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程一諾總是輕飄飄的諷刺。
這次不一樣,諷刺的咬牙切齒的。
沈辭心想,可真出息了,都能把程一諾氣這樣了。
“膽子小?興風作浪我看膽子大得很。”程一諾怒聲道。
差點就把迦南洲的天給捅了,還想多大膽。
“所以,現在能不打著保護我的名義瞞我了嗎?”沈辭心突然說道。
聲音平靜,且慢悠悠。
顧律川看向沈辭心,這語氣,簡直和火上澆油沒有什麼區別。
程一諾果然啞火了。
還是將炮火被迫咽回去的那種啞火。
程一諾這輩子大概都沒過這氣。
“趙乾,幫程總倒杯水。”顧律川輕咳一聲。
趙乾立刻轉去倒水,繼續站在這里,他怕被牽連。
“花茶。”顧律川又提醒了一句。
趙乾腳下一個踉蹌,老板就不要雪上加霜了。
程一諾冷靜下來,冷眼看著面前的夫妻倆。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趙乾將茶水放在桌上,高價金飄在水面,茶湯清香徹。
“程總,請。”趙乾說著,後退了一步。
“明天上午,來酒店找我。”說著,轉的時候看到了那杯水,“留著自己喝吧!”
“程總慢走,明天上午見。”沈辭心躲在顧律川後,踮著腳尖向外看著,大聲說道。
不用細聽,都帶著得意。
如果不是的他腰疼的話。
顧律川握住的手,解救了自己的腰。
“沈團團,你就這點出息?”
沈辭心反應過來,急忙幫顧律川腰,“對不起對不起。”
“每次見了都和老鼠見了貓似的,還非要氣,你倆湯姆和杰瑞轉世?”顧律川握著的手,阻止了幫自己腰。
沈辭心:“就是看不慣那副自以為是的臉。”
“整頓?”
沈辭心呵呵一笑,“我敢倒反天罡,我也不敢制裁啊。”
不怕龍序言,但是真的怕程一諾。
沈辭心說完,看向樓上,“白意濃呢?”
“樓上呢,去洲長府跑了一圈,也不算沒發現。”顧律川讓趙乾去忙別的事,將那杯沒人喝的花茶端了過來。
然後把白意濃的發現和說了一遍。
沈辭心盤在沙發上坐下,消化著顧律川的話。
顧律川喝了一口花茶,溫度剛好,才將杯口遞到沈辭心邊。
沈辭心握著他的手喝了一大口。
“難怪第一次見那位洲長夫人的時候,看我眼神就很奇怪,我還以為是錯覺。”
所以那位洲長夫人把當了畫中人。
“沈言是那個侍衛的後人?”沈辭心推測道。
“不對,如果是後人,他沒見過龍辭心,而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必然對龍辭心炙熱且復雜。”
能將一個人的圖片掛滿整間房間,并且一直都在繪畫。
除了暗,還有就是而不得變態行為。
“做這件事的不是侍衛後人,那就是侍衛本人,向前推算時間,那個人至120歲了,從常規來說,這不現實。”
顧律川放下杯子,指尖擺弄著的發梢。
“可這件事本就離了我們的基礎認知,簡文昶說過一句話,龍家兒,不傷不滅,姜楓悅是不是也和你說過,龍家的,在心臟上。”
沈辭心串聯著這些信息。
沈言這些年,研究的,就是龍家人的心臟。
“如果我是集合A,我的這個集合中京南的關系網是我和沈家,迦南洲的關系網是我和龍家。”
“沈言是集合B,他的集合中迦南洲的關系網他和迦南洲,讀書期間的關系網他和同學。”
“集合A和集合B一旦相,可以排除我和他在迦南洲的集關系,因為迦南洲和龍家并列但不相。只是我和沈家與他和同學之間,卻有一個集點。”
“沈妄。”顧律川回道。
“沒錯,就是爸爸。”也記得白意濃說過,沈言的漢語名字,就來自沈妄。
因為妄言在漢語里,是一個詞語。
這個推論不難導出。
“可是爸爸……”已經死了不是嗎?
可是,真的死了嗎?
沈辭心不確定了。
其實去佐證一件事不難,只要有方向,就能找到蛛馬跡去作證。
關鍵是,想要去佐證嗎?
敢去佐證嗎?
沈辭心癱了子,試圖放空大腦。
但是有些東西,一旦連接線,清晰程度便不再控制了。
“沈家人心臟在右側,爺爺是,沈佑是,我哥也是,但我不是,白意濃也不是。”喃喃自語著。
不知道是說給顧律川聽得,還是說給自己聽得。
顧律川到了的繃,收了自己的手臂。
“我媳婦兒這人生簡歷書寫出來絕對彩。”顧律川摟著人緩解的力。
“沈團團,他們養了你幾年?”顧律川突然問道。
“四年。”
“我養了你幾年?”
“二十二年。”
“按這個年份,你得我五倍爹。”
沈辭心:“……”五倍爹是什麼鬼東西?
看著沈辭心滿臉黑線,顧律川心極好。
“沈團團,咱倆可是命運共同,你如果被這點事打敗了,我也就跟著你去了,所以啊,為了我的命,沈團團你要好好活著啊。”
顧律川一句話說的滄桑,仿佛一個七旬老人說出來的語氣。
沈辭心移子躺在他上,翹著二郎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顧律川。”
“我在。”
“你在這里。”沈辭心握著顧律川的手放在自己口的位置,能到的心跳聲。
強健有力,彰顯著它鮮活的生命力。
顧律川微微挑眉,口的指尖偏移,在那片溫上蹭了幾下。
沈辭心:“……嗯?嗯?嗯?”
顧律川面不改,明知故問:“嗯?”
沈辭心舌尖抵了抵腮,老狼!
“老大,唐人街那邊……哎吆……”蘇悟跑進來,急剎車,并且一百八十度轉面向了門口,“被迦南洲的軍隊包圍了。”
雖然尷尬,但是要說的話,還是說完了。
現在是什麼時候?
他家老大真的是……
令智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