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京的考試時間安排得很，因為學生大多都是外地的，學校將放假時間往前調了兩天，以便外地的同學回家。考試場地是被打的，遲霧的專業考試地方在經管大樓，試卷發下來時遲霧掌心起了一層汗。
很怕。
怕自己考得不好。
考場安靜得只有筆在試卷上寫字的聲音，遲霧將第一面試卷寫完折疊後翻到後面，最後幾道是案件論述，分析此次案件中雙方犯了哪些條例條款，其中有道題遲霧做習題時做到過。
松了口氣，在試卷上洋洋灑灑寫了很多，做完之後反復檢查了一遍沒問題，提前卷離開考場。踏出考場那瞬間，一直繃的神經才終于放松。
考試結束原本籠罩在校園上空的抑散去，晚上各個宿舍都在慶祝即將到來的寒假。董尚熙和荀瑤去超市買東西，遲霧從柜子里拿出小的行李袋，把冬天的服裝了幾套，再裝了幾本書。
票是第二天一早的。學校到火車站有很長一段距離，乘坐地鐵也要四十分鐘，遲霧拎著行李袋出發。剛走到宿舍樓下看見已經等著的人。
走近，“你怎麼在這兒？”
謝淮京手里拎著兩杯豆漿和包子，將其中一杯豆漿遞給，“送你。”
他昨天問過票的時間，雖有猜測但當他真的出現時仿佛喝了一口桃汽水。
“謝謝。”
清晨的路面沒多車，昨晚剛下過一場小雪，路面結了一層冰。謝淮京開得稍慢，在等待綠燈時將車暖氣開高了些。
“你什麼時候回家？”遲霧雙手捧著溫熱豆漿，問。
“除夕。”他嗓音淡淡，并無半點要回家跟家人團聚的喜悅。
半個小時後，“饒京北站”幾個醒目大字印眼簾，遲霧拎著行李袋跟他告別。
從包里拿出份證，跟隨隊伍檢票過安檢，在快要上扶梯時回，謝淮京還站在口，單手揣兜的看著，瞧見轉眉梢輕挑笑了下。
遲霧放下行李袋，沖他揮手，而後邁上扶梯。
直到完全看不到孩影，謝淮京才原路返回，剛坐到車里手機就響了，他看了眼摁滅，余瞥見副駕駛玻璃上被手指畫上的笑臉。
三筆畫的笑臉，其中兩個眉被水霧逐漸掩蓋。
謝淮京點煙的作頓住，出手機撥了個語音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
“喂。”
謝淮京將車窗降下幾分，薄上揚，“小遲老師，下學期見。”
電話那端的遲霧也笑了，“下學期見。”
第35章
遲霧坐了九個小時的車, 旁邊位置的人來來走走，到達臨江時已經六點，一出站便看見等在門口的穿著軍綠大的父親。
父親先看見, 滿臉激又開心的上前來, 拎過手里的行李袋, 將捂在懷里的玉米餅遞給, “嘗嘗, 還是熱的。”
遲霧咬了口, “嗯, 還是原來的味道。”
“怎麼都瘦了？”父親雙手將行李袋抱在懷里，“晚上回家做你最喜歡吃的湯，咳咳—”
遲霧嚼著玉米餅，“怎麼回事？冒了？”
“沒事, 嚨不舒服, 喝點水就好了。”
遲霧將掛在脖子上的水壺拿下來, “有點冷了，先喝點。”
父親喝了口，把的行李袋放到電車前面，“上來，回家吃飯了。”
遲霧在後面坐下，雙手扶著父親肩膀。
臨江的晚上比饒京冷, 風呼呼的刮，遲霧看見他頭發比自己走時更白了, 服領口也破了。
到家時已經八點過，電車在狹窄的鄉村道路上行駛, 有經過的人家父親都會主跟人打招呼，在別人看見時問“兒回來了？”他笑得合不攏, “是啊，放寒假了。”
他很高興，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高興，就逢人就說回來了。
到達院子里，遲霧發現院子重新修建了，門口裝了鐵門，還在院子門口圍了個圈。
“先去看看你房間，我弄了個書桌，看看喜不喜歡。”
遲霧推開自己房間的門，整潔干凈得跟離開時一樣，被褥床單換了新的，凹凸不平的墻上了的墻紙，靠窗邊擺放了一張紅木楠的書桌，還有一個臺燈。
“這個桌子他開始還要賣我三百塊，你猜我多錢買的？”
遲霧配合的猜：“一百五？”
“差不多，二百塊加椅子一起。以後就不用在凳子上看書了，做作業也方便。”
每次回家都是這樣，爸爸好似有說不完的話，小到家里的鴨生了幾個蛋，大到在學校這段時間是不是吃得不好，他邊說著手上沒閑著，給做飯，遲霧折了把柴往灶里送，笑著回答他。
吃過晚飯，爸爸又給煮了個開水蛋，就怕沒吃飽沒吃好。遲霧實在有些吃不下了，但不想浪費爸爸的心意，撐著吃完，爸爸這才放心的收拾碗筷，回房間睡覺。
晚上，遲霧看著煥然一新的房間有些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打開電腦準備看會資料，登微信時瞧見朋友圈有個悉的頭像發表了狀態。
遲霧點開。
手機轉了轉，一片空白。
刪除了？
遲霧點進他頭像，從名片進去，確認是刪除了。正要退出，手機“嗡嗡”振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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