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既然要沈辭心定。
那自然是要定在不渡的地盤。
洲長夫人來赴會，只帶了兩個保鏢，看著很坦然。
沈辭心就不一樣了，保鏢外面站了一排，二樓還有顧律川和孫子晉。
帶人帶的也坦然。
“夫人莫怪，我命貴。”沈辭心看著在自己對面落座的人。
洲長夫人目掃過，包了場的咖啡廳，距離不渡莊園只有五百米的距離。
二樓，不渡的兩位創始人正坐著喝茶。
這命何止是貴。
“夫人見我想說什麼？”沈辭心喝的是白開水，為洲長夫人點了咖啡。
洲長夫人此刻細細的看著沈辭心。
那手繪出來的畫作，與一模一樣。
“顧夫人今年多大？”洲長夫人問道。
“洲長夫人是想說，我這張臉是什麼時候長這個樣子的是嗎？”
洲長夫人垂了垂眼眸，確實想問這個問題。
昨天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龍序言。
龍序言不是畫中人，甚至和畫中人并沒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夫人第一次見那些畫是什麼時候？”沈辭心又問了一個問題。
“二十多年前。”
“我或許剛出生。”沈辭心微微聳肩，“也有可能，還沒有出生。”
洲長夫人查過沈辭心，二十六七的年紀，這個做不了假。
“夫人一開始對我帶有敵意，是因為覺得畫中人是我母親是嗎？可你見到了，和畫中人，并不相似。”
“我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麼，但是他的抱負不應該是這樣的。”洲長夫人將話題拉了回來，說出了自己今天來的目的，“克夏在上學期間是個很優秀的學生，并且心地善良，樂于助人，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他來到迦南洲，就變得讓我越來越陌生了。”
沈辭心安靜的聽洲長夫人說著，他們的故事。
克夏出貧民窟，因為聰明好學，考上了最高學府。
又因為熱善良，在學校的風評很好。
是學生會主席，是學校積極分子。
也因此獲得了洲長夫人的青睞，洲長夫人出顯赫，對自己喜歡的人更是起直追，沒多久兩人就墜了河。
大學畢業，克夏憑借自己的本事進了政界，開始自己拼搏。
本就看不上克夏的岳父也因此被打，開始為活關系。
克夏本來可以有更高的位置可以去，有更多的抱負可以實現，可他卻偏偏留在了迦南洲這個偏遠的地方。
自從來了這里，就看不懂自己的丈夫了。
他依舊對自己很好，卻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年了。
沈辭心聽得認真，并且做了評價，“他可真不是個東西。”
沈辭心這評價說的很小聲，似乎只是在嘆沈妄的為人。
“聽聞洲長先生還有個名字，沈言，是因為他的大學室友。”沈辭心問道。
洲長夫人頓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沈辭心連這件事都知道。
“是，那也是一個很有才華的華人，克夏很崇拜他，只是後來他回了他的祖國。”
“那個人什麼？”沈辭心問完這句話，抬頭看向洲長夫人。
“沈妄，他沈妄。”
沈辭心的手猛然一抖，差點打碎了杯子。
雖然早就知道了答案，但是如今親耳聽到有人說這個名字，沈辭心的緒還是沒法完全控制好。
抖著手端起杯子，一口灌下去了半杯子溫水。
溫水了食管，最後溫熱了繃的胃。
放下杯子的力度很大，里面的水濺在了的手背上。
而後。
吐出了一口濁氣。
“夫人，勸你一句，克夏先生已經沒了回頭路，夫人卻是無辜的，夫人還是盡快離開迦南洲的好。”
“只要你們離開迦南洲，迦南洲就能恢復正常。”
“什麼正常？”沈辭心厲聲反問，“是毫無人道的非法生意？還是紙醉金迷的奪命窟，夫人這麼聰明，不會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吧？龍騰的料是不是真的，夫人比我清楚。”
管家見狀，立刻上前試圖斥責對他們夫人不禮貌的人。
夫人卻抬手阻止了管家向前。
“夫人來找我，是覺得只要我們離開迦南洲，克夏先生就會變回當年意氣風發的年郎嗎？”沈辭心嗤笑出聲，“夫人何必自欺欺人。”
他們沒見過意氣風發的年郎嗎？
老鬼，哥哥等等所有在這場巨大謀中死掉的人，那個不是意氣風發的年郎。
“不過，既然夫人還是這麼喜歡克夏先生，我也可以告訴夫人克夏先生為什麼會變今天這個樣子。”
沈辭心說著，微微向前傾，“夫人不如去洲長先生的頂樓書房去仔細的看看那些畫，看看那些畫中人到底是不是我？”
夫人看向沈辭心，沈辭心已經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片刻後，洲長夫人起。
離開之前頓了頓，抬頭看向了二樓喝茶的人。
“忘川先生到底是外人，迦南洲有的是你們看不到的東西。”
顧律川走到欄桿前，“多謝夫人提醒。”
洲長夫人并未接他的道謝，轉便要離開。
“但是迦南洲的立之本是龍家，我夫人可是龍家二姑娘，我怎麼算的上外人呢？”顧律川微笑道。
洲長夫人聞言，再次回頭看向二樓那個笑的恣意的男人。
沈辭心差點被那句龍家二姑娘嗆死，這男人是真不打算過了嗎？
洲長夫人離開之後顧律川和孫子晉才從樓上下來。
顧律川在沈辭心邊坐下，“就和確認個名字？”
“不親耳聽到相關的人說出口，總是覺得差點意思。”沈辭心聲音淡淡的，緒明顯已經調節好了。
“有個問題我想不明白，沈妄能一直活著，應該是依靠了普通龍家人的心臟，但是他的年紀應該無法做到返老還才對。”沈辭心看向顧律川，“那他是怎麼和我媽還有程自塘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所以他出國留學了幾年。” 孫子晉懶洋洋的說道，這麼簡單的事還用想不明白嗎？
出國留學是假，換個人回去是真。
怕是當年幫沈家人找回私生子，也是沈妄的手筆，就是為了削弱沈妄這個人的存在。
沈辭心後仰，靠在了顧律川搭在背後的手臂上，“所以真正的沈妄也死了。”
又多了一條人命。
為了復活一個人，卻要用百上千的人拿命去換。
“龍辭心的力閾值那麼高，一定是一個很厲害的家主，如果有一天真的活了過來，當知道是怎麼活過來的時候，會開心嗎？”沈辭心突然問道。
“真的活過來，你就得死。”孫子晉無提醒，“這狗東西現在就可以開始寫亡妻回憶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