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婚禮只邀請了最親近的家人還有朋友,只不過,裴時衍的父母還是缺席了他的婚禮。
溫予寧事先還因為此事難過,反倒是裴時衍安說:或許他們怕自己來了讓彼此都不自在。
聽他這麼說,溫予寧雖然心疼,也只好就此作罷,不再提起這件事。
婚禮當天,璀璨而不炙烈,空氣中彌漫著薰草的馥郁香氣。
心修剪的花園里,玫瑰、鳶尾花和無數不出名字的鮮花競相綻放。
婚禮儀式在莊園面向無盡葡萄園和遠紫薰草田的天平臺舉行。
白的紗幔與新鮮的花束裝飾著古樸的石柱,微風拂過,伴著陣陣花香搖曳。
陸清黎穿著漂亮的伴娘禮服,激地挽著溫予寧的手臂,在耳邊低語:“寧寧,你今天到窒息了!時衍哥等下肯定看呆!”
溫予寧穿著自己設計的婚紗,簡約而極致的剪裁勾勒出玲瓏的段,致的頭紗輕輕覆在盤起的發髻上。
臉上妝容清,那雙總是靈的眼眸此刻盛滿了張與無法言喻的幸福彩。
手中捧著一束以白荔枝玫瑰和小蒼蘭扎的花束,其間點綴的文竹與綠靈草自然地傾瀉而下。
輕的婚禮進行曲響起。
所有人的目轉向花徑盡頭。
溫予寧挽著溫父的手臂,一步一步,踏上鋪滿花瓣的通道。
的目,穿越賓客,準地落在了平臺盡頭等待的那個男人上。
裴時衍。
他今日未穿常見的黑西裝,而是一量剪裁的經典白塔士多禮服,駁頭領絨面料,襯得他肩寬腰窄,姿愈發拔卓絕。
落在他深邃的眉眼上,和了他平日里的冷峻。他的目,從出現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離開過。
那眼神里,除了毫不掩飾的驚艷,還有濃得化不開的深。
溫予寧的心跳在那一刻奇異地平復下來,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他凝視著的目。
一步步走向他,走向他們的未來。
溫父將的手鄭重地放裴時衍的掌心:“我們寧寧,給你了。”
裴時衍微微頷首:“爸,請您放心。”
他溫暖而干燥的手掌,將的手牢牢握住,力道堅定,仿佛握住了一件失而復得的稀世珍寶。
在牧師面前,在普羅旺斯的藍天白雲和親朋好友的見證下,他們換了誓言。
“裴時衍,你是否愿意娶溫予寧作為你的妻子?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將毫無保留地,對忠誠,直到永遠?”
裴時衍凝視著溫予寧,目灼灼,眼眶因上涌的緒微微泛紅,聲音低沉而清晰:“我愿意。”
溫予寧的眼眶瞬間就了。
“溫予寧,你是否愿意嫁裴時衍作為你的丈夫?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將毫無保留地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
溫予寧抬起淚閃爍的眼眸,進他深邃的眼底,聲音帶著一哽咽,卻無比堅定:“我愿意。”
裴時衍的角勾起一抹溫至極的弧度。
換戒指後,牧師宣布:“現在,新郎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裴時衍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掀開的頭紗。他的手指輕輕過的臉頰,拭去那滴幸福的淚珠。
然後,他低下頭,在全場祝福的目中,極其溫地、珍重地吻上了的。
這個吻,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它莊重,圣潔,帶著承諾的厚重。
臺下,兩家的長輩看著臺上的新人,無一不是欣地笑著。陸清黎哭得妝都花了,蕭亦辰在一旁無奈地遞著紙巾。
白漾從儀式剛開始便架著手機,手機的另一頭是正在跟視頻的姑姑,裴時衍的母親——白芷意。
視頻那頭的人毫不意外的紅了眼眶,白漾知道,姑姑和表哥就是這樣別扭又擰地彼此記掛著。
儀式結束後,晚宴在莊園的庭院舉行。長桌上鋪著潔白的桌布,擺放著致的銀和水晶杯,食和酒琳瑯滿目。
向賓客敬酒時,裴時衍始終牽著溫予寧的手。他偶爾會側頭看,眼神里的溫和占有織,有時又毫不避諱地在耳邊低語,引得頻頻臉紅。
切蛋糕的時候,裴時衍從後環抱著,握著的手一起切下第一刀。
溫予寧笑著側頭看他,他順勢湊近角了一個吻,引來臺下陣陣的起哄和口哨聲。
舞曲響起,裴時衍牽著溫予寧步舞池中央。他舞步優雅,引領著。溫予寧穿著禮服,在他懷中翩躚旋轉,笑容明,眼中星璀璨,得不可方。
“裴太太,”他摟著的腰,在耳邊低語,聲音帶著笑意,“接吻嗎?”
溫予寧心尖一,瞬間憶起佛羅倫薩日落觀景臺上,自己那句大膽的邀約。
沒有回答,只是彎起角,手環住他的脖頸,微微踮起腳尖,主吻了上去。
就在這時,伴隨著一聲輕微的呼嘯,一束金的芒劃破南法的夜空,在深藍的天幕最高點驟然綻放,化作萬千流金般的星雨,絢爛奪目。
但他們無暇旁顧。
世界的喧囂、賓客的歡呼、煙花的轟鳴,仿佛都在頃刻間褪去,化為模糊遙遠的背景音。
過了許久,直到呼吸紊,才稍稍分開。
裴時衍的額頭輕抵著的,高的鼻尖親昵地蹭了蹭的鼻尖。
深邃的眼眸在咫尺之間凝視著,里面翻涌著從未示于人前的、濃烈到近乎脆弱的。
寂靜了片刻,他低聲開口,聲音因剛才的吻而沙啞,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鄭重:
“謝謝你我。”
溫予寧的心像是被最的東西狠狠撞了一下,自然懂這五個字背後蘊藏他多寂寥的過往。
再次湊上前,溫地吻了吻他的角,用行告訴他——
你,是我最不後悔的決定。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