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漾見溫予寧的神恢復了些，便也不再提裴時衍，繼而調轉話題，“剛剛你說要請晏澤拍模特圖，所以你們的品牌是快上線了嗎？”
提到品牌，溫予寧眼底瞬間亮起微，“快了！第一季的設計稿已經全部敲定，現在就等工廠試樣，節後就能出首批樣品。等樣品確認沒問題，就進正式生產，接下來就是上市宣傳了。”
白漾抬頭看向溫予寧，語氣真誠，“如果後續宣傳需要幫忙，比如推流，或者對接時尚博主資源，你盡管開口，我肯定幫你協調。”
溫予寧心里一暖，語氣帶著真切的激：“謝謝你！有你這句話，我心里踏實多了。”
兩人沒有聊很久，不一會兒白漾就被一通電話走了。
溫予寧獨自坐在靠窗的位置，白漾剛才說的話又忍不住在腦海里回：“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連節日都很登門”。
這是從未設想過的生活，從小在父母寵中長大的，實在無法理解和母親疏離到這種程度的滋味，更難想象裴時衍這些年，是如何獨自消化這份隔閡的。
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窗外的漸漸西斜，手里的咖啡徹底沒了熱氣，溫予寧才回過神來，收拾好設計稿與隨品回到工作室。
回到工作室時，一沓厚厚的卡片整齊地放在休息區的矮桌上，這是模特經紀公司寄來的模卡。
溫予寧坐下，將模卡一張張攤開，指尖輕輕拂過卡片上的人像。不可否認，這些專業模特的材與相貌都堪稱完，哪怕裹著簡單的外套，也難掩骨子里的鏡頭。
可溫予寧越看，心里的疑慮越重：他們設計的服，核心是讓平平無奇的素人穿上，也能表達自我、張揚個，讓服為普通人的自信載，不是為了襯托模特的完。
這些專業模特的環太強，反而會讓服失去本該有的生活，變只有模特能駕馭的小眾單品。
一個略顯冒險的念頭突然在腦海中冒出來：不如放棄專業模特，招募素人來拍？
溫予寧立刻掏出手機，撥通蕭亦辰的電話，語氣里滿是興：“亦辰，我有個想法。咱們別用經紀公司的專業模特了，招募素人來拍模特照怎麼樣？”
電話那頭的蕭亦辰沉默了兩秒，隨即傳來驚喜的聲音：“咱倆想一塊兒去了！我這幾天跑工廠，你知道現在面料漲價多嚴重嗎？按照咱們之前的定價策略，咱可能得倒。”
溫予寧思忖片刻，也順著他的話繼續補充：“咱們的目標客群就是普通年輕人，致的模特圖未必能打他們。素人上展示反而更有真實，而且還能省下一大筆模特費用，這樣就能把預算放在面料上。”
兩人越聊越投機，連素人招募的渠道都初步定了：在品牌公眾號發起“素人模特征集”，要求不限年齡、職業、材，只要愿意展現真實的自己就行。
可興勁兒過後，現實的難題很快擺在面前——工作室剛起步，只有和蕭亦辰兩個人，既要對接工廠試樣，又要敲定拍攝風格，現在再加上素人招募的篩選、通，還有後續拍攝的統籌，兩人早已分乏，連吃飯都得時間。
“看來得趕招個助理了。”蕭亦辰在電話里嘆道，語氣里滿是迫，“不然等節後素人模特到位，咱們倆就算連軸轉也忙不過來。”
溫予寧深以為然，掛了電話就打開電腦，按兩人剛剛商量好的要求編輯好了招聘文案，然後發布在各大招聘網站上。
沒想到招聘啟事發布僅一天，郵箱就被投遞的簡歷塞滿了，足足有上百封。春節前的一周，兩人的日程被集的面試排滿。
而春節前，兩人每天的日程都被集的面試排滿了，最終，他們選中了一個服裝設計專業剛畢業的大學生，名字也正如的給人的覺一樣萌可，沐潼，職時間定在了年後。
忙完這最後一件事兒，溫予寧看了眼手機日歷，發現離春節只剩三天了。
如今雖已取消聯姻，但老爺子的關照一直記在心里，總該上門拜一番。
溫予寧提著剛買的年貨跟著管家走進客廳，就看到裴老爺子正坐在紅木沙發上看報紙。
聽到腳步聲，老爺子抬起頭，看到溫予寧時眼睛瞬間亮了，放下報紙站起：“寧寧啊！你怎麼來了！快坐快坐，張叔，趕泡杯碧螺春！”
“爺爺，馬上要回南城了，想著來看看您，提前祝您新春快樂。”溫予寧將年貨放在茶幾上。
老爺子看著，笑得合不攏：“還是寧寧有心！比時衍那臭小子強多了！”
“爺爺，春節您就在滬城嗎？還是借機出去玩一玩？”說罷，溫予寧在沙發一側坐下。
裴老爺子聞言嘆了口氣，“就我們爺孫倆，能玩兒個什麼勁兒。”
溫予寧愣了一下，下意識問：“爺爺，那叔叔呢？他今年不和你們一起過年嗎？”
老爺子握著茶杯的手了，眼神暗了暗，語氣變得有些含糊：“他啊……海外公司那邊有事，今年又回不來了。”說完，他避開溫予寧的目。
溫予寧心里了然，沒有再追問——能覺到，老爺子像是不便多說的樣子。
看著老爺子有些落寞的模樣，立馬換了個輕松的話題，“爺爺，您有空去南城玩一玩，我爺爺可一直念叨您呢。”
老爺子笑著應承下來，“行啊，等年後開春，天氣暖和一點，我也去南城轉一轉。”
兩人又聊了會兒家常，裴老爺子還留下來吃了晚飯。
走出裴家老宅時，夕正緩緩落下，將紅燈籠染了暖橙。
老爺子將溫予寧送到門口，又塞給一個厚厚的紅包：“這是爺爺的一點心意，祝寧寧的品牌越做越好，新的一年，開開心心，心想事。”
溫予寧推辭不過，只好收下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