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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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老爺子住的地方不遠。

去世後他就在墓地不遠買下了個小四合院, 請了一個照顧日常起居的護工,平時就一個人住在這兒,無聊了就走著去看看

車停在村落外。

梁樹生和林遇青走在後頭。

林遇青手心,靠近了低聲問:“張?”

“有點兒。”

“不用張。”梁樹生笑了笑, “老爺子就想見見你。”

“嗯。”林遇青應聲, 視線往下看他的, 又忍不住問,“疼嗎?”

“不疼,沒用勁兒, 老爺子就這樣,那架勢看著唬人,其實心著呢。”

梁樹生從小就是爺爺帶大的。自然也在他上投注了足夠的心神。

如果沒有後來那些事, 他也該是在全家呵護下好好長大的小爺。

比起梁淨慈, 其實老爺子心底更喜歡的終究是梁樹生。

走進院子, 梁樹生倒不是頭回來這兒了,只是如今看著比從前更簡單空曠了, 只有那院子種滿花草, 算是花費了心思的。

想從前兩個老人住的那地兒,可是角角落落都焚著香的,花枝也請了園林師傅每兩月來修剪一次,所有吃食餐也都是致到極致的。

梁樹生笑著說:“老爺子,您這住得怎麽還越來越回去了?”

“我就住簡單舒服些,伺候的人多反倒不自在。”老爺子說, “從前那是你活得致,就是被護著長大的大小姐, 我過得糙,也只能遷就。”

老爺子說話間帶著笑, 依舊是一臉的無奈和無掩藏的意。

護工已經準備好飯菜,但沒料到還有客人來,只準備了簡單的兩菜一湯。

“沒事。”老爺子出錢夾子遞給護工,“你去外頭直接買些食回來。”

接著又問林遇青:“丫頭,你喜歡吃什麽?”

林遇青:“都可以爺爺,我不挑食。”

老爺子特爽快,一擺手:“那就多買點兒回來。”

這附近菜市場不遠,外頭有許多大大小小的食店,都是自家燒的,放城市裏都算得上是山珍食,健康也好吃,護工很快就買回來,用塑料盒裝著,兩大摞。

回來後倒到盤子上端出來。

“來,吃飯了。”老爺子招呼道。

林遇青應聲,跟梁樹生一塊兒過去。

小方桌,兩人就坐在老爺子兩側。

看得出來梁爺爺生活很簡單,老式的木頭桌椅,灰牆黑瓦的兩層民房,只有外頭院子上的花花草草看得出來花了不心思。

飯桌上老爺子的注意力都在林遇青這兒,問了不問題。

“現在工作是在上海?”

“嗯。”林遇青認真回答,“我平常是在上海芭蕾舞團工作,不過每個月可能都會有演出要去外地,如果上合適的劇本也會接戲,進組後可能兩三個月都要在拍攝地。”

老爺子說:“噢,那你工作還忙的。”

“嗯。”

林遇青有一種接面試般的張,頓了頓又補充,“不過好劇本沒那麽容易遇上,一年也不一定能進一回劇組,其餘時候我工作不算忙。”

“那你賺得多就是我孫子賺得多?”

林遇青一頓,回:“他賺得比我多。”

老爺子挑起眉,擺明了不信:“丫頭,你可別給他掙面子。我孫子要是賺得沒你多你就直說,我這做爺爺的總不能讓他委屈了自己姑娘,多也能接濟他點兒。”

林遇青:“……”

梁樹生在一旁懶洋洋笑了聲,也不辯駁。

林遇青看他一眼,越說臉越紅了:“是真的,舞團的工作工資不是很高,我主要是片酬,但我又沒他勤快,接戲,賺得……就沒那麽多。”

老爺子本來是調侃著隨口一問,沒想到林遇青還真認認真真給他解釋起來,邊解釋還紅了臉。

是個臉皮薄的。

配他這孫子也是委屈了人家姑娘。

他有意逗,又問:“真沒騙我?律師還能比演員賺得多?”

