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律川的‘後事’是顧律淵一手辦的。
沈辭心失聲的第三天從醫院離開回了家。
白意濃全程照顧著。
偶爾出去接個電話。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白意濃將沈辭心送回臥室，轉去接電話。
沈辭心在他離開之後，才看向了門口的方向。
只是無神的眸中多了幾分深沉。
“媽媽，吃飯。”顧翌宸端著飯碗從外面進來。
後面跟著的是顧律淵。
小家伙明顯哭過，沒什麼神，但是還記掛著媽媽沒有吃飯。
“爸爸說，人是鐵飯是鋼，爸爸讓寶寶看著媽媽吃飯。”顧翌宸將飯碗放在床頭柜上，自己手腳并用的爬了上去。
然後巍巍的小手喂媽媽吃飯。
顧律淵將手中的茶水放在桌上，“多吃些東西，總不能把自己的拖垮了。”
沈辭心垂眸看著顧翌宸，勉強吃了幾口小米粥。
張了張，依舊無法發出聲音。
顧律淵單手落在肩頭，“不著急，先休息好了。”
白意濃接完電話回來，站在門口看著沈辭心努力想說話卻說不出的樣子，神復雜難辨。
“孫子晉在羅冀洲開了火，之前購買那批子彈的人目前都已經被狙殺了，只是還沒有找到幕後真兇。”顧律淵拉過床邊的椅子坐下，“心心，律川的仇我們一定會報，但是如果你也垮了，宸宸怎麼辦？你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
沈辭心握了雙手。
“迦南洲有一諾在，羅冀洲有孫子晉在，絕對不會放過真正的幕後黑手的。”顧律淵再次說道。
沈辭心這次看向了他。
余落在了門口的白意濃上，微微揚眸，恰好和白意濃對視。
白意濃頓了一下，抬步進來。
“大姐的電話，暫時走不開，又擔心你，所以問我你怎麼樣了？”白意濃說著緣由，走到床邊，“我已經和大姐說過了，大姐肯定會查這件事。”
沈辭心聞言，微微點頭。
手拿過手機，打了一行字出來。
我要去羅冀洲。
六個字打出來，顧律淵和白意濃對視。
“不行。”
“不行。”
兩人異口同聲。
一人焦急，一人沉穩。
“羅冀洲目前正值局，你現在這樣絕對不能去。”顧律淵蹙眉說道。
沈辭心繼續打字。
子彈的買家來自羅冀洲，所以我必須去。
白意濃自知自己勸說無用，焦急的看著顧律淵。
“顧大哥，現在羅冀洲我大姐都鞭長莫及，現在辭辭過去太危險了。”白意濃急切說著。
顧律淵豈能不知道。
沈辭心目灼灼的看著他們。
繼續打字。
我自己去，還是你們陪我去，二選一。
顧律淵明顯不贊，卻又不知道要怎麼拒絕。
沈辭心見顧律淵搖，繼續打字道：
顧律川死了，如果找不到答案，我也不會獨活。
白意濃看著那話，更是著急不已。
顧律淵也算是看著沈辭心長大的，的脾氣，顧律淵比誰都清楚。
似乎更清楚，現在憋著一口氣活著，就是為了找到真兇。
“我安排轉機送你去迦南洲，但是只能去迦南洲。”顧律淵退步道。
沈辭心聞言，快速打字。
辭空號，我會開辭空號去。
羅冀洲，我必須去羅冀洲。
“心心！”顧律淵眸沉了幾分，起居高臨下的看著，頗有迫力。
沈辭心仰頭看著他，雙眸發紅，帶著倔強。
似乎只要眨眼，里面的淚就會落下來。
“羅冀洲現在這個樣子，你去了就是送死，你難道真的要為了顧律川去送死嗎？”白意濃急切的說著。
帶著明顯的憤怒。
沈辭心看向他。
白意濃的憤怒突然啞火。
角了，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了。
“我聯系孫子晉。”顧律淵做了讓步，“至于直升機，你現在這樣不能自己駕駛，我會從機場給你選一個合適的機長，這件事沒有商量的余地。”
顧律淵讓步，條件卻很堅持。
沈辭心還想要辯駁一二，但是看著顧律淵堅定的眼神。
慢慢的靠回床頭，最終點頭。
握著手機，緩緩打下了三個字。
嚴謹扉。
這是顧律川帶出來的機長，這種況下，沈辭心只相信自己人。
這一點顧律淵也很清楚，所以這次他點了頭。
“好，我回去聯系嚴謹扉，你先好好休息。”顧律淵說著，輕輕了的腦袋，才看向白意濃，“照顧好你二姐。”
白意濃點頭。
等顧律淵走了，白意濃才坐到床邊，“羅冀洲現在是什麼況？孫子晉就是個瘋狗，說不定現在有人就等著弄死孫子晉呢。”
沈辭心沉默的看著白意濃。
白意濃話音落下，被沈辭心看著愣了片刻。
“孫叔叔不是瘋子。”顧翌宸趴在沈辭心懷中，氣鼓鼓的小聲反駁了一句。
他雖然小，但是他知道，孫叔叔是幫爸爸報仇，才去殺人的。
白意濃要反駁顧翌宸，沈辭心卻始終看著他。
白意濃的話到了邊，最終咽了下去。
他坐在床邊，有些頹敗。
“辭辭，你留在京南不好嗎？”白意濃小聲呢喃著。
第二天一早，沈辭心去飛行基地看辭空的狀況。
辭空前段時間到重創，昨天才修復完。
沈辭心和白意濃上機檢查的時候，恰好遇到機組維修組的人離開。
負責人拿了報告給沈辭心看。
白意濃卻在回頭看著那些離開的維修組人員。
正看著，沈辭心拽了一下他的袖。
白意濃猛然回神，“怎麼了？”
沈辭心眼神示意，他去檢查飛機里面的況。
白意濃微微點頭，立刻進去檢查。
負責人頓了一下，言又止。
沈辭心一手住了他的手腕。
負責人微微頷首。
揚聲道：“沈管制，之前的問題已經全部修復，只是辭空畢竟和其他的直升機不同，顧機長如今不在，就算是找了其他機長過來，還是需要您在駕駛艙坐鎮。”
白意濃檢查完回來。
聞言。
道：“我也可以。”
沈辭心看向了他，眼神中帶著詢問：你會？
白意濃立刻說道，“我有直升機駕駛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