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予寧和裴時衍是在婚禮後的第三個月才開始兩人的月旅行。
因為各自的工作都非常繁忙，所以一早兩人便約定好，在婚禮後的三個月把該理的工作都理掉，留出時間好好地自己的月。
9月底，溫予寧將工作室全權給了蕭亦辰，而裴時衍也是難得的起自己的長假，有急地工作都遠程理，耐心地陪著溫予寧把大半個地球都逛了個遍。
他們在馬達加斯加的浩瀚星空下，對著流星許愿；
在新西蘭的特卡波湖旁，遠眺雪山和滿岸的魯冰花；
在卡帕多奇亞熱氣球穿過雲端時，忘擁吻。
最後一站，是溫予寧一直心心念念地北歐之行——挪威。
——
溫予寧是在一陣濃郁的黃油香氣中蘇醒過來的。
睜開眼時，特羅姆瑟的晨已經穿窗戶，在鋪著米白羊絨毯的床尾投下影。
旁的位置已空了大半，只余下一點殘留的溫度，著眼睛坐起，聲音地低聲喚道：“阿衍…”
“寶寶醒了？”房門被輕輕推開，裴時衍的聲音先一步傳來。
他穿著深灰的針織衫，袖口隨意地挽至手肘，出線條流暢的小臂。
手里端著一個白瓷托盤，上面放著冒著熱氣的牛、剛烤好的布里歐面包，還有一小碟洗好的草莓。
“快去洗漱出來吃早餐。剛剛船長來了電話，說今天的海面天氣，正適合追鯨。”他把托盤放在床頭柜上，俯輕吻的眼睫。
溫予寧沒應聲，只是乖乖地出胳膊，裴時衍立刻心領神會，彎腰將人打橫抱起。
他徑直把人抱進衛生間，放在鋪了墊的洗漱臺前，又轉好牙膏、遞過溫水杯，作練得像是演練了千百遍。
婚後的溫予寧，著實要被裴時衍寵了一個“廢人”。
前陣子陸清黎來璟園做客，看著裴時衍替剝蝦拆蟹，都忍不住打趣：“寧寧，你這命也太好了吧？前半輩子是爸媽和哥哥的掌上明珠，後半輩子又被裴時衍寵了無憂無慮的小公主，連手指頭都不用一下。”
溫予寧當時半點不反駁，反而湊到裴時衍邊蹭了蹭，安心著這份寵。
而此刻，裴時衍就靜靜地站在後看著洗漱，時不時俯在的頸窩輕啄，像是要坐實溫予寧授予他的“親親怪”稱號。
“別鬧，牙膏沫要蹭你服上了。”了脖子，含糊地嘟囔。
裴時衍卻不依不饒，“沒事，一件服而已。”
溫予寧無奈地睨了他一眼，趕清了清口中的沫子，“真應該把你這模樣拍下來，讓大家看看堂堂裴氏總裁私下都是什麼樣子。”
裴時衍指尖輕了的耳垂，“我倒是沒關系，寶寶要拍嗎？”
比臉皮厚，溫予寧自然甘拜下風，不耐地推了推他，“快出去吃早餐！別耽誤我追鯨！”
兩人吃過早餐後，便準備出門。裴時衍深怕溫予寧凍到，把包的里三層外三層。
溫予寧看著鏡子里臃腫的自己，哪還有半點服裝設計師的影子，死活不肯這樣出門。
還是裴時衍好說歹說，發誓說這樣也很好看，才把人連哄帶騙地帶出門。
兩人到達港口時，船長Eric已經在岸邊等了。老人頭發花白，留著一把濃的大胡子，笑起來眼睛瞇一條。
見他們過來，笑著用帶著口音的英語打招呼：“早上好，裴先生，裴太太！我已經在船上準備了熱飲，等會兒冷了可以隨時喝。”
觀鯨船緩緩駛出港口，灑在墨藍的海面上，波粼粼的像撒了一把碎鉆。
溫予寧靠在欄桿上，裹了上的羽絨服，看著遠的雪山在里泛著淡藍的澤，舉起相機拍照。
裴時衍立刻側過，逆風站在前，把人護在自己懷里，用後背為擋住了凜冽的海風的。
“別靠太近，水汽拍到上會冷。”他低頭在耳邊說，熱氣拂過耳廓，暖得了脖子。
游艇航行了約莫一個小時，Eric突然對著對講機說了句挪威語，隨即猛地轉頭朝他們招手，聲音里帶著興：“快來看！右前方！大概六百米的位置，座頭鯨！”
溫予寧立刻湊到船舷邊，順著Eric指的方向去——遠的海面上，一道白的水柱突然騰空而起。
接著，一條巨大的黑脊背從水里翻出，帶著細碎的浪花，寬大的尾葉像展開的巨扇，輕輕拍了拍海面，才慢悠悠沉海中，只留下一圈圈漣漪在海面擴散。
“真的是座頭鯨！”激地抓住裴時衍的胳膊，聲音都有些發，“快看他的尾！聽說看到鯨尾的人會擁有一輩子的幸福。”
裴時衍順著指的方向看去，眼底也染了笑意，語氣堅定得像是在承諾：“嗯，會的。”
他拿出手機，悄悄拍下溫予寧專注的側臉——的眼睛亮晶晶的，角上揚著，連帶著被風吹的發，都著鮮活的歡喜。
溫予寧舉著相機，不停地按下快門，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瞬間。
座頭鯨在附近停留了許久，時而浮出水面換氣，時而甩尾鰭，像是在和船上的人互。
溫予寧看得了迷，直到太漸漸西沉，座頭鯨慢慢游向深海，Eric才調轉船頭準備返回。
回程途中，整片天空已經染上的霞暈。
溫予寧靠在裴時衍懷里，一邊翻看相機里的照片，一邊意猶未盡地跟他分。
裴時衍看著眉眼彎彎地模樣，臉上的笑意也深了幾分，“寶寶開心嗎？”
“開心！當然開心！”溫予寧用力點頭，“我一直覺得鯨魚是世界上最浪漫的生。”
“因為它們一生只會有一個伴。不管多遠的距離，它們都能找到彼此，不離不棄。”
轉頭看向裴時衍，眼神溫：“我喜歡這種宿命。”
裴時衍的心猛地一，看著眼底映著的霞暈，突然很想吻。
他沒忍，就這麼做了。
俯出手，輕輕捧住的小臉，拇指蹭過的瓣，然後緩緩低頭，吻了下去。
過了好半晌，兩人才緩緩分開，裴時衍的額頭抵著的，呼吸里帶著點沙啞，卻字字清晰：“像我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