林遇青用力點頭,耐心地繼續解釋:“因為阿生是很厲害的律師,這個行業的金字塔頂收特別高。”

下一秒,老爺子朗聲大笑。

一旁梁樹生也笑。

他靠在椅背上,人懶洋洋地側著頭,笑得肩膀在,額前長長了些的碎發也在落下來將他照得亮堂堂的。

老爺子給自己斟一杯茶,笑著搖頭:“你這丫頭不聰明啊。”

林遇青越發張,無措地看向梁樹生。

“行了,老爺子。”梁樹生這才出聲,“您多大年紀,這麽逗您孫媳婦兒可不對啊。”

孫媳婦兒。

林遇青心一跳,抿

老爺子說,“你這上我孫子不吃虧吶?可別被他吃死咯。”

“……”

吃完飯,護工有事提前走了,梁樹生端著碗筷進去洗。

林遇青也跟進去,湊過去奇怪地小聲問:“為什麽剛才爺爺說我不聰明?”

“是不太聰明。”梁樹生笑著了把頭發,“你錯過了一個暴富的機會。”

林遇青怔怔地眨眼,沒明白。

“剛才你要是說你賺的比我多,老爺子估計得給你不地皮商鋪,以後是靠租金和分紅就夠你隨便揮霍了。”

林遇青一愣。

梁樹生自從選擇法律專業後就專心在自己的事業,再沒參與梁霖集團的任何,老爺子雖然更重他,奈何他實在不把心思放在這上頭,而另一頭在舒昭和梁寅的苦心鋪路下,如今梁霖集團正一步步準備到梁淨慈手中。

但這樣已經延續百年的大家族當然不只是一個公司,其中還有大量的地皮、商鋪、投資份,是這些就占據了足以讓人咋舌的龐大資産。

“丫頭,出來曬太。”老爺子在外頭喊。

林遇青連忙應聲出去,又聽老爺子說,“隨他去洗碗,梁家的傳統,這種活都是男人幹,我現在是解放了,到他了。”

“……”

老爺子正擺弄花草,林遇青幫忙將花灑灌滿水,一同澆花。

子是靜的。

那副過分明豔吸睛的長相完全不同,讓人意外。

跟梁樹生那子沉還不一樣。

梁樹生是因為從小的經歷造就他的格,但深究起來他其實是個張揚的個,渾起來沒邊,壞起來要命。

老爺子兩個孫子,沒這樣乖乖巧巧的孫,一逗就張臉紅,當然是怎麽看怎麽喜歡。

“你跟阿生什麽時候又上的?”老爺子擺弄著文竹頭也不擡地問,像是閑聊。

“快一年了。”

“那最近才在一塊兒的?”

“嗯。”林遇青頓了頓,解釋說,“因為一開始我們都還沒準備好,不敢重新在一起,現在傅……”

又停頓,怕老爺子已經不記得傅川江這個名字,林遇青空咽了下,忍著那生理不適,說,“現在我繼父被判了,算是終于塵埃落定。”

“什麽繼父,那就是一畜生。”老爺子擺手淡聲,不怒自威。

林遇青愣了下,抿,低低:“嗯。”

“放心,那畜生就算想上訴也翻不出什麽水花。”

老爺子依舊澆花,模樣像嘮家常那樣自然,“剩下的有阿生,在南錫還有我,你不用再管,這死刑他逃不了。”

林遇青擡眼看過去,很久不知道該說什麽。

沒想到老爺子會對說這些。

繼續澆花。

片刻,還是沒忍住問了句:“您不怪我嗎?”

“怪你什麽?”

“當年。”抓著花灑柄的手指一點點攥了,“阿生是因為我……”

時至今日,林遇青都還記得那天法庭上的梁家爺爺

甚至在得知梁已經離世時心底一瞬間就冒出一個想法——是不是都怪自己當年害太傷心才會不好,才沒能活得再久些。

“說什麽呢。”

老爺子笑了聲,“丫頭,阿生長大後雖然再沒和梁家有什麽牽扯,他傲,去了哪裏都能靠自己闖出一番天地,自然不屑于爭搶那些,但他從小是我帶著的,最像我,比我兒子還像我,我太清楚他是個怎樣的人了。如果那時候他真能咽下那口氣算了他就不是梁樹生了,沒那勁兒,他也不了現在的本事。”

林遇青沒說話。

“再說了,要怪也是怪那個畜生,哪裏能怪到你頭上?而且,要不是那時候你願意站出來,阿生什麽都不肯說,肯定是逃不過幾年牢獄之災的。”

