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一直持續到傍晚時分才終于結束。結束了一整天的拍攝,大家都累得夠嗆。
溫予寧和拍攝團隊一一道別,安排好了後續事宜,才走到裴時衍跟前,“忙完了,我們走吧。”
裴時衍便站起,自然地牽過的手,朝路邊停著的黑汽車走去。邱易見到他們走過來,立刻下車,恭敬地打開了後座車門。
一坐進車里,暖意瞬間包裹上來,溫予寧剛剛強撐的神瞬間松懈,極致的疲憊襲來。
裴時衍察覺出的疲憊,手攬過的肩膀,讓的腦袋枕在自己的肩上,溫聲道,“今天一天累壞了吧。”
溫予寧聲音地答道,“一點點累,不過想到後續的片,還有點小興。”
車子繼續平穩的行駛,窗外的街燈流變模糊的帶。
溫予寧只覺得頭腦有些昏沉,眼皮也越來越重,不知不覺間便睡了過去。
裴時衍聽著耳邊平穩的呼吸聲傳來,稍稍側目,便看見閉著眼,似乎已經睡著了。他調整了一下姿勢,讓靠得更舒服些。
但很快,他察覺到了一異樣。呼出的氣息,帶著不同尋常的熱度拂在他脖頸的皮上。
他眉頭微蹙,出一只手,輕輕了的額頭。
果然一片滾燙。
“發燒了。”他的聲音低沉,對前座的邱易道,“去醫院。”
溫予寧迷迷糊糊聽到“醫院”兩個字,掙扎著睜開眼,聲音綿無力:“不去醫院....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小鬥還在家....”
裴時衍看著燒的紅撲撲的臉頰,沉默了幾秒,最終妥協:“好,回家。但必須看醫生。”
他掏出手機聯系了自己的家庭醫生,言簡意賅地說明了況,讓對方立刻去溫予寧的公寓。
溫予寧聽他已經安排妥當,心里泛起一難以言喻的依賴。
重新閉上眼睛靠著他,意識因為發燒而有些模糊,只覺得他上悉的味道和寬厚的肩膀讓格外安心。
回到公寓,裴時衍將人橫抱著帶到臥室床上躺下,幫掉外套和鞋子,又將被子蓋好。
家庭醫生很快趕到,仔細檢查後,確認是勞累過度加上吹了冷風引起的風寒發熱,度數不算太高,但需要好好休息。
醫生留下了退燒藥和冒藥,詳細代了服用方法和注意事項後才離開。
裴時衍送走醫生,回到臥室,看著溫予寧安靜地平躺著,呼吸有些重,睡得并不安穩,小鬥乖巧地趴在床邊的地板上守著。
他看了幾分鐘,轉回到廚房,想著在外守了一天的拍攝,也沒怎麼吃東西,便想著用家里有的食材給煮一鍋蔬菜瘦粥。
大約半小時後,他盛了一小碗粥,放在的床頭,然後走到床邊輕輕醒,“寶寶,起來喝點粥再繼續睡。”
溫予寧勉強睜開眼,裴時衍坐在床邊,將扶起倚靠在床頭,然後拿過床頭的粥碗,舀了一小勺粥喂到邊。
乖巧地張,溫熱又鮮甜的粥過口腔,倒是滋潤了因發燒而干的咽。
喝了大約三分之二後,輕搖了搖頭,低低啞啞地說,“吃不下了。”
裴時衍也沒有再勉強,將一杯溫水和提前備好的藥片遞給,“乖,把藥吃了就可以接著睡了。”
溫予寧就著他的手,乖乖把藥片吞下,喝了好幾口水,試圖下藥片的苦。
吃完藥,重新躺下。過了一會兒,覺邊的床墊微微一陷。裴時衍和靠在了床的另一側,手將連人帶被子攬進懷里。
“睡吧,我陪著你。”他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溫予寧輕輕往他懷里蹭了蹭,找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再次閉上眼睛。
這一夜,裴時衍幾乎沒怎麼合眼,時不時探探的額頭,留意著的靜,喂喝了幾次水。小鬥也偶爾抬起頭看看,然後又安心地趴回去。
後半夜,溫予寧的燒終于退下去一些,睡得也踏實了許多。
清晨,微過窗簾隙灑進來。溫予寧先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整個人幾乎都蜷在裴時衍的懷里,他的手臂還牢牢地環著的腰。
他的睡近在咫尺,了平日里的冷峻和鋒芒,顯得和了許多,但眉宇間似乎還殘留著一疲憊。
微微一,他就立刻醒了。
四目相對,空氣有瞬間的凝滯。
“覺怎麼樣?”他開口,聲音帶著剛醒時的沙啞,下意識地又用手背去試額頭的溫度。
燒已經退了,額頭一片溫涼。
“好多了……”溫予寧輕聲回答,有些不自在地想從他懷里退開,卻被他手臂稍稍用力箍住。
“別,再量一次溫。”他語氣自然,仿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另一只手拿過了床頭柜上的電子溫計。
測完溫,確認已經恢復正常,他才松開,起下床。
“我去弄點吃的,你再休息會兒。”他整理了一下微皺的襯衫,聲音恢復了平日的沉穩,但轉前,目在臉上停留了片刻,帶著一和。
看著他走出臥室的背影,溫予寧把半張臉埋進還殘留著他氣息的枕頭里,心跳失序。
昨夜雖然燒得迷糊,但依稀記得他的照顧,記得他懷里的溫度,記得他低沉的安。
還有,他們第一次,同床共枕,相擁而眠。
小鬥跳上床,親昵地了的手指。
溫予寧抱住小鬥,心里像是被什麼溫暖而充盈的東西填滿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包圍著。
那個關于“搬過去一起住”的提議,似乎不再是一個需要艱難抉擇的問題,而了一個自然而然、甚至令人期待的選項。
確實有些貪,在裴時衍懷抱里睡,睜眼就能看到他的那種踏實安定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