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滬城，街邊的梧桐樹已褪盡最後一片枯葉，只余下遒勁的枝椏在微涼的空氣中展。
圣誕節這天，安然剛結束一個品牌的線下活，坐在化妝間里卸妝。
經紀人姐腳步匆匆地走進化妝間，臉上的笑意都不住，“安然！拿下了！”
“拿下什麼？”安然疑地抬頭看。
“剛剛接到消息！C家明年秋冬大秀的開場模特，敲定是你了！”姐越說越興，上前抓住的手，“不止開場，領閉也定了你！”
“真的嗎？”安然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語氣里滿是不敢置信。
“當然是真的！”姐用力點頭，眼底滿是驕傲，“這些日子的努力都沒白費，你做到了！”
第一次面試失利從黎回來後，安然毫不敢松懈，每天健、控制飲食、練習臺步，就為了能拿出最好的狀態參與第二次的面試。
如今終于得償所愿，所有的辛苦都有了回報。
安然第一時間就想把這個好消息分給溫謹言，但想到他正在南城理重要的并購案，還是決定先發條微信。
「我拿到C家明年大秀的開場了！」後面跟了一個開心轉圈的表包。
收起手機，安然轉頭對姐笑：“姐，上團隊的小伙伴，今晚一起去「墜落」慶祝慶祝。”
當晚，「墜落」的包廂里，歡聲笑語不絕于耳。
姐舉杯起：“為我們安然拿下C家年度大秀，干杯！”
“干杯！”
明的香檳杯撞出清脆的聲響。在場的都是安然經紀團隊的小伙伴和幾個安然要好的模特朋友。
“溫總今晚不來？”姐湊到安然耳邊低聲問。
安然搖搖頭，抿了一口香檳：“他還在南城忙。連我都一周沒見著他了。”
說著，聲音越來越低，眼底的亮也淡了些。
“嘖嘖，這才一周不見，你這相思病都要犯了。”姐嫌棄地搖了搖頭，“我得離你遠點，的酸臭味熏到我了。”
說罷，端著酒杯笑著坐到了沙發另一側。
這時，同公司的模特好友夏綰神兮兮地湊過來，將一個小盒子，飛快地塞進安然背後的大口袋里。
“你鬼鬼祟祟塞什麼東西呢？”安然疑地問。
夏綰沖眨眨眼：“送你的圣誕禮，也是遲來的禮。我特地從國外帶回來的'特產'。”低聲音，“據說驗特別好。”
安然瞬間明白了口袋里是什麼，作勢要掏出來還回去，卻被夏綰按住了手。
“都是飲食男，食也。咱這歲數，再扭就矯了。”夏綰笑得意味深長，有些得意地說，“咱倆關系好，我才想著給你也帶一份的。”
“行行行，我說不過你。”安然無奈地撇撇，“謝謝你的好意啦。”
一行人慶祝到深夜才散場，離開「墜落」時，安然已經有些微醺。
公寓樓下，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零星的雪花，細小的雪粒落在頭發上、肩膀上，帶來一冰涼的。
安然踩著高跟鞋，有些搖晃地走進電梯。看了眼手機，已經臨近午夜，溫謹言應該還在理工作吧。
屏幕上還停留在幾小時前溫謹言回復的消息：「寶寶很棒，為你高興。」後面還跟了兩個親親的表。
一想到他那張清冷的臉，對著手機打下親親表的模樣，安然忍不住角上揚。
推開家門，溫暖的燈從客廳灑出來，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木質調香氣——那是溫謹言的味道。
站在門口怔愣了幾秒。就在這時，一道悉的影從臥室走出來，上穿著一淺灰的休閑家居服，頭發有些微，像是剛洗過澡
“回來了？”溫謹言聲音溫和，語氣自然得仿佛從未離開過。
安然瞬間回過神，心里的炸開一小朵煙花，連鞋都來不及換就撲進他懷里。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的聲音帶著酒後的糯，像只樹袋熊一樣掛在他上。
“趕回來陪你過圣誕。”溫謹言順勢托住的，將人穩穩抱在懷里，聞到上淡淡的酒香，聲問：“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安然把臉埋在他頸窩，貪婪地呼吸著他上的香氣，“今天和團隊的小伙伴去慶祝了。”
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頸間，溫謹言的結不自覺地滾了一下。
“想你了。”安然輕聲說，抬起頭尋上他的。
的瓣帶著雪夜的微涼，挑著溫謹言的神經。他很快反客為主地將抵在墻上，加深了這個吻。
多日未見的思念在這一刻徹底發，兩人的呼吸也漸漸變得急促。
大從安然的肩頭落，隨之落下的，還有那個從口袋里掉出來的圣誕禮。
聞聲，溫謹言的作頓了頓，彎腰將地上的小紙盒撿了起來。
借著客廳溫暖的燈，他看清了紙盒上印著的英文字樣，眼底的神瞬間變得深邃。
安然的雙眼倏地睜大，忙不迭解釋：“呃...這是...朋友送我的圣誕禮...”
溫謹言的眸暗沉了幾分，聲音低沉：“你這個朋友，送禮的心思很別致。”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神，或許是酒上頭給了安然勇氣，湊近他耳邊，狡黠地問：“是不是不該辜負的一片心意？”
溫謹言稍稍退開，直直地看向，像是確認：“想好了嗎？”
安然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吻上他的結，用行給了他答案。
夜漸沉，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紛紛揚揚的雪花在夜中飛舞，臥室里卻溫暖如春。
不知過了多久，溫謹言輕輕吻去安然眼角的淚痕，將摟進懷里，輕聲說：
“圣誕快樂，寶寶。”
已經疲累至極的安然抬起頭，給了他一個綿綿的吻：“圣誕快樂。”
月從窗簾里進來，細細的一道，照在地板上。
安然視線掃到床邊的垃圾桶，突然意識到自己之前對他的質疑有多麼可笑。
看向側的溫謹言，忍不住打趣：“看來，你還喜歡這個禮的。”
溫謹言低笑一聲，將往懷里又摟了些：“嗯，下次請你這位朋友吃個飯。”
安然輕捶了捶他膛，卻忍不住揚起了角：“那自然是該痛宰你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