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周爺爺看著兩人的互，笑著打趣：“小姑娘，你男朋友不錯啊，還陪你回來打卡小時候的味道。”
溫予寧臉唰的紅了，連忙擺手：“周爺爺，您誤會了，他不是……”
話還沒說完，裴時衍卻接過話頭，語氣自然：“謝謝您的雙皮，很好吃。以後我們會常來的。”
他看向溫予寧，眼底帶著幾分狡黠的笑意，像是故意逗。
“你還真是會得寸進尺。”溫予寧瞪了他一眼，有些咬牙切齒地對他說道。
“我記得有人之前說過，有的進，為什麼不進？”
溫予寧此刻深切地會到了什麼做回旋鏢正中眉心，這人現在如法炮制地把追人的套路，又原封不地用回到上。
離開甜品店，溫予寧指著不遠青磚灰瓦的老巷，眼里閃著：“往前走走吧，巷尾有家開了幾十年的裁鋪，我爺爺很多服都是找這家的師傅做的。”
裴時衍自然答應，跟著踏進鋪著青石板的小巷，兩側老店鋪的幌子在微風中輕晃，著南城獨有的煙火氣。
走到“老陳裁鋪”門口，年過七旬的陳師傅正戴著老花鏡補裳，抬頭見是溫予寧，當即放下針線笑起來：“寧寧？回來過年啦！
溫予寧眉眼彎彎，笑著走進店里：“陳爺爺，新年好！”
裴時衍隨其後，也進了店。
陳老爺子很快注意到後的男人——模樣俊朗，氣質不俗，便過老花鏡上下打量了幾秒，笑道：“寧寧這是帶著男朋友回家過年啦？你爺爺倒是嚴，半點兒沒跟我提過。”
溫予寧一陣無奈，這已經是第二個誤會他們關系的人。
深吸口氣，耐著子解釋：“陳爺爺，他不是我男朋友，是爺爺朋友的孫子。”
陳爺爺人老，怎會看不出來兩人之間的微妙。沒接的話，轉而看向裴時衍，意味深長道：“小伙子，看來你還得再加把勁啊。”
裴時衍微微頷首，語氣謙和：“陳爺爺說得是！”
見兩人一唱一和格外有默契，溫予寧忙出聲打斷：“陳爺爺，我去看看您做的旗袍。”說著便“噠噠噠”往樓上跑。
陳老爺子見狀，對裴時衍招了招手：“小伙子，坐。”說完便在檀木椅上坐下。
裴時衍也不推辭，走到另一側椅子上坐下。
陳老爺子一邊給他斟茶，一邊緩緩開口：“小伙子，喜歡我們寧寧吧？”
裴時衍點頭，語氣堅定：“是。”
陳老爺子笑著點頭：“寧寧這孩子，格好，從小就招人疼。你可得抓些。”
兩人就著茶水，聊起了溫予寧小時候的趣事。
從裁鋪出來時，天已暗，巷口突然亮起串串燈籠，暖黃的順著老巷蔓延，原來是南城一年一度的新春燈會開場了。
溫予寧眼睛一亮，拉著裴時衍往燈海走去，各式各樣的花燈懸在枝頭，還有小孩提著燈籠在街巷中追逐打鬧，笑聲清脆。
兩人逛了半條街，溫予寧手機突然響起，是母親沈雪曼打來的：“寧寧，你和時衍玩兒到哪兒去了，快帶他回家吃飯，我燉了鴿子湯，讓他嘗嘗我的手藝。”
掛了電話，溫予寧看向裴時衍：“我媽我們回去吃晚飯。”
裴時衍笑著點頭：“走吧，也逛了久了。”
回到溫家時，客廳已經擺好了飯菜，溫爺爺正和溫懷明下棋，溫謹言在一旁支招，沈雪曼則端著湯從廚房出來。
見兩人進門，立刻笑著迎上來：“可算回來了！時衍快坐，嘗嘗阿姨做的鴿子湯，補。”
飯桌上，沈雪曼不停給裴時衍夾菜，溫爺爺拉著他聊棋藝，溫懷明則時不時問起他在滬城的工作。
溫予寧覺得此刻的裴時衍就像個誤盤的唐僧。
裴時衍看著眼前熱熱鬧鬧的一家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真切的笑意，心里也到一前所未有的暖意。
他從小大部分時間跟著裴老爺子長大，家里總是安安靜靜，年夜飯也只有爺孫兩人，從未會過這樣圍坐一桌、說說笑笑的熱鬧。
晚飯後，裴時衍走到溫予寧邊，小聲提議：“外面風不大，陪我去小區花園走走？”
溫予寧剛好晚飯也吃撐了，便跟著他出了門。
兩人一路無言地走到小區花園深的開闊地帶，頭頂突然“咻”地響起一聲輕響。
一道金的弧直沖夜空，在墨天幕上炸開一片細碎的星芒，像撒了一把發的碎鉆。
溫予寧驚得抬頭，還沒回過神，接著，三支不同的禮花接連升空，層層疊疊在頭頂綻放，映得周圍的草木都染上了斑斕的。
溫予寧正在心里暗自嘀咕，怎麼會有人這個點在這里放煙花，邊便響起了裴時衍低沉的聲音：“以前過年，我只會和爺爺在老宅待著，看著窗外別人家的煙花，從沒覺得有多好看。”
他側過頭，看向溫予寧，眼神認真：“但是昨晚，我突然發現煙花很。”
“所以今天，我想和你一起再看一次。”
溫予寧還沒從他的話里反應過來，又一束禮花在他們頭頂炸開，這次是帶著銀尾的流星款，拖著長長的帶劃過夜空，得讓人移不開眼。
溫予寧著頭頂不斷綻放的煙花，又看向邊的裴時衍。
月下，他的側臉線條依舊冷，可眼神里的溫卻藏不住，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煙花的暖意烘得發燙。
煙花燃放了近十分鐘，最後一支禮花炸開時，化作漫天飄落的“星雨”，在夜空中停留了許久才散去。
花園里又恢復了寧靜，只余下淡淡的煙火氣。
“冷不冷？”裴時衍手幫溫予寧攏了攏圍巾邊角，指尖不經意到的臉頰。
指尖微涼，卻還是讓溫予寧的臉頰瞬間發燙，心跳也跟著了節奏。
只搖了搖頭，并沒有開口說話。
夜漸深，裴時衍送溫予寧回到溫家，和長輩們禮貌地道別後便去機場飛回滬城。
溫予寧從二樓窗戶看著離去的車影，心里那些匿的，像沉在水底的泥沙，稍一攪，便又翻涌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