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予寧站在溫熱的水流下,想到剛剛裴時衍發怒的模樣,仍有些發,不由得又把陸清黎這個罪魁禍首在心里臭罵一頓。
用沐浴將上仔仔細細地洗了幾遍,還自己嗅了嗅,確定聞不到任何煙草和酒的味道才罷休。
套上浴袍後,懨懨地洗漱完,又磨磨蹭蹭地吹干頭發,深吸了口氣,才推開浴室的門走出去。
臥室里此時只開了幾盞氛圍燈,線昏黃曖昧,裴時衍似乎已經不在床邊了。
正準備朝床邊走去,轉頭發現頎長的影正站立在落地窗邊,背對著,似乎正在看窗外的夜。
頭發還有些微,似乎也已經沐浴過,不過沒有穿著浴袍。
聽到後傳來的靜,他緩緩轉過。
而溫予寧也在此時徹底看清了男人的裝扮,呼吸猛地一窒。
裴時衍穿著一件質的黑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隨意地解開,出線條流暢的鎖骨和一小片結實的膛。
下是一條同的休閑長,襯得雙筆直修長。
然而最讓溫予寧意外的是——他高的鼻梁上,架上了一副的金邊眼鏡。
鏡片在昏黃的線下反著微,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真實緒。
這副打扮,慵懶,隨意,甚至帶著一無法言喻的。
與他平日里一不茍的英形象大相徑庭,莫名地與今晚酒吧里那些男模的著裝有幾分詭異的相似。
但實際給人的覺又是截然不同的——那些男模是外放的、刻意的。
而裴時衍,是斂的、矜貴的,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斯文敗類般的致命吸引力。
溫予寧看得心跳了好幾拍,臉頰不控制地開始發燙。他這是……什麼意思?
裴時衍朝走來,步態從容,像一只在夜中巡視領地的黑豹。
他在面前站定,目過薄薄的鏡片,如有實質地掃過的臉、的、再到因張而微微蜷起的腳趾。
“洗好了?”他開口,聲音比平時更低沉幾分,帶著沐浴後的微啞。
“嗯……”溫予寧不敢看他的眼睛,視線飄忽間,落在他敞開的領口。
“看來,”裴時衍似乎察覺到的目落腳點,角勾起一抹極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裴太太對這套工作服,還算滿意?”
他特意加重了“工作服”三個字,像是在嘲諷今晚那些男模的制服。
溫予寧頭皮一麻,知道他這是在秋後算賬,立刻搖頭:“沒有!”
“什麼意思?”裴時衍俯湊近,冰涼的鏡框邊緣幾乎到的額頭。
他的手指不安分地拂過浴袍的領口,讓那里微微敞開,出細膩的:“你是覺得,我不如他們?”
他的話像羽一樣搔刮著的耳,帶著灼熱的氣息和一危險的迫。
溫予寧渾一僵,連忙急聲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低沉的聲音帶著人的蠱:“喜歡,還是,不喜歡?”
裴時衍換上這一,本就是故意地!不對,是懲罰!
溫予寧在心里暗自思量,現在說喜歡或不喜歡,都是錯。
不自在地咽了口口水,下意識地想後退,卻被他手攬住了腰肢,帶懷中。
浴袍單薄,他的溫度過質面料源源不斷地傳來,燙得驚人。
金眼鏡後的眼眸深邃如夜,牢牢鎖住:“說話。”
溫予寧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醋瘋了的男人,只能憑著本能,地求饒:“我錯了…阿衍,你別這樣…我害怕…”
“怕什麼?”他低笑一聲,指腹挲著腰間的布料,“你不是很喜歡嗎?”
的大腦飛速運轉,急忙討好地開口:“在我心里,我只喜歡你,誰都比不上你!不對,本不需要比!他們給你提鞋都不配!”
這話似乎取悅了他。裴時衍眼底的寒意消散了些許,但攬在腰間的手卻沒有松開,反而收得更,讓兩人的合的更。
他低下頭,高的鼻梁輕輕蹭過發燙的耳廓,聲音得極低,像人間的低聲耳語,卻又帶著不容錯辨的強勢:“既然裴太太給出了這麼高的評價,那想來是我失職,讓太太空虛了這麼長時間,只能去找些歪瓜裂棗聊以藉...”
空虛?誰空虛?這人在說些什麼?
溫予寧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覺一輕——裴時衍直接將打橫抱了起來!
“啊!”短促地驚一聲,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
裴時衍抱著,大步走向房間中央那張寬敞得過分的大床。
他將輕輕放在床中央,自己則單膝跪在床上,俯近,影再次將完全籠罩。
他抬手,指尖輕輕勾住浴袍的系帶,緩緩地解開,像是在拆封一件期待已久的禮。
他問,聲音平靜,卻暗藏駭浪:“裴太太,男模好看還是我好看?”
溫予寧心跳如鼓,老實地回答:“你...你好看,他們比起你差遠了....”
“還要去看嗎?”
“不看了.....”
“乖....我給你....”
將的浴袍解開後,他直起,開始慢條斯理地解自己那件黑質襯衫的扣子,一顆,兩顆……出線條分明的腹理,在曖昧的線下呈現出一種極力量的。
即便溫予寧已經見過很多次,還是看得口干舌燥,下意識地別開眼。
“不準躲,”他輕扣住的下顎,將的臉掰正,聲音帶著一戲謔:“看著我。”
隨即又抓住的手,帶著,將溫熱的掌心直接在了他的腹上。
那堅實有彈,每一寸線條都蘊含著蓄勢待發的力量,與在酒吧那短暫而令人不快的硌手截然不同。
被他帶著了好一會兒,溫予寧試圖回手,卻被他牢牢按住。
“好嗎,裴太太?”他俯,再次靠近,鼻尖幾乎抵著的鼻尖,金眼鏡的邊框冰涼地著的皮。
溫予寧從嚨里出一聲“嗯”。
裴時衍微微退開了一距離,但仍將困在方寸之間。
他看著水迷離的眼睛和緋紅的臉頰,忽然低啞地開口:
“眼鏡,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