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律淵沉默吃飯。
顧律川:“大哥,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說話了嗎?”
剛剛教育他的時候不是很認真嗎?
顧律淵和沈辭心同時看他,那眼神仿佛在關智障人士。
沈辭心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我去把客房收拾出來。”
“大伯跟我睡,我床可大了。”顧翌宸立刻說道,他也算是小主人了。
“跟你睡,那你大伯今天晚上不用睡了。”顧律川現在每天都要起床幾次去幫他蓋被子,一張床不夠他半夜跑地圖的。
顧翌宸不服氣的回擊道:“我睡覺可老實了,爸爸你不要造謠。”
沈辭心還是起去收拾客房了。
顧翌宸小臉瞬間沉了下來,媽媽也不相信他,他真的好可憐。
“大伯,我可以跟你出差嗎?這個家我是一點點都待不下去了。”他要離國出走。
顧律淵了一把他的小腦袋。
顧律川倒是想把他丟出去。
無奈是親生的,還不能丟。
“我知道因為周悵清的關系,你對周家的事一直很上心,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商場不是你以前待過的部隊,也不是你開過的飛機,永遠不要在商場之上輕易相信人心這東西。”顧律淵低聲提醒道。
他的弟弟他很清楚。
“你懷疑這里面也有周大哥自己的手筆?”顧律川蹙眉問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顧律淵說道。
顧律川的臉沒有那麼好看了。
商場太復雜。
豪門太復雜。
又是蹭豪門熱度失敗的一天。
沈辭心收拾好客房出來,覺得餐廳的氣氛似乎不太對了。
看顧律川,顧律川這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是幾個意思?
沈辭心出來,兄弟倆便沒有繼續說這件事了。
“媽媽,我吃好了。”顧翌宸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跳下凳子去看他的兔子了。
吃過晚飯,兄弟倆又去書房聊了一會,沈辭心早早的去休息了。
顧律川不煙,顧律淵前一陣過,但是鑒于沈辭心在家,他也只是夾在指尖。
顧律川發現了。
“什麼時候開始煙的?”他大哥這樣的天之驕子,怎麼會染上這種習慣?
“不會是離婚之後吧?”顧律川嘖了一聲,有些男人啊。
也不是看上去那麼淡定。
顧律淵不冷不熱的掃了他一眼。
“我今天回去和媽談過,你們還真的打算和老死不相往來?”顧律淵問道。
“這事兒你綁架不了我,是我們不想回去嗎?是人們看不上我們一家三口。”
不對,馬上就是四口了。
“奧,對了,現在也看不上你老婆。”顧律川說著,頓了一下,“前妻。”
顧律淵對弟弟的嫌棄已經溢于言表了。
當初就應該讓辭心和他離婚,看看他還能怎麼得意。
“我去見了的主治醫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報應不爽,媽最近這半年,有抑郁癥和躁郁癥的傾向。”
顧律川頓了一下.
片刻後似乎自嘲一下。
“真難得,還有耗的時候。”
嘲諷的不是母親,因為他沒有資格。
只是在嘲諷自己。
“辭心當年的事……”
“哥,的抑郁癥不是團團害的,可當年,沒想過給團團留一點活路。”顧律川沉聲說道。
收紙條,刪短信,都是他的母親做的。
“所以我可以去床前盡孝,但是家庭和睦,兒孫繞膝這種事還是不要想了吧。”顧律川直接堵住了顧律淵所有的路。
顧律淵言又止。
但是想到當年的沈辭心,他單手落在顧律川肩膀上,嘆了一口氣。
“只是和你聊聊。”
畢竟那是他們的母親。
顧律川從書房回來的時候近乎半夜。
他在床邊坐下,垂眸看著睡覺的沈辭心。
被親裹挾了半生,緣也好,倫理也好,這些東西最好都不要來沾邊。
“和大哥聊什麼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沈辭心眼睛都沒有睜開,雙手環住了他的腰,蹭到了他的邊。
顧律川低頭在額頭上落下一個吻,“還沒睡?都沒睜眼就知道我苦大仇深了?”
“覺的到。”沈辭心說著,氣息不對,能覺出來。
顧律川輕輕拍著沈辭心的肩膀。
“大哥說,讓我在周家的事上面不用太用心,說這件事說不定還是周大哥的策劃之一。”顧律川避重就輕,總要說一件事。
沈辭心仰頭看他,睜開了眼睛。
“什麼意思?”
看吧,沈辭心也是看不懂的。
“周大哥是負責京南經濟的,他或許想是全面開花,全面發展,既然這樣,就要削弱頭部力量,扶持中小型企業。”
沈辭心:“嗯?”
“一鯨落而萬生,大概就是這個道理。”顧律川換了另外一個說法。
沈辭心:“嗯?”
“你不要告訴我,這個鯨落是指的顧氏集團?”畢竟京南現在的龍頭就是顧氏集團。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周家可就太險了!
“不是,做人怎麼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呢?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都給氣神了。
他們搞經濟的都玩這麼臟的嗎?
“人多樣,世間總是彩的。”顧律川淡淡說著。
“那你還幫嗎?”沈辭心悶聲問道。
“救還是要救的,只是顧氏集團不能做這個鯨落。”顧律川將沈辭心拉懷中,“我和大哥心里有數,睡吧。”
沈辭心仰頭看著顧律川,“你馬上就到今年的機長考試了,上次你就錯過了,這次錯過你的機長資格證就要重新考了。”
所以進了商場,還開飛機嗎?
顧律川記得這事兒,“閉著眼睛都能考第一,放心吧。”
在他的專業領域,顧律川還是很權威的。
“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復習?”顧律川突然問道。
沈辭心突然打了個哈欠,“我記得好像大隊長說讓我過去一趟,這幾天個時間過去看看吧。”
“沈團團,不要逃避。”顧律川捧住了的臉,此刻拒絕讓睡覺了,“你還想開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