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律川雙手落在肩頭，看著六神無主的沈辭心。
“我去求，我去求。”顧律川抱著沈辭心坐在一邊的凳子上，蹲下子握住冰冷的手，“你在這里守著顧翌宸，我去求。”
此刻，他們已經用盡了招數。
真的沒有任何手段了。
顧律川起，讓小左照顧好沈辭心，他去找唐阿姨。
其實顧律川前腳剛走，沈辭心後腳便跟了上去。
顧律川走的很快，又或許心有所思，并未發現沈辭心跟了上去。
沈辭心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是到的時候。
看到了顧律川下跪。
沈辭心停在門口怔然的看著顧律川下跪。
就連提出這個要求的唐阿姨同樣意外，是看著顧律川長大的。
他太了解顧律川的格了。
這人天不怕地不怕，上不跪天，下不跪地，就連父母他都沒有跪過。
唐阿姨怔怔的看著，低聲道，“你和我的丈夫很像，可是我們下跪，并沒有救回我們的孩子。”
因為那些人不肯手下留。
也應該狠心到底的。
可那個孩子，是顧翌宸。
唐阿姨微微抬頭，看到了門口站著的沈辭心。
臉蒼白如紙，如同當年在崩潰邊緣的。
似乎看到了，看到當年拼了命的救孩子的自己。
“二爺，保護好那個孩子。”收回了目，看向跪的筆直的顧律川，“引子是我的心頭，拿去吧。”
低聲說著，眸中有了當初的溫和。
像是回到了京南家中，活在客廳廚房的那個影。
著二爺，二夫人，小爺吃飯了的時候。
會在顧翌宸闖禍的時候哎吆吆的著，一邊收拾，一邊護著顧翌宸。
也會在顧翌宸說想吃小豬包的時候，因為嫌棄外面的不安全，一大早就起來手工做小豬包。
有幾分真心，有幾分惡意。
從心臟出來的時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大限將至。
唐阿姨躺在顧翌宸旁的手臺上，針頭扎心臟，似乎覺不到疼痛。
只是看著顧翌宸。
看著他。
直到視線逐漸變得模糊。
想，就算真的死了，見到了丈夫和孩子，至，沒有錯到最後一步。
至，可以救這個始終天真善良的孩子。
唐阿姨之前的做過分析，當時的分析結果和顧翌宸的病匹配不上。
這次從心臟直接，與正常分析結果不盡相同，從里面可以提取出某種毒素。
這種毒素被稱為R基質。
一旦被激活，就可以無限造，并且可以增強心臟的生理特。
R基質在他們的病毒庫里存在，雖然目前不能完全消除，但是可以暫時滅活。
顧翌宸被注了R基質滅活疫苗，小才停止了搐。
此刻他側的盆中已經流了至兩個他的。
沈辭心看著那些刺眼的，子一直在微微發抖。
直到有人說，暫時恢復正常了。
沈辭心才踉蹌著進去，將顧翌宸從小小的手臺上抱了下來。
跌坐在地上，將顧翌宸的抱在懷中。
顧律川道謝的聲音也有些發抖。
眾人見狀，從未見過這樣的老大。
狼狽，又劫後余生。
他們相繼離開，將實驗室留給一家三口。
順道帶走了唐阿姨的尸。
顧律川等人都離開之後，才坐在地上，將他們母子擁懷中。
“媽媽？”顧翌宸虛弱的小聲音從他們懷中傳來。
沈辭心猛然一驚，看著睜開了眼睛的顧翌宸。
“媽媽在，媽媽在。”急切應著，手還小心握著他剛剛用來放的手腕。
小小的手腕，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這口子深至管。
“媽媽哭了？”顧翌宸見媽媽哭了，一時著急，想要幫媽媽淚。
“乖，別。”顧律川握住了他的小，腳腕上也有放的傷口。
而顧翌宸暫時還沒有傷口愈合的能力。
“媽媽沒哭，媽媽沒哭。”沈辭心說著，將顧翌宸抱，“媽媽是開心的。”
“媽媽，疼。”顧翌宸似乎終于反應了過來，哇哇哭了起來。
他的手腕和腳腕真的好疼。
顧律川扶著沈辭心起，將顧翌宸抱起來，了人過來打止疼針。
止疼針打過之後，顧翌宸還是疼了許久才噎著睡著。
R基質研究學專家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從房間出來後也帶著心疼。
為了放，小小年紀就等于挑破了手腕腳腕的管。
為人父母，磕破一點都會心疼，何況如此。
沈辭心一直陪著顧翌宸，顧律川洗了一把臉，冷靜下來才出去見人。
“R基質雖然可以臨時滅活，但是目前還沒有完全解決的辦法，還是要盡快找到解決辦法，不然……”老教授憂心說著。
顧律川明白，不然每隔一段時間，顧翌宸就要放一次，才能給R基質再次滅活。
“R基質的另外一個功效，就是強健心臟，最初提出這個概念的人，還是二十年前京南的一個醫療械設計師。”老教授說道。
“沈妄。”
那個筆記本里，關于心臟的那一頁。
心臟輔助設備和移植的技能。
老教授頓了一下，又點了點頭，“不過聽聞這個人，英年早逝。”
顧律川沒有去解釋這件事，只是說道：“R基質破壞疫苗的研究您這邊繼續進行，有什麼需要的可以隨時找我。”
“剛剛那位R基質培養皿的士我可能需要心臟解剖。”老教授說道。
顧律川點頭，和老教授聊了幾句，顧律川才回去。
沈辭心的臉依舊沒有恢復，還是慘白一片。
顧律川端了紅糖水過來，“先喝點。”
沈辭心似乎沒有聽到。
顧律川放下杯子，在床邊坐下，想要將顧翌宸抱過來。
結果沈辭心應激了一半抱了顧翌宸。
顧律川愣了一下，握住了沈辭心的手臂，聲道：“沈團團，顧翌宸現在安全了，他安全了。”
顧律川額頭抵著的，心疼的心臟都在痛。
沈妄這一招，確實又要了沈辭心的半條命。
“我在呢，我在呢。”他低聲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