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京抬手，指腹落在眉角，輕輕抹了抹。很輕，遲霧卻覺被他過的地方像起了火。
他低笑，“好了。”
迫消失，遲霧在心底松了口氣，跟在他後朝校門走去。
外來車輛不能進學校，謝淮京的車停在對面小區停車場，兩人從口進去，胎碾橡膠發出刺耳的聲音。
陳知楠發來吃飯地址，在君盛，一家五星級飯店。
“服錢多，我轉給你。”遲霧又說。
“不用。”
“那我洗干凈了還你？”
紅燈口，謝淮京踩下剎車偏頭看。
“你的尺碼我能穿？”他笑得懶散，在瞧見一臉認真時嗓音沉了沉，“你非得和我算得這麼清楚？”
不知是不是遲霧多想，品出幾分話里的曖昧，好像他們的關系在另外一層。
“我只是不喜歡欠別人什麼。”遲霧實話實說，“因為我不太還得起。”
第一次，謝淮京在眼里看見了一種名自卑的緒，心口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綠燈，前面車子緩緩前行，在松掉剎車時，謝淮京開了口—
“你接就是最大的還禮。”
第23章
旁邊車輛按著喇叭, 遲霧的心也好似隨著喇叭忽高忽低。
拿到服時第一時間看了沒有吊牌，以為是荀瑤在哪個同學那里借的，但綢質告訴這件襯衫價值不菲。
“謝淮京真可能喜歡你。”
耳邊回響荀瑤的話, 浮搖不定的天平不控制傾斜。
半個小時後, 車子開進一座庭院。
君盛是饒京標志建筑之一。
大廈修得很高, 頂端的“君盛”兩字如被月亮點亮, 與周邊鱗次櫛比的建筑相隔, 彰顯出這里的人份地位。
停車區琳瑯滿目的豪車, 白SUV在相襯下顯得平凡普通, 遲霧剛摁開安全帶下車，就看見一穿灰西裝的男人快步過來，頭發噴了發膠梳上去定型，左邊口別著職稱—總經理。
“小謝總。”經理彎腰, 雙手疊放在前, “陳他們已經到了。”
謝淮京關上車門, 面淡淡，“我跟朋友過來吃個飯，忙你的。”
經理看了遲霧一眼，“好的，小謝總，有需要隨時找我。”
謝淮京走到遲霧邊, “我們進去。”
遲霧點頭。
大門兩側站著兩名穿旗袍的迎賓人員，面上掛著好看的笑容, 喊了聲“小謝總”為他們開門。
此時此刻，遲霧對荀瑤說的那句“京圈太子爺”有了更準確認識。在饒京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 在最繁華的商圈擁有這樣一棟大廈，并且這棟大廈只是謝家其中一道產業而已。
遲霧看側的人, 謝淮京雙手揣兜，一路走來他都不咸不淡的微微頷首，對這些早已習慣，電梯合上前看見前臺的幾人朝這邊看來。
包廂在出電梯右手第二間，謝淮京推開包廂門，里面坐了十幾個人，陳知楠正開了一瓶香檳，瞧見他們進來指了指空著位置，“特意給你們倆留的。”
“.......”
特意，你們倆。
兩個詞將他們的關系好像形了某種綁定，遲霧拎凳子的手頓了頓，以為謝淮京要說點什麼，但謝淮京什麼都沒說，直接拉開凳子坐下。
陳知楠請客，大家都可勁往貴的點，還點了幾瓶昂貴的紅酒。
“開始前我簡單說兩句啊。”陳知楠端著酒杯站起來，“今天我們辯論賽跟對方打平手，最大的功臣就是遲霧，第一杯我先敬遲霧。”
“是我們共同努力的結果，沒有你們我一個人也無法完。”遲霧端起面前的橙，“敬大家。”
并沒有將功勞獨占，肯定所有人的付出，陳知楠朝豎起大拇指，表示真的佩服。
一頓飯吃得很熱鬧，從高考聊到進大學，再追憶往昔，說起自己原來讀書時候的事。
“我當時高一在班里績倒數第一，我爸都給我做好畢業之後進廠擰螺準備了，誰知道我考上饒京大學了，我爸激得拿著大喇叭在村子里喊，還宴請村里人吃飯，逢人不過三句就說我考上饒京大學了。”說話的是謝淮京他們金融系同學，“那個時候我就覺得，我也能讓我爸媽驕傲，我到饒京報名的第一天，就決定要好好努力，給我爸媽長臉。”
“誰說不是呢。”荀瑤加聊天，“當時我爸媽都怕我力太大，天天安我不給我力，但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他們激得手都在抖。”
這個話題被挑起，其他人紛紛分自己當初想報考饒京大學的初衷和目標。
“說到這個，我就賊羨慕老謝，第一名考進來，每學期都年級第一。”男生將目看向老謝，“我很想知道像你這樣聰明的人，是不是高一的時候就知道能上哪所大學了。”
謝淮京靠著椅背，聞言散漫笑著，“差不多，我高一就學完整個高三課程。”
“日，這就是學霸的世界。”
“那你怎麼沒跳級？”
遲霧正喝水，聽見這話注意力集中，也想知道。
謝淮京語氣隨意，“不想跳。”
“果然聰明人的腦回路跟我們普通人不一樣。”有人慨，“遲學妹你呢？”
突然被點名，遲霧放下茶杯，“我考得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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