隨著這句話,林遇青思緒也回到了那時候。

“所以啊,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林遇青一頓,擡起眼。

正好迤邐而下,鮮豔花瓣上掛著水,朝氣蓬

堵在口的那些不安終于全部松懈下來,笑起來:“嗯。”

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壞人被懲之以法。

和梁樹生也重新在一起了。

-

又過了會兒,老爺子便睡午覺去了。

梁樹生和林遇青一塊兒去鎮子上逛了會兒。

這兒人不多,留下的也大多是老人,格外安靜祥和,林遇青只戴了頂帽子,沒被人認出來。

老爺子午覺前特地囑咐兩人別走,晚飯也一塊兒吃。

梁樹生怕張著,不適應,說:“一會兒吃好後我們就回去。”

“沒事。”林遇青說,“你多陪陪爺爺吧,去世後他一個人應該孤單的。”

梁樹生勾:“現在不梁爺爺了?”

“……”

林遇青:“我那時候怕他不喜歡我,稱呼得太親他會不舒服。”

他挑眉,漫不經心道:“還有人會不喜歡你麽。”

“難不還能讓人人都喜歡嘛。”林遇青笑了笑。

林遇青因為這張臉從小到大到的慕并不,但幾乎從沒從那些人到過什麽真正的意。

或許是從小父母離異又寄人籬下的關系,林遇青在方面很遲鈍,也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地方是值得被的。

仔細想來,這麽多年邊親近的都是對展現了毫無保留的善意與意的。

虞葵和陳景白是。

梁樹生更是。

梁樹生有意哄:“你微博都幾千萬了,到都能看到你老婆的,我這男朋友實在是沒什麽存在。”

“……”

兩人邊走邊閑聊,如今忙碌的工作下也鮮能有這樣的時刻,傍晚時才磨磨蹭蹭準備溜達回去。

推開門時卻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三人。

梁淨慈、梁寅和舒昭。

一家三口。

聽到靜,三人也齊齊回頭,皆愣住,還是梁寅先反應過來:“這麽巧,阿生也在啊。”

梁樹生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們了。

從讀大學後他就再沒回去過,上次坐在一塊兒也已經是在的葬禮上。

關系早就生疏了,也沒必要再維持什麽。

梁樹生沒爸,只是禮貌地淡笑了下,頷首。

“你們怎麽不說一聲突然過來?”老爺子拄著拐從裏屋出來,不留面,“我可沒準備你們的晚飯。”

梁寅早習慣了老太太去世後自己父親轉變的古怪脾氣,笑說:“我們就是得空來看看您。”

老爺子幹脆:“看完了就早點回去。”

梁寅說:“我估著這日子您該想媽了,就特地來陪陪您。”

老爺子也不知在置什麽氣,油鹽不進:“清明節不去看你媽,倒是難為你來看我這個還沒死的。”

“……”

這話一出,幾人面上都有些尷尬。

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頭發花白,行也沒那麽利索,但當年在商場那叱咤勁還在。

林遇青也愣了下,不明白怎麽就發起脾氣,朝梁樹生看了眼。

後者倒毫不局促。

還沒張口問什麽呢,老爺子就沖招手:“丫頭,過來。”

林遇青一愣,在衆目睽睽下走到老爺子旁。

他將拐杖擱一旁,林遇青扶住他胳膊,攙著老爺子手臂扶他坐下,他又說:“你也坐著,不用拘束,你在我這是自家人。”

這話說得夠明白了。

是給面子,也是給梁樹生撐腰。

梁淨慈在這時出聲,走上前,依舊是那副恭敬謙遜模樣:“爺爺,這是我托人從外地帶來的參酒,您嘗嘗。”

老爺子年輕時就喝酒。

如今大不如從前了,又實在戒不了這口酒,便常自己琢磨著拿些補品泡酒,只當喝了能些負罪

梁淨慈這禮送得算是花了心思的。

老爺子雖明白梁淨慈心,但也不好刻意使臉給孫輩看,總算是緩和了些態度:“放那兒吧,最近公司適應得怎麽樣?”

