心微笑看向他們。
似乎又要點名了。
“沈辭心。”龍序言突然了一聲，“唐人街的事，給迦南洲龍家解決。”
沈辭心微微歪頭，看向龍丞言：“他？”
龍丞言：“……”頭暈眼花，神不濟中，又被這個小輩嫌棄了。
他無奈一笑。
狼狽不掩刻在骨子里的優雅。
沈辭心微微撇，這看著就不行。
但龍序言堅持。
沈辭心試圖叛逆，顧律川已經將人攬懷中了。
“唐人街的事，我們就不要越俎代庖了，我相信龍先生肯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為了今天的事，沈辭心已經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
并且拿下簡文昶只是開始。
簡文昶被帶走，臨走之前，他看沈辭心的眼神無比惡毒。
“果然，不傷不滅的只有龍家，男子本無用。”簡文昶被鉗制著，他突然大笑出聲，“沈辭心，你名字是那人的，命也終究是那人的。”
簡文昶嚷著，人已經被帶走了。
顧律川的手從沈辭心肩頭落下去，最終與十指相扣。
“我在。”
一句話，讓沈辭心繃的子放松了幾分。
另一手挽住了顧律川的手臂。
“好冷，回家換服，去見沈言。”沈辭心抬頭看著顧律川，帶著笑意。
只是這笑，讓顧律川心疼。
“好，回家換服。”
這邊有人理後續。
龍家人被孫子晉帶走安置。
龍序言先和顧律川他們回去。
沈辭心回去換服，顧律川和龍序言留在樓下。
等人上樓，龍序言才說道：“不應該變這個樣子的。”
顧律川看著沈辭心的影消失在二樓。
他臉上的笑意才慢慢斂了起來。
“這是能自保最好的樣子。”顧律川回頭看向龍序言，“您是的母親，我不多言，但也請您明白一點，你們所謂的為好，從來沒有救過的命，那就不要去置喙應該變什麼樣子。”
顧律川說著，抬步上樓。
走了幾層，他再次回頭。
“如果您做不到一個無條件寵溺兒的母親，那就不要出現了。趙乾，送客。”顧律川說完，上樓去了。
趙乾從一側出來，恭敬送客。。
雖然他不知道這人是誰，但他也不多問。
顧律川回到房間，沈辭心在洗澡。
顧律川在浴室外面擰了一下門把手，他笑：“防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