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點的菜。”
老板作很快，足足三個盤子，葷素各一半，還弄了幾條魚，其中一份清淡的放在遲霧面前。
“一人一條，他們家烤鯽魚一絕。”
四方形的小桌子坐五個人有些，夾菜時與謝淮京的胳膊不經意會到。子袖子只到胳膊上方，質襯衫與皮輕蹭，很輕，像一片羽，羽尖輕得激起陣陣栗。
遲霧夾了塊魚面上的佐料。
雖然沒放辣椒，但里面帶著泡椒，猛地被辣到嚨，正要去端面前的茶杯，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握著酸擺在面前，玻璃瓶裝的，蓋子已經打開。
“這個止辣更快。”
正低頭吃魚的三人齊齊抬眼。
遲霧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手接過淺白的牛瓶，“謝謝。”
牛是原味的，一口下去嚨的辛辣褪去大半。遲霧又喝了一口，溫度是常溫的，中和了燒烤的油膩，不甜不膩恰到好。
遲霧擱下酸，扯了張紙拭角。
剛將紙巾丟進垃圾桶，小腹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比剛才更甚，像是在拖著什麼下墜。
遲霧痛得眉頭蹙，“我去個洗手間。”
燒烤店沒有洗手間，需要去對面商場一樓。遲霧每走一步就覺小腹的墜痛加重一分，沒背包，繞路去了趟便利店。
盥洗臺前，遲霧右手捂著小腹，額頭起了一層汗，痛得快要站不直。索蹲下來，掐住左手的虎口，試圖這樣減輕疼痛。
疼痛消失了幾秒，又卷土重來，像是有無數雙手在瘋狂拉扯，誰也不愿松手。
“遲霧。”
頭頂傳來聲音，遲霧還沒開口，整個人忽然被騰空抱起。
驟然懸空，下意識勾住距離最近的男人的脖頸，臉在他膛，滾燙灼熱的溫度自襯衫後傳來，鼻間縈繞淡淡的薄荷味。
謝淮京抱著轉就走，步子大得像是在跑。
“怎麼了？”
聽見陳知楠問了句。
謝淮京沒回答陳知楠，垂眼看。臉因為疼痛蒼白一片，額頭全是汗，眉頭蹙。
他聲音略沉，語氣卻溫，“睡一會兒，我送你去醫院。”
遲霧揪著他前服，“不用，吃個布芬就好了。”
謝淮京腳步停住。
遲霧接著說，“對面藥房就有。”
“......”
藥房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遲霧坐在等候椅上，看著頎長清瘦的影站在柜臺前，從店員手里拿了布芬和溫水，回遞給。
“小姑娘，你這每次這麼痛，還是去看看。”店員說。
遲霧將布芬吃下，“只是這次。”
以前雖然也會痛經，但沒有這麼強烈。
“是不是吃了辣的冷的？”店員說，“這生理期是人最脆弱的時候，別仗著年輕就不忌口，到時候會容易落下病的。”
遲霧將杯里的溫水喝完，“知道了，謝謝您。”
有客人進來買藥，店員又去忙了。
謝淮京站在面前，“還喝不喝？”
“不喝了。”
將一次紙杯放在桌上，摁亮手機，“我把藥錢轉給你。”
謝淮京沒應藥錢的問題，單手揣兜居高臨下的看著，素來上挑的眼尾沉下，“痛不知道說？”
他語氣說不上多生氣，但遲霧從他眼里明顯看見不悅，還有一慶幸。遲霧握著手機，溫聲道：“我之前都不怎麼痛。”抿了抿，“生生理期疼痛很常見。”
謝淮京沒吭聲。
遲霧知道他是為自己好，再次開口：“謝謝你。”
兩人視線相對，謝淮京眼里裹帶著幾分無奈，從兜里拿出糖盒遞給，“換換味。”
他喜歡吃薄荷味的，一整個糖盒都是淺綠包裝。
遲霧拿了一顆，撕開送進里。
吃了藥，小腹的疼痛得到緩解，慢慢恢復，白印花糖被紅咬住，舌尖勾了一下，將糖卷口腔。
謝淮京嚨莫名有些發，移開視線，“我去支煙。”
“好。”
深夜街頭人煙稀，謝淮京靠著墻，打火機竄出藍橙的火苗。
手機響了，陳知楠打來的。
他接通。
“遲霧怎麼樣？沒事吧？”
謝淮京吐出一個煙圈，“沒事。”
得知遲霧沒事，陳知楠又恢復到平日的模樣，“我說，你這是喜歡上遲霧了？”
謝淮京怔愣一下，沒什麼緒的開口，“沒有。”
“那你剛剛抱著急得像是後面有狼在追一樣，我可沒見過你什麼時候這麼紳士，你歷任朋友可是連手都沒牽過。”
謝淮京嗓音淡淡，“事出突然而已。”
陳知楠“嘖”了聲，心道：我看你到什麼時候。
他就說上次怎麼聽到自己要追遲霧時破天荒的懟自己一句，不是得罪也不是拒絕，是心了。
謝淮京沒跟他繼續扯，掛斷電話，習慣的要順手摁滅手機，想到什麼又點開底部的瀏覽。
一支煙燃盡，他回，看見正出來的遲霧。
今天穿了一條米白的長，很簡單的收腰設計，腰肢細得他一只手就能環住。
謝淮京眉頭擰了擰，將目從腰上挪開，邁步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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