梁淨慈答:“都好的,城南的那個項目馬上就要落地了,預計兩年就能産生可觀效益。”

“行。”老爺子拍拍他手臂,“那是個大項目,好好幹,能學到不。”

“是,我明白。”

林遇青抿

擡眼看過去時梁淨慈正好看過來,還朝溫和地笑了下。

“……”

腹誹,梁淨慈不去演戲真是浪費了天賦,這笑得半點表演痕跡都看不出來,可比厲害多了。

最後老爺子還是松了口,招呼都坐下吃頓飯。

這飯吃著沒滋沒味。

梁寅倒是還真站在“父親”的位置問了梁樹生一些問題,工作怎麽樣,忙不忙,諸如此類。

梁樹生一一答了,模樣平靜,也沒太多緒。

吃完飯,林遇青找借口自己一人出來氣。

外頭像是快要下雨了,空氣也有些悶,應了那句詩,清明時節雨紛紛。

林遇青走進一家小雜貨鋪,本想買煙,手剛出去還是停頓了下,轉而從貨架拿了一包口香糖。

付了錢,撕開糖紙將口香糖卷一團丟進裏,而後百無聊賴地倚在樹邊靠著。

這兒工業,空氣幹淨,天際的星辰也格外明亮。

《暮降臨》劇組群裏淩導剛發了票房破30億的宣傳海報,底下一溜兒的大拇指表,林遇青也跟了一個。

“怎麽不進去?”旁邊突然一道聲音。

——梁淨慈。

林遇青看他一眼,又收回,掃過他的:“恭喜啊,好了。”

諷刺意味十足。

梁淨慈也不覺得難堪,笑了聲:“你和阿生來這兒做什麽?”

林遇青大多數時候都是沒有攻擊的,人懶洋洋的好像對大多數東西提不起神,特佛系,但真想氣人時也知道怎麽抓人命脈。

嚼著口香糖,懶洋洋地吹了個泡泡,漫不經心道:“來哄老爺子唄。”

還是諷刺他們呢。

梁淨慈面不改:“真沒想到你和阿生還能在一塊兒。”

“你別再整天盯著他了。”林遇青說,“從讀書時到現在了,你天盯著他怕他比你優秀,有意思麽?”

梁淨慈臉上表一僵。

“你把他當作眼中釘,可你拼命想要拿到的梁霖他卻從來沒真正放在眼裏,他不靠梁家不靠梁霖,就能靠自己站上金字塔頂。”林遇青淡淡,“你拿什麽跟他比?”

最淡然的語氣說出最刺人心的話。

從前梁淨慈盯著梁樹生是怕他會和自己搶梁家的權。

可後來他離開南錫,再不回家,也不再對他産生威脅,他卻發現還是不夠,他看著網絡上關于梁樹生的各種報道,看到他創辦律師事務所,幾年時間取得怎樣的績,他還是在暗地嫉妒得要命。

他也早就記不清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人生好像永遠都被罩在梁樹生的影之下。

也許是從小時候舒昭帶他去梁家老宅,隔著鐵門看到梁樹生的第一眼起。

梁淨慈的臉變了又變,最後冷笑一聲:“你覺得他靠著一個律師份就能跟梁霖集團幾代的實力比肩?”

“比不了就比不了吧,他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林遇青輕描淡寫掃他一眼,懶聲,“走了。”

那眼神其實特刺人,輕蔑的、不屑的,將嗤之以鼻完全寫在了眼睛裏。

無人黑暗,梁淨慈攥了拳頭,又松開。

他咬著牙:“你知道嗎,有一樣東西梁樹生不管怎麽努力都沒用,那就是你。”

林遇青沒回頭。

梁淨慈輕笑一聲:“我是真沒想到,他最後還是會選擇你當他的另一半,那麽丟臉的事兒鬧得全國人盡皆知,網上到都是求他朋友照片、視頻的,就不覺得掉面兒麽。”

林遇青還沒回什麽,就看到不遠一點煙頭的火亮著,男人從漆黑快步走來,步伐生風。

心下一急——

“梁樹生!”

手想要拽住他,沒拉住,梁樹生肩膀就過去了。

接著就聽到拳頭用力砸在臉骨上的悶聲,以及梁淨慈的痛苦聲。

男人直接騎在他上,下頜線咬得,袖子卷子至手肘,手高高提起,用力砸下,眼都紅了。

“梁樹生!”

