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衍帶著溫予寧回到滬城的第二天,就想著要把求婚這件事提上日程。
其實早在去紐約之前,就趁溫予寧睡著時,量了的戒圍,并且聯系了瑞士的珠寶設計師定制鉆戒。
如今人回了滬城,戒指已經在寄回國的路上,可求婚地點了讓他犯難的事。
溫予寧大病初愈,醫生反復叮囑“避免長途奔波”,國外的浪漫勝地自然不用想。滬城的場地倒是多,可他總覺得了點專屬。
這天晚上,裴時衍特意把喬斯年、陸驍和陸清黎約到了「墜落」。
裴時衍把自己的想法和幾人說了說,喬斯年剛喝了口威士忌就笑了:“這事兒還不簡單?選個對你們倆有意義的地方就行——比如第一次心、第一次牽手,又或者第一次接吻的地方?”
陸清黎托著下補充:“斯年哥說得對。其實真不用找多麼浮夸奢華的地方,寧寧是比較看重細節的人。”
陸驍跟著附和:“而且寧寧剛康復,太折騰的場地也不合適吧。”
幾人的話像顆石子,砸開了裴時衍心里的迷霧。
他指尖無意識地挲著酒杯邊緣——就是在這兒,他第一次見到溫予寧。
那天穿著黑背心,高馬尾甩在腦後,鼓槌一落,整個酒吧的喧囂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只有眼里的和鼓點一起跳。
他當時站在樓上看著,雖然當時的他後知後覺,但如今想起來,那晚明張揚的溫予寧,就像一束突然闖進他沉悶世界的。
他當下就決定,把求婚的地點選在「墜落」。
轉眼到了求婚當天。上午溫予寧還在家陪小鬥曬太,陸清黎就打來了電話,聲音里滿是雀躍:“寧寧!晚上來「墜落」聚聚呀!慶祝你平安從紐約歸來!”
溫予寧有些猶豫:“不用了吧,我現在也不能喝酒……”
“哎呀,不喝酒也能玩嘛!”陸清黎連忙說,“你就穿得好看點,咱們拍點照片。你去國一個月,都不想好姐妹的嗎?”
架不住陸清黎的磨泡,溫予寧還是答應了:“行吧。”
“那我下了班順路去接你!”
下午翻了好久的柜,最後選了條米白的連——領口有細碎的珍珠裝飾,擺垂下來剛好到膝蓋。
還特意化了點淡妝,把頭發松松地挽在腦後,出纖細的脖頸。
到「墜落」門口時,溫予寧還覺得有點奇怪——平時這個點,酒吧門口早就有三三兩兩的人等著開門了,今天卻格外安靜,連門口的霓虹招牌都沒亮。
“清黎,是不是來早了?”拉了拉陸清黎的袖子,語氣里帶著點遲疑。
陸清黎配合著說道:“有可能,不過管他的,咱們先進去看看呢?”
溫予寧半信半疑地推開酒吧門,剛邁進去,腳下就到了的東西。
低頭一看,是鋪在地上的白玫瑰花瓣,從門口一直延到酒吧深。
而原本該亮著的主燈沒開,只有沿著花瓣路兩側的小燈串亮著,暖黃的像星星落在地上。
正站在原地發愣,突然“啪”的一聲,頭頂的燈亮了起來。
一張張悉的臉出現在眼簾,的父母、哥哥、還有兩位爺爺,正坐在吧臺噙著笑意看著。旁邊是蕭亦辰和工作室的伙伴們,還有白漾、Clara、Leo、邱易,每個人手里還舉著禮花。喬斯年和陸驍正拿著手機錄像。
溫予寧的眼眶瞬間熱了,還沒等反應過來,一陣鋼琴聲突然流淌出來——是《Fix you》的前奏,簡單又溫,從舞臺方向傳來。
轉頭看去,裴時衍正坐在舞臺中央的鋼琴前,旁邊是那架悉的架子鼓。他穿了件簡單的白襯衫,袖口挽到小臂,指尖在琴鍵上靈活地跳。
燈在他周鍍上一層暈,勾勒出棱角分明的側臉,讓他此刻看上去像是墜凡間的神明。
演奏結束,裴時衍起走下舞臺。腳步很輕,卻每一步都踩在的心尖上。
他在所有親朋好友的注視下,徑直走到面前,然後從口袋里拿出那個絨盒子。
“第一次在這里見到你的時候,你就坐在那個架子鼓前。”裴時衍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帶著點張的沙啞,目卻鎖著,眼神中的溫像是要溢出來。
“那天的你,頭發扎高馬尾,鼓槌落下的時候,那恣意張揚的模樣,讓我連手里的酒都忘了喝。
我那時候就想,怎麼會有這麼鮮活的人。我好像本沒有辦法拒絕這樣的你闖進我的世界。”
聽著他的話,溫予寧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咔嗒”一聲,盒子打開。鉑金戒托襯著梨形鉆石,在燈下折出細碎的,而戒臂側,刻著一行小小的字:“Love At First Sight”(一見鐘)。
裴時衍單膝跪地,抬頭看著,眼底滿是溫的歉意:“我們之間的緣份,說來都要激你的勇敢。”
“後來的日子里,我時常後悔那時候的自己太遲鈍,明明第一次見你就了心,卻沒早點抓住你的手,甚至還讓你為我難過。
“我知道道歉沒有實際的作用,但我會用余下的一生,把這份歉意換你的每一個瞬間。”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里多了幾分鄭重的堅定:“認識你之前,我是裴家的裴時衍,是裴氏集團的裴時衍,現在和以後,我只想做溫予寧的裴時衍。”
最後,他的目鎖著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所以,嫁給我好嗎?”
溫予寧早已哭得說不出話,只是用力點頭,淚水模糊了視線,卻能清晰看到他眼底的。
那是第一次見到他時,讓心的。
出手,看著他把戒指輕輕戴在自己的無名指上,尺寸剛剛好。
裴時衍站起,手把抱進懷里,低頭吻了吻溫予寧的發頂。
周圍的歡呼聲和禮花聲響起,陸驍笑著喊:“你小子,可算把人拐到手了!”
陸清黎則忙著拍照,里念叨著:“太甜了,我的姐妹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