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律川坐下開始看文件,程一諾倒水給他們。
顧律川賤說了一句,“下毒等著我哥來給我收尸呢?”
“喝不喝。”程一諾自己坐下喝水,喝水的時候看向認真看文件的沈辭心。
“二十二年前,簡文昶得到消息,利用龍家人命作為威脅,迫母親跟他們離開。”
沈辭心看向程一諾。
程一諾也在看,“我們查到當年出賣母親的消息,是從沈家傳出去的,但不是沈佑。”
沈辭心咬著,手指著虎。
過了半天,才道:“沈妄。”
程一諾似乎有些意外,更意外的,是沈辭心此刻平靜的緒。
如果不是虎邊的皮就出凹痕,泛著白。
程一諾很難看出的緒。
沈辭心像是在制著某種緒,直直的看著程一諾。
“所以,我害死了你父親是嗎?”聲音很低,幾乎被愧疚淹沒。
程自塘的日記看過,里面分明是他怎麼算計,并且娶了龍序言。
那本日記,在他和龍序言結婚之後,就沒有繼續寫了。
可是現在,沈辭心不確定了。
“這是我你們來的第二件事。”程一諾說著,從另外一側拿出了一個筆記本,但是沒有第一時間給沈辭心。
顧律川握住了沈辭心的手,與十指相扣,放過了的虎口,讓把不安的,愧疚的,憤怒的力量都施力在他的手背上。
沈辭心單手拿過杯子,喝了兩口卻撒了半。
顧律川接過杯子放在桌上,雙手捧著的手,握著。
“他自己想死,也算不上你算計。”程一諾看沈辭心全繃的樣子,將心疼掩蓋在眸中。
沈妄,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把沈辭心往死里。
“他有他自己的目的。”程一諾說著,將手中的筆記本遞了過去,“人命在這場謀劃百年的計謀中,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顧律川沒有去接那本筆記本,而是說道,“他不死,就不能把沈佑上絕路,沈佑不上絕路,就引不出榮達芬的罪證,所以程自塘用自己的死,開啟了一條路,一條把我和沈辭心上了必上迦南洲的路。”
只有沈辭心到了迦南洲,後面的計劃才會繼續。
程自塘的目的在此刻明確了起來,他要龍序言恢復自由。
所以程自塘這些年從來都不是運氣好,而是他本就大智若愚。
程一諾晃了晃手中的本子,“你的猜測是對的。”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長大,等來破局。”程一諾靠在沙發上,看著臉蒼白的沈辭心。
只是有人利用,是在等破局。
有人算計,是在等續命。
似乎從一開始,那些人就沒有將沈辭心當過一個完完整整的人。
“母親當年留下信息,讓我想辦法查沈家人,但沈妄,當年‘死’的太徹底,幾乎騙了所有人,所以這些年我能查到的事很,只能確認當年出賣母親的消息就是從沈家傳出去的。”
“直到父親過世,我發現了兩本筆記本。”
一本是沈辭心看到的日記本,一本就是手里的筆記。
沈辭心繃到一定程度,厭惡到極致的緒讓想要嘔吐。
比當初看到那些被殺的龍家人還要嚴重。
沈辭心推開顧律川去了浴室,將門關著,只能聽到里面嘔吐不止的聲音。
顧律川的心臟似乎被人用力撕扯著,他站在浴室門口,敲門的手始終停在半空。
程一諾也跟了過來。
“我父親在筆記本中寫過,沈妄這個人總是給人天資聰穎的覺,但他總覺得沈妄上有很多的,就連接近母親,都好似是他的心策劃。”
“後來京南來了許多陌生人,龍家附近也總是出現那些人的聲音,父親好像知道龍家似乎惹了麻煩,他曾去找過母親,母親那段時間的狀態很糟糕,但沈妄總是溫的陪在邊。”
“再後來,母親和沈妄失蹤了,傳言他們為了追求自由私奔了,可父親不信,從那個時候起,他就徹底了程家的吉祥,最無用的程家當家人,私底下,查了沈家二十年,終于讓他查出了些東西。”
沈辭心摳著馬桶邊緣,早就吐不出什麼了。
記得顧律川說過,豪門不養廢。
就連周悵清都不是廢。
又怎麼可能真的養出一個程自塘那樣的廢?
“沈辭心,你是算計了他,但是又何嘗不是他算計著你,來算計他的呢?”程一諾靠在墻上,試圖點煙。
顧律川抬頭,“滅了。”
程一諾頓了一下,最終也只是將煙夾在指尖。
“你如果就這麼崩了,那不如現在就讓顧律川找個地方把你藏起來,我相信以顧律川的能力,藏起一個你,也不是什麼難事。”程一諾淡淡說著。
浴室的門被打開,沈辭心臉越發難看。
顧律川一把將人扶住,攬懷中,心疼無法藏。
沈辭心抹了一把角的水,“我沒有錯,我為什麼要躲?”
“繼續下去,你或許還會發現很多事和你看到的經歷的,都不一樣。”程一諾提醒道,“沈辭心,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筆記本給我,我要看。”沈辭心手要筆記本。
不退!
為什麼要退?
程一諾微微挑眉,將筆記本遞給。
“沈言的心臟研究所有我的人,雖然沒有辦法接到核心容,但是他做活實驗的實驗,大部分是老年人。”
沈辭心聞言,看向程一諾。
程一諾繼續說道:“昨天母親從龍丞言口中得知,簡文昶也在做這種實驗,他的實驗方式更像是一種力閾值的測試。”
“力閾值?”沈辭心不理解。
“每個人對能夠承的力都有一個臨界點,這個臨界點就是力閾值,也能做緒閾值,當所給的力達到這個閾值,事態就會發生質變,或提高自己的力閾值,又或者,神崩潰,徹底瘋了。”顧律川解釋道。
沈辭心沉默了片刻。
突然笑了。
道:“所以,他現在不要我的命,是因為我的力閾值還沒有達到他的期是嗎?”
那可真給小小的老子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