林遇青心髒狂跳,跑過去用力拉住他胳膊,“你起來!”

梁樹生擡起的手臂一停,回頭看一眼,起,手腕垂下拉住的手,而後居高臨下看向倒在地上捂住流鼻子的梁淨慈。

冷聲道:“梁淨慈,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

林遇青生怕他又被激怒,連忙拽著他離開。

兩人沒再回梁老爺子那兒,直接上車離開。

天開始下雨了,路上車有點堵。

梁樹生始終沒說話,臉還沉著。

看起來是真氣得不輕。

從前梁淨慈那麽暗地針對,他都沒給梁淨慈一個眼神,這回倒是因為又起了那麽大的沖突。

其實林遇青倒怎麽影響到緒。

梁淨慈說的那些東西在網絡上看得多了。

這種新聞天然對不利,梁樹生一開始的擔心并沒有錯,即便在他的威懾下沒有人再敢隨便造謠侮辱,但有些話踩著灰地界依舊不那麽中聽。

求照片求視頻的惡臭評論隨可見,大多是無良只博眼球的營銷號。

而更有些人僞善假意站在的角度,以“心疼林遇青”為名,卻說著“這輩子都被傅川江毀了”、“恐怕沒有人再敢娶”、“不完整”一類的話,將的價值懸空在那層虛無縹緲的貞潔之上。

林遇青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自己不這樣想,也知道梁樹生不可能這麽想,這就夠了。

出手,在梁樹生手臂上,安緒。

梁樹生側頭,又收回視線,而後將車在路邊穩穩停下。

林遇青愣了下:“怎麽……”

話音未落,“咔噠”一聲梁樹生解開安全帶,接著男人有些灼熱的溫度就覆上來,大掌攬住後腰托近,惶急地吻住的。

林遇青下意識睜大眼,察覺到他此刻洶湧的緒,于是重新闔眼,擡手搭在他後背輕著。

他一點點平複下來,吻也不再那麽魯,而是一點點親吻著,描摹出形,帶上些調|意味。

林遇青吃不消這個。

像是被勾著掉一片沼澤,迷迷糊糊睜開眼,嚶嚀著“嗯”一聲,往後退一厘米,嗓音的:“阿生?”

他和鼻尖著。

梁樹生捧著臉,指尖搭在滾燙的耳廓,的發,低聲:“別聽他講的。”

虛著嗓“嗯”。

“還記得我從前跟你講的那句嗎?”梁樹生停頓了下,說,“2012年12月21日晚上說的。”

思緒也跟著回到那時候。

在酒吧舞臺上閃閃發年、在鐘樓底下被煙花照亮的年。

“梁樹生只會上林遇青?”

他搖頭:“不是這句。”

“那是什麽?”

他吐息很燙,手在耳畔挲著,每一都在被放大,又親了一下,沉著聲,一字一頓道:“我們就是天生一對。”

林遇青一怔。

這一刻好像陷風暴中心,過去種種幕幕都在腦海中飛速而過。

最終定格在那一幕——

年張揚恣意、芒萬丈。

他剛唱完那一首《困之鬥》,全場都沸騰,瘋了一般喊著他名字。

而他一只手高舉著,下頜擡起,站在舞臺影中,周都染上炫目的點,看著林遇青的方向,額角有汗落,著氣,腔起伏,就連息都得要命。

“青,你我吧。”

然後他垂眼笑了下,又擡頭,張揚桀驁模樣,嗓音磁沉、清冽:“我們就是天生一對。”

梁樹生不止是保護的常青樹。

更是的神明。

救贖的神明。

……

所有潛藏著的不好的緒都剝繭般離開

林遇青眼眶一熱,終于理解那句話——最好的心理醫生就是一個耐心的人。

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會有一個人,悉心照顧你每一分緒,用澎湃洶湧的意將你傾覆,讓你本滋生不出那些負面緒。

紅了眼,梁樹生還以為是因梁淨慈那話了委屈。

吻去眼淚,低聲哄道:“青,你是我在這個世上最好的存在。”

眼睫潤擡起眼。

“沒有你,我的人生就沒有意義。”

因為我們是天生一對。

因為我們不可分。

所以我不能沒有你。

如果沒有你,我的人